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你要去養豬？
第2章什麼？你要去養豬？
“這因果你我都有責任，這小姑娘是唯一的活口，我們要補償她。”熟悉的男聲響起，是昨晚恩人的聲音。
“是我御獸宗監管不力，讓這畜生逃了出來。”另一個人聲音年輕，說話圓滑，並未推卸責任。
“哼，虧你們御獸宗的靈獸生意做遍修仙界，怎會如此？”洒脫男聲沾上幾分怒意。
“哎！這畜生本就是我御獸宗研究峰搞出來的新品種——狂暴虎。可惜，不是從靈獸蛋中所出，血統不穩，生性暴躁嗜血，好戰好殺。那天，趁着個空子，咬死弟子逃了出來。我的大翅鳥已有黃階三級，都沒快過他。一路追到這裏，竟被他釀成大禍。”
年輕男子說到這裏聲音中充滿懊悔。肩膀站着一隻周身為褐色，只有頭頂一撮紅毛的黃嘴雕，同樣也垂頭喪氣。
圖南並未出聲，她太累了，累到不想說話和人交流。
但求生本能又使她不得不轉動腦子分析現下的情況。
【御獸宗？聽起來像修仙世界。】
【這兩個說話的人一個是藏劍，另一個好像是之前說且慢攔住殺狂暴虎的人。】
“你要真的悔過，就不會攔着我，而是直接將這孽畜宰了，算是為死去冤魂報仇了，為何還將他收在靈獸袋裏？”恩人滿是怒意，眉毛擰到了一起。
“不是我不想，我們御獸峰的弟子沒有權利處理研究峰的創造出來的靈獸，這件事不小，要帶回宗門，由律政峰主持三大峰會審。”御獸宗弟子為難，他沒有權利決定。
“嘖，你們御獸宗屁事真多！那這小姑娘你準備怎麼補償？”
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干預五大宗的內事，藏劍轉而替唯一的倖存者謀一個結果。
【吃人虎有背景，類似於唐僧取經路上有後台的妖怪。御獸宗嗎？】
“我來時聽到這姑娘說要修仙，我可帶他回御獸宗，若是有靈根無論好壞皆收為弟子，若無靈根便妥善安排她在御獸宗地盤下生活，保她一世無憂。”
“你們御獸宗哪有我萬劍山好，養靈獸養出這麼個吃人造孽的畜生，我們萬劍山的劍從不背叛主人。”藏劍語氣中的不屑不加掩飾。
“那是這孽畜還未契約外加血統有問題，我們御獸宗的靈獸才不會叛主，隨意殺生。”聽到藏劍的不屑的話語，原本好聲好氣的御獸宗弟子也漸漸上火。
“切…說的好聽…”男子不屑。
“藏劍道君！不如讓人自己決定！哪個小姑娘會甘心去練劍啊，滿頭大汗每天累死累活…還窮！”
“你這弟子，在御獸宗，御獸峰哪個長老門下養豬？”藏劍道君不能接受如此“詆毀”，雖然萬劍山是真窮。
“圖南你是想加入萬劍山還是御獸宗？或者其他的都行，你想修哪一派就哪一派！”
以在場人和獸的修為，早就發現圖南醒了。
對於藏劍的話圖南像是沒有聽到，她眼睛中彷彿有一團火，執拗地盯着那個御獸宗弟子問道：“吃人虎呢？會死嗎？”
她有女孩所有的記憶，血色的回憶中爹娘爺爺，鎮長府邸的賓客皆喪於虎口。
況且之前答應要報仇，自然不能實驗。
那弟子全然不復和藏劍爭論的老道圓滑，而是支吾了會兒，最後還是下定決心：
“大概率，不會！”
望着圖南清澈執拗的眼睛，那弟子像被刺痛了一般，極快地又說一句：
“這是御獸宗新培育出的藍階靈獸，往後有可能升成紫階，意義重大。”
年輕弟子心中喟嘆，在利益面前，什麼都不值得一提。
聽此圖南清澈的眼睛並未暗淡下去，而是亮的更甚，火光在目光閃爍着，像是明明滅滅的星火。
“這樣啊！謝謝！”
圖南尚且是高中生，還未進入社會，莽撞又清澈。
