第192章 毛骨悚然的死寂
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儘管它開了靈智的同時已經幻化成人了。
“哦，那你要加油哦。我看好你！”
說著便想要再次摸黑豹的頭，手腕卻被衛衡握住。
“再摸的話，它的靈智會消失。”
藍雅兒不可思議地盯着突然看起來傻傻的黑豹，皺起了眉頭。
回頭說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恐怕已經把它給摸得沒有靈智了，怎麼辦？”
黑豹受不了哼哧了一聲，又不敢動了。
“放心，它沒那麼脆弱。”
說著，便將她拉起來。
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條濕巾仔細地給她擦手。
“道完謝，可以回去了嗎？”
“哦。”
衛衡勾唇一笑，“還是不想睡？那我們也可以做點別的。”
藍雅兒臉色刷的一下紅透了。
身子再次落入衛衡的懷抱。
有腳步聲接近，藍雅兒回頭看。
來人是白露。
住在蘭苑這麼久，從沒見過她這般失態過，神色可見的慌張。
“少爺。”
衛衡蹙眉，臉色冷淡，語氣薄涼。
“什麼事？”
“老宅管家來電話，說打您手機關機打不通，家主打了夫人！”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快回去看看。”
藍雅兒擔憂地望着衛衡，下一秒，衛衡拉起她的手腕，往大門走去。
當父親不是都希望望子成龍嗎？可是衛家家主卻一再折衛衡的羽翼，兒子太優秀了反而不如他的意了。
坐上車，衛衡給她繫上了安全帶，又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似乎在盡量壓抑着某種情緒，語氣依舊只對她溫柔，不過她還是明顯感覺到瘮人的冷意。
“要是怕了就閉上雙眼。”
他是想飆車回去嗎？
“嗯，我不怕。”
話雖然這樣說，可她還是緊緊地揪着手指。
隨着發動機引擎制動，幻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咻的一聲只聽聲不見影。
平常兩個小時的車程，硬是一路飆到200邁，縮短了一個小時。
老宅大廳人幾乎齊了。
這次鬧大了。
衛國生竟動手打了商雪一巴掌，可商雪並不是軟弱的家庭婦女，當場便關上大門，將衛國生一頓狠揍。
當了二十幾年的豪門貴婦，曾經的川市第一名媛，今天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動粗。
武力值竟比家主衛國生還要牛轟。
愣是將衛國生揍成了胖豬頭。
衛家長輩通通來齊，眼看着勸說無用，衛國生堅持要跟商雪離婚。
然而衛家有條傳承百年的家規，衛家人只有喪偶不允許離婚。
“我衛國生今天就是要破這個例！”
他有多個紅顏知己，私生子五個，如今卻又只剩下一個正妻的兒子衛衡，最令他滿意的第六子如今也失蹤。
唯一的繼承人還是他最忌憚的一個。
他如何能忍受如今連正妻也騎到他的頭上。
“離婚可以，我沒有不同意，但是家產我要一半。”
笑話，她商家雖然只有她一個女兒，可也是家大業大，可不能讓人這麼欺負了去。
況且她還為了名聲忍了他二十幾年，夠了！
“商雪啊，衛家家產分你一半，你可消受不起吧？”
二叔公拄着拐杖，摸了摸白鬍子，一臉正色地發表支持衛國生的語論。
他算是衛家目前來說最大輩份的老人了。
緊跟着五姑奶奶也發聲，三大爺也緊跟，幾乎所有衛家老人都站在衛國生這一邊。
果然，真正關係到他們的利益時，他們才會抱團一致對外。
而那個外人不就是不同姓的商雪嗎。
“一半怎麼了？當年若不是我帶着商家的嫁妝和融資，衛家早就被他虧空了。是我讓衛家起死回生，當年你們可是說了，衛家我佔一半也是應該了，怎麼了，現在衛家壯大了，我就不配了嗎？”
確實，當年若不是因為商雪帶來的巨大財富給衛家填了一個窟窿，衛家恐怕當年就已翻不了身。
“這……此一時非彼一時。”
眼看着他們這群老頭還在為衛國生撐腰。
商雪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再同他們說。
起身拍了拍手，準備離開。
卻被衛國生一把捉住手腕。
“說清楚再走，不管如何，這個婚我是離定，你也休想得到衛家的一分家產，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你出軌在先！”
“你混蛋！”商雪甩開他的手，反手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但衛國生是故意激怒她的，自然已有防備。
只見兩名保鏢忽然上前，將商雪控制住。
“沒想到你還留一手呀？”
原先衛家的保鏢都是衛衡讓夜熵安排的，可只有衛國生不接受，他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人護在他的周圍。
這兩人只聽命於他。
眼看着他們將商雪制住。
衛國生這才揚眉吐氣，反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這一下使出了他吃奶的力氣，可見對商雪積怨已深。
