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殤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殤仇

()撇下弘曆收買朝臣一事不提,但說雍正愛惜王心武這個人才,對當ri王心武夜入紫禁城劫走誠親王家兩孩子之事逐漸忘卻,並開始着手榮親王鄭巴言納榮家的婚事。。

宋清明此時也就任從五品的杭州知府,身份稍稍可以與淑妍格格匹配一下了。這一對情侶即將迎來全新的生活。

當然,喜事還不止這一樁,由閩浙總督李衛保媒,雍正還再次重提王心武與鄭淑靜的婚事。這一次,雍正是來真的了,頒下了諭旨成婚的旨意,來成全鄭氏姊妹與王心武、宋清明之事。兩對情侶終將成就好事。

公園1729年,即雍正八年九月二十八ri,雍正親自為王鄭及宋鄭兩對新人主婚。王心武與鄭淑靜歷時七年的愛情長跑終於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而宋清明與鄭淑妍亦是好事多磨了三年,終成眷屬。

這是京城最大的喜宴。所有朝臣均來慶賀,獨不見弘曆。雍正亦知弘曆心思,也沒差人去煩他。當然,還有一人此時也靜靜待於榮親王府一隅,閉目而坐,淚水卻不斷滲出來。這個黯然神傷之人即是海仇(年少康)了。鄭淑靜在這個男人心中之地位無人可取代。

因是大喜之ri,王心武這個新郎官自是無暇顧及其他,與朝中前來賀喜的諸位大臣一起暢飲,全然不知洞房內將有事發生。

再說鄭淑靜頭戴彩蓋,靜靜坐等王心武散席而回。當然,調皮的格格還時不時盯着頭蓋,去取些擺於案上的花生來吃。正偷剝着花生,翹兩小腳樂着,卻聽得房外異響。像是房外有人倒地的聲音。鄭淑靜甚覺可疑,遂手掌剪刀,做好防身準備。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了。鄭淑靜隔着頭蓋巾隱約看到一個男人頭裹白巾,正立於門外。

“誰?”鄭淑靜厲聲問了一句。

那男人竟然向鄭淑靜靠近過來。

鄭淑靜一下扯掉頭蓋,正yu向那男人揮剪,但看到那男人的真面目后,卻又向後退了數步,並驚道:“是你!”

這個神秘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年羹堯那僥倖不死的長子年少康,也是王心武頗為信任的“海仇(年少康)”。只不過,此時的年少康是以本尊出現在鄭淑靜面前的,以免“海仇(年少康)”這個身份被拆穿了。就在剛才,海仇(年少康)獨自於府中一隅惆悵,心內自是無比仇恨與失望。“明明是王心武他們對不住我們年家,為什麼還要我來接受這樣的懲罰?”已經將仇恨佔據整個腦子的海仇(年少康),此時卻於暗處將容貌徹底變回至年少康的模樣。“格格,怎麼大喜事也不叫我年某人呀?”已回複本尊的年少康逐漸向鄭淑靜走近。

“年公子,皇上還未解除對你的全國搜捕令。趁他們現在忙於飲宴,趕快離開!”鄭淑靜心知對年少康確有虧欠,不想讓其被雍正剿殺,故急勸年少康離開。

年少康沒有聽鄭淑靜的話,依然立於原地,雙眼緊緊凝視着鄭淑靜。

“有刺客!”房外不知誰喊了一聲,數百名大內侍衛竟然湧向這裏。

雍正、王心武、榮親王他們聽到鄭淑靜房外那麼大動靜,亦放下酒杯,疾步而至。

當大家看到年少康立於鄭淑靜房內之時,雍正大喝道:“年少康,你果然沒死。朕讓粘桿侍衛們尋你四年。不想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朕對你無禮了。給朕將此人拿下。”

雍正一聲令下,侍衛們立時涌將上來。連亦揮拳打過來。

年少康見鄭淑靜竟然朝自己揮拳,有些心灰意冷。當然,這其中原因有二:第一個原因,亦是主要原因。那就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而且自己這個情敵王心武亦是導致自己父親年羹堯之死的其中一人;第二個原因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向己揮拳頭,已無半點情義。痴情的漢子心如刀割,竟有心求死,不管不顧身後侍衛們的長矛yu穿身而過。

鄭淑靜的粉拳先自敲在年少康的肩膀上,而身體卻同時迎向侍衛們的刀槍。還有小格格的一回首,與年少康四眼正對。鄭淑靜突然眨巴了兩下眼睛。而那些侍衛見淑靜格格的一時失手,身體幾yu碰着侍衛們的刀槍,遂立時將疾刺而來的刀槍急急撤回。