她知道這個懊惱的弟子只是個小人物，做不了主，她不為難他。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將這頭大蟲殺了。
而眼下首要的是活下去，在這個一無所知的世界中活下去。
圖南低頭沉默，收拾好心情，學做記憶中無堅不摧的成年人，勾起一個自以為很妥貼實則滿是彷徨和苦澀的微笑。
“道君你好，我叫張圖南，您看我適合修哪一派？”圖南對修仙一無所知，只感覺這些選擇就如同選擇大學專業一樣，只聞其表不知其里。
“我有靈氣蟲，我們還是先幫她測一下靈根再決定去留，我叫楊先，是御獸宗弟子。”楊先朝圖南善意一笑，帶着些許愧疚。
靈氣蟲是一種赤階靈獸，只有探查靈氣薄厚與測試靈根的作用。
一團白色的光團從靈獸袋中飄出，化作一條白色的蟲子，大概有成人一指大小，像是普通的蠶。
靈氣蟲趴在圖南的露在袖外的手指上，身軀顯出，金，綠，藍，紅，褐五種顏色，各自對應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是五靈根。
“五靈根，還是跟我回御獸宗吧。”楊先看到五彩的靈氣蟲，略顯惋惜的看了一眼圖南。
“怎麼會是五靈根….五靈根練劍也不是不可以啊…..”藏劍語氣軟了下來，但還是堅持讓圖南來萬劍山。
“五靈根的弟子能有劍氣？”楊先不依不饒，又可惜的看着圖南，
如此聰慧機靈的小姑娘怎麼偏偏是最難修鍊的五靈根呢？
“請問，五靈根是什麼？”圖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成熟大方起來，只是底子太差又受了驚嚇，顯得病怏怏無精打採的。
人如其聲，藏劍貌似四十幾歲的大叔，背後背着一把劍，洒脫恣意。
楊先面貌平平，身材頎長，氣質溫和，面帶微笑，如若不是肩上站着猛鷹，倒像個書生。二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楊先溫和的回答。
“人要修仙，要有靈根。靈根分為不同種類，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基礎靈根，還有特殊的變異靈根，有人只有其中一條而有人有其中好幾條。
人吸收靈氣的效率是有限的，如果靈根為一，那麼這些效率就將全部用來吸收此靈根的靈氣，吸收滿了自然會突破，修鍊較快。但如果靈根有好幾條，就要將效率分給幾條靈根。
你為五靈根，修鍊所花費的時間精力便是單靈根的五倍。”
“原來是修鍊的比別人慢啊，為何兩位前輩….”圖南欲言又止，因為楊先和藏劍的憐憫愈發明顯。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啊，如若不早點突破延長壽命，哪有時間給你慢慢修鍊啊！”藏劍心直口快
“那五靈根可以修鍊到哪裏？”事關前途，圖南有些焦急的詢問。
“飛升，萬萬年來五靈根飛升的只有寥寥幾個人，其他都是鍊氣築基。”
“鍊氣築基能活多久？”折騰了這麼多的圖南只想好好睡一覺，不指望做鳳傲天的夢，能活到平均線就好。
“鍊氣只有100年，而築基只有200年”
聽到這話，圖南吐出一口氣，如果是修仙界中人，還沒修鍊，聽說自己只能止步於鍊氣築基，心態早崩了。
相當於一年級的孩子還在糾結自己到底要上清華還是北大，最敬愛的班主任突然告訴他，你連高中都考不上的落差。
但圖南不是修仙界的人，她生活在人均壽命不足一百無靈氣的夏商世界，能無病無災的活到一百歲甚至兩百歲簡直賺大了。
“原來如此，不知御獸宗和萬劍山有何不同？”