這一巴掌打下去，商雪不掉半條命才怪。
商雪倔強地睜着眼睛，眼怔怔地看着巴掌甩來。
下一秒，突然感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本該落下的疼痛並沒有感覺到。
她看到一隻修長又好看的手掐住了衛國生手腕的命門。
“咔嚓”一聲響。
那是骨折的聲音。
過份安靜的空間突然響起一道刺耳的尖叫聲。
“啊！”
衛國生的手骨生生被衛衡掐斷。
只見他的手臂整個無力垂下，也不知道碎成幾段了，錐心的疼痛令他痛苦地哼叫，整個身軀蜷縮成一團。
“小衛，雅兒你們怎麼來了，誰讓你們回來的。”
她不想衛衡見到她狼狽的模樣。
“媽，您沒事吧？我們擔心您。”
藍雅兒扶着商雪，見到她安然無羕懸着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不回來，怎麼知道，原來還有這一節書？”
“小衛，你……”商雪難堪地低了頭，終究還是被他聽到了。
可她並沒有想要解釋。
這時，衛國生被保鏢扶了起來，陰狠地瞪着衛衡，“要不是DNA檢測父子關係成立，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野種。”
“啪”的一聲。
商雪迅雷不及掩耳地又甩了他一巴掌。
“夠了！”
“所以，一直以為，你允許他在外面養女人養私生子，就是因為您有把柄被他捉住了？”
衛衡冷笑，神情淡然，看向商雪時，似有一股自嘲。
“衛衡，家醜不可外揚，況且我們也證實過你是國生的親生兒子，你的身份是正統的，往事也不必再提了。”
二叔公想要息事寧人。
可衛衡似乎並不想。
“正好，各位長輩都到齊了，那就正式宣佈一件事，從此刻開始，我正式成為衛家家主，父親，您可以找一個地方養老了。”
“你……混賬東西，我還沒死呢！”
衛國生氣得語無倫次，想甩衛衡一個巴掌，才動了一下手便疼得哇哇大叫。
“二叔公，家規第一條，下一任繼承人結婚後即可要求執掌衛家，成為新一任家主。不是嗎？”
二叔公愣了幾秒，才點頭。
“確實如此。”
“我不準，我還沒死！絕不退位。”
衛國生還在垂死掙扎，語氣堅硬。
可惜，他碰到的這個兒子比他更硬。
“由不得您了，父親。”
衛衡看向在座的各位，冷笑道，“在座的長輩本該安享晚年，享受生活，遠離紛爭。”
在座的老人都是人精，吃過的鹽或許比衛衡吃的米還多。
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前後不過一分鐘，他們便統一同意了衛衡接管衛家成為新一任家主。
不管衛國生如何抗議都無濟於事。
“好了，送各位長輩。”
話音剛落，便有一群保鏢蜂擁而進，將他們一一護送出去。
“你早有準備？”
這時候，衛國生才看清事實。
恨得咬牙切齒。
“您以為我希罕衛家家主之位？”
“不是那是什麼？”
衛國生幾乎用吼的。
商雪也想知道原因。
只有藍雅兒猜到了。
不由得心疼商雪。
很想告訴她，衛衡是為了他母親呀。
“我記得家規第十六條，養外室私生子是允許離婚的。”
商雪怔愣住了，不由得看向衛衡，神情複雜。
而衛國生一聽到這裏，激動不已。
“亂講，這條家規已經被廢了！”
“哦，是您廢了吧？”
衛國生一聽，不由露出驚慌。
“沒有這條家規。”
“既然您能廢了家規，那我便可以重新定家規，我要恢復這條家規，長輩們應該會全票通過，您說是不是？”
殺人銖心，可是衛衡卻不用親自動刀便能將衛國生碾壓。
“你到底想做什麼！”
衛衡並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跟扶着他而戰戰兢兢的保鏢說了一句。
“護着你們的主子去看醫生吧，這個月的工資我會如期付的。”
得到保證的保鏢沒了原來對衛國生的忠誠，幾乎是拖着他走的。
“輕一點，你們給我輕一點，要帶我去哪，快送我去醫院。”
衛國生被帶走後。
大廳便只剩下衛衡母子和藍雅兒。
“我也回房去。”商雪不敢抬頭看衛衡，借故也想溜。
卻被衛衡叫住了。
“媽，您應該早些告訴我這個打算。”
衛衡雙手輕輕地按在商雪的肩膀上，她在隱忍，聽到兒子這貼心的話時，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她捂着眼睛哭出了聲。
“媽，您別哭了。”
見她哭，藍雅兒也紅了眼眶，抱了抱她，還不停要安撫着她。
衛衡收回了雙手，走到商雪面前，彎着腰對她說，“媽，不管您做什麼，我都支持您。”
“兒子！”商雪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了衛衡懷裏，放聲大哭，二十幾年的隱忍終於暴發出來。
足足在他懷裏哭了半個小時。
又轉身抱着藍雅兒繼續哭，要不是衛衡不忍藍雅兒被他母親壓壞了，他肯定任由商雪哭得痛快，哭個夠。
“媽，可以了。”
他將藍雅兒拉到了自己懷裏，護犢一樣。
“哦。”商雪也是好脾氣，說不哭便不哭了。
緩了好一會兒，才將當年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衛衡。
原來，她與衛國生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