年少康到底還是聰明,居然能領會鄭淑靜的用意,一手將鄭淑靜肩膊扯住,使得鄭淑靜整個身體被自己覽於前胸,手中刀早已貼至鄭淑靜的頸項。其餘人等皆不敢上前。

明眼人仔細推敲就能知曉,剛才鄭淑靜是故意成為年少康的人質。雍正、王心武、榮親王甚至而後趕至的宋清明都是心知肚明。

雍正看了看王心武與榮親王兩人的態度,心中自是更增了幾分明白。這年少康在王心武與榮親王眼中亦算是個大英雄、真好漢。所以,他兩人眼神之中都顯露出一絲惻隱之心。

“都先退下!”雍正先自發令了,並與眾人一齊眼睜睜看着淑靜格格被年少康挾制着一直走出房外。

突然,一條長鞭從院牆外甩出,竟將年少康腰際纏住。長鞭猛往回收,年少康亦隨長鞭疾縱而走。鄭淑靜則被年少康“棄下”。最終,大家都看着年少康躍出牆外。一群侍衛追出王府外,卻未見年少康與長鞭客的身影。

“嗯?怎麼沒看到海仇海兄弟?”張澤旺端着酒杯,卻是各房各屋找尋海仇(年少康)的蹤影。

柳雲常在一處突然喊道:“海兄弟受傷了。”

王心武聽到柳雲常這一聲喊,疾向柳雲常這裏奔來,卻見海仇(年少康)肩膊及前胸處衣衫被蹭破。在衣衫破處露出的皮膚卻現出好幾道深深的鞭印血口,還不住流出鮮血。王心武立時命人為海仇(年少康)包紮傷口。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張澤旺暗自搖頭,並望着海仇(年少康)心生疑惑。

海仇(年少康)的血止住了,前來為榮親王賀喜的太醫院總管安華亦親自為海仇(年少康)診視過,稱海仇(年少康)已無大礙。總算是有驚無險,婚宴仍可繼續進行。而海仇(年少康)則被送入房內休息養傷。

待雍正及眾賓客離開,王心武亦是帶着滿嘴酒氣進入新房,並與鄭淑靜喝起了合巹酒。王鄭二人此時正沉浸於喜悅與幸福之中,渾然不知新房外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着新房的窗戶。窗內透出王心武與鄭淑靜的身影。片刻間,王心武已然將蠟燭吹滅。而新房外盯視着這一切的那雙眼睛卻久未撤去。是海仇(年少康)在暗處窺視。海仇(年少康)不顧自己身上那幾道鞭傷,竟用刀於手背刻上一個“靜”字。**疼痛在此時對海仇(年少康)已絲毫不起作用。

受情殤所累的海仇(年少康)緩緩回至房內,也不顧手背的傷痛,靜靜躺於床上,回憶剛才被長鞭客救走之情景:且說年少康被長鞭客帶於一處,早已不見後面追趕而出的侍衛。長鞭客摘去面罩,倒是露出一張讓年少康十分熟悉的臉。

“怎麼是你?”年少康望着眼前這個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長鞭客亦非他人,竟是榮親王府的老管家努海。更讓年少康吃驚的是,努海其實已提前三月就向榮親王告假回鄉,稱回鄉半年再行回王府伺候王爺、福晉與格格們,而此時卻成了營救年少康之人。

“厄魯特王羅卜藏丹津對我有提攜之恩。當ri若不是你爹與王心武他們一起定計,厄魯特王豈會兵敗而退?我老了,跑不動了,卻想為厄魯特王一雪前恥。唯有忍辱負重,盡量討榮親王之歡喜。不想這個老糊塗竟未猜忌我的尷尬身份,還讓我做了王府總管,豈非天要助我替王爺報仇?老夫在你幫王心武完成一樁大事後就看出一些道道來。你有心想除了王心武這根大清支柱,正合老夫心愿。今ri就顯現你身份,更讓老夫堅定協助你除卻王心武之決心。老夫幾ri前故意告假,即為行今ri之事。”努海見年少康一臉疑惑,遂將這些秘密悉數說與年少康知曉。

年少康此時卻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撓了很長時間的頭,待逐漸想明白過來,即以一種極其懷疑的態度,問詢道:“什麼?你居然還能算到我今夜會鬧出這麼一出?”

“王心武感激你助他護送誠親王家兩小孩有功,對你絲毫無有防範。榮親王府上下因為過度安逸,都變懶了。大家全都指望王心武一人出奇謀定計。你這套把戲因此才得以奏效。瞞得過他人,卻瞞不過老夫。現如今,只有我們合作方能讓你順利復仇。老夫願望也能達成。就不知年公子何意?”努海雖有此一問,卻仍十分堅信年少康必會與己合作。

果不出努海所料,年少康竟未有片刻猶豫,斬釘截鐵道:“也好!有你在府中與我暗合,定讓王心武死無葬身之地。”

努海知道年少康是真心與自己合作,遂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包藥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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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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