圖南不知這個問題相當於前世在清北面前問他們誰更好，這可是尊嚴問題！
“差別可大了去了，御獸宗和藥王谷，萬佛宗，萬劍山，凌霄宗並列五大宗，御獸宗還是御靈大陸前三富有的宗門，和藥王谷還有凌霄宗不分上下。而萬劍山…”察覺到藏劍瞪他，楊先迫於藏劍修為不敢多言。
萬劍山的都是群不服就乾的莽夫，打完還拿不出醫藥費，惹不起，惹不起。
“我們萬劍山也不錯啊！劍冢是御靈大陸劍最多的地方！每把都很漂亮！而且還有獨家保養劍的手法，你就不心動嗎？”藏劍對此很驕傲，一臉“你賺大了”的表情。
對此，楊先表示，自己贏了！
“這有什麼！我們御獸宗的靈獸都很可愛，毛茸茸的很受女修喜愛。在御獸宗如果不喜歡戰鬥，還可以加入偏飼育的飼育峰或者偏研究的研究峰，不用像劍修一樣打打殺殺…
更重要的是，我們御獸宗進入內門不像萬劍山那樣那麼看重修為，只要知識到位，或飼育或研究，總能進內門的，你要是進我御獸宗，我可以為你申請綠階補償，學雜費全免！”
楊先拿出傳音符交流后，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
“啊對對對，可愛的毛茸茸，吃人的大老虎，可愛死人了…”藏劍別無他話，陰陽怪氣起楊先來。
“綠階補償，學雜費全免！”楊先微笑，重複一遍。
“什麼萬劍山只看重修為，我可以收你為弟子，你立馬就是內門弟子！”藏劍知圖南不適合練劍，但又氣不過楊先的囂張態度，還在嘴硬。
“綠階補償，學雜費全免！”楊先保持微笑，重複。
“學雜費我也能免！”
“御靈大陸皆知萬劍山藏劍道君哄騙女兒劍鞘上的寶石還債，導致閨女連夜離家出走，您能免？”楊先從容，滿身勝者的氣度，一直保持的微笑更盛了。
“你！你管我！我就是能免！”被戳中氣管子，藏劍語無倫次。
“綠階補償！”楊先絲毫不退讓，這可是宗門尊嚴之戰！
藏劍知自己拿不出綠階補償，賭氣地問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圖南：
“小友，你選哪個？”
“御獸宗！”
圖南選御獸宗不為別的，比之萬劍山，御獸宗安全可靠，財大氣粗，還有可愛的毛茸茸。
最重要的是，她聽到了！
五靈根根本練不出劍氣，做不了劍修！
楊先笑出了聲，而藏劍則一臉震驚不理解。
“什麼，你真的要去養豬？”漂漂亮亮一小姑娘幹什麼不好。
圖南：？？？什麼養豬！
藏劍知道圖南加入御獸宗是最好的選擇，也不執意收圖南為徒，但又氣不過御獸宗的囂張態度，故意和楊先杠起來。
聽到養豬，楊先拳頭硬了，要不是打不過已是出竅中期的藏劍。
“你可別聽前輩瞎說，他那是刻板印象，覺得我們御獸宗只會養些雞鴨鵝豬這些賣食材。
我們御獸宗多方位全面發展，全面致富，這只是營生，為了弟子修鍊條件更好，不像有些宗，而且我們御獸戰力很強的。”
“什麼刻板印象，哪個有名的大酒樓沒有你們御獸宗賣的這些肉，不就是沒有起靈智但已有靈氣的靈獸嘛！
要不就是賣小寵物，各宗的弟子最愛從你們那裏買貓貓狗狗還有什麼兔子，買后還要給買小衣服穿，還要買專門的靈獸糧，不就靈寵嗎？有必要嗎？
吃的比人吃的還貴！還好我宗不被你們坑，有這錢留着鑲劍鞘不香嗎？
連萬佛宗的禿驢你們都不放過，偏要賣去幾隻王八，非說那是什麼許願龜，大雁路過你們御獸宗都要被拔禿了扔出來。”
藏劍憤憤不平，萬劍山是窮，但窮的尊嚴不容踐踏。
楊先不敢言而敢怒：萬劍山是不想嗎，那是不能，一群戰鬥狂賺的還沒有打架賠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