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夏九鳴篇
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裏
狗栓兒昏昏沉沉倒在後座,他奮力掙扎想清醒過來,但只掀起了眼皮。
耳邊的聲音被放大,眼前眩暈一片。
狗栓兒的意識還是清楚的,大腦在飛速旋轉找應對之策。
【小紅……小紅不能出來。】
小紅還是幼獸,狗栓兒殺仇人的時候,它也沒幫上什麼忙,是以它出來反而是條軟肋。
小紅如今在御獸典,他的價值還會最大化,命更有希望保住。
小紅就是炏炏。
麵包車前面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
左思右想無果后,狗栓兒現在才知道害怕。
他本來自持殺了幾個人,比平常人膽子大,想出去闖蕩一番。
可萬事怎麼會如想像里一樣。
你狠,有人會比你更狠
人心難測,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小到大隻見過麥田藍天。
縱然有些小聰明,如何跟這些沒有人性的傢伙斗。
現實狠狠地打了狗栓兒一巴掌。
令人可悲的是,這條路對無權無勢的人來說,無疑於一條不歸路。
三個小時,一路顛簸,坤哥帶着狗栓兒來到了第一個據點。
——
一家廢棄倉庫里,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和打罵聲。
坤哥半拖着許煜走進去。
“呦阿坤,弄回來個紅毛阿。”
“一個男的可不行啊,上邊說了,有婊子跟着,仙人跳也能弄回來三四個男的,你這……”
“你說誰是婊子!”
“就是,你TM放尊重點。”
男人說完,肥環燕瘦的女人們圍了上來,目光不善。
男人好似才反應過來,對着周圍打扮的濃妝艷抹的女人連連求饒。
手上卻不老實,伸出去要摸女人們的臉。
女人們嫌棄的走開,才有坤哥說話的份。
“我這可是高貨,你們仙人跳十個男的都比不過。”
坤哥神情頗為高傲,走到一邊把狗栓兒放到角落裏,護犢子一樣坐在旁邊。
一盞茶的功夫,去買飯的女人也走了進來。
“坤哥,給,給你買的燒烤,裏面加了三個生蚝。”
說完,女人拋拋媚眼。
坤哥接過燒烤,笑的一臉淫蕩。
“你這騷貨,晚上有你好受的。”
隨後坤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用手拿出生蚝,手指摩擦兩下后,接着用舌頭舔了一下,最後整個吞入肚中。
女人配合的做出反應,坤哥更滿意了,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女人上前。
女人扭着腰肢坐到坤哥旁邊,整個人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
周圍人對這個場景都見怪不怪了。
今天晚上他們需要睡在這裏,晚上的時候,才是重頭戲。
傍晚,太陽還沒落山,惡魔就忍不住了。
倉庫里,負責人如果不護着被騙過來的姑娘,有的男的就直接上去扒她們的褲子。
負責人護着的女孩兒,大都是根盤條順,長得好看,圖的是沒破處可以買高價錢。
這一群人早就摸透了規矩。
眼狠手辣的去折磨那些負責人不管不顧的女生。
旁邊看着的,就是曾經經歷過這些的女人。
她們的心都麻木了。
見此,要麼冷眼相觀,要麼一擁而上,翻這些女孩子從家裏帶出來的包袱。
女孩兒的包袱裏面,有的是父母精心準備的衣服鞋襪,用手帕里三層外三層包着零零碎碎的錢。
有的,則是連包袱都帶着補丁。
早在女孩兒上車的時候,就被負責人翻了一遍。
現在能拿走的好東西早就沒有了。
但也會有遺漏的,這些女人就抱着撿漏去搶的。
規矩是,先到先得。
有翻到錢的女人,就會把手中的錢揚起來,裂開嘴笑的得意忘形。
見到這場景的負責人,如果認出是自己豬玀的包袱,就會一巴掌打過去。
如果是現在正在被欺辱的女孩兒,負責人就會從樹上撿起粗的樹枝……
這是屬於女孩兒的人間煉獄。
而旁邊被拐過來的男人,刺頭的已經被挑斷了腳筋手筋。
好手好腳的男人已經被嚇得整個人呆愣了。
有些賊眉鼠眼的,腦子轉的活。
盯着那些被侵犯的女生看個不停,不住的咽口水。
旁邊被坤哥嚴格看守的狗栓,只覺一頭怒火衝上頭頂,可他動不了。
每過一段時間,那個男人就會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聽着耳邊的靡靡之音,狗栓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看。
天黑后
坤哥和他搭檔也去了不遠處陰影里辦事兒。
“狗栓?”
耳邊傳來弱弱的聲音,狗栓聞言看去。
只見一個前凸后翹,濃妝艷抹也難掩溫婉的女人湊到他面前。
狗栓還沒說話,自陰影處傳來他女負責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着人耳朵發紅
“喂…嗯…阿蓮,呼,不許,碰,我們的人。”
被叫做阿蓮的女人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對女負責人說
“這是我老鄉,我勸勸他。”
坤哥聽到這話,開口
“你去吧”
阿蓮這才敢上前,蹲下去把狗栓兒扶起來靠着牆。
她眼底含淚,混着眼淚把妝擦掉。
“是我啊,狗栓,我是秀荷姐。”
狗栓瞳孔微縮,說不出話,能表達情緒的只有眼睛。
秀荷,也就是阿蓮再也忍不住,嗚嗚咽咽繼續哭起來
“我爹娘還好嗎,好的話你眨一下眼睛,不好你眨兩下眼睛。”
狗栓垂下眼睛,半晌,才眨了兩下眼睛。
秀荷爹去理論被打斷了一條腿,秀荷娘現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在種地。
秀荷他哥娶得媳婦不孝順,連帶着攛掇着他哥不贍養老人。
秀荷早有心理準備,知道真相后,心裏還是不免一陣悲哀。
“狗栓,姐現在是不幹凈的女人,回不去,他們,他們殺人的,姐也不敢回去。
姐這麼久才看清,活着最重要,你不知道,跟我特別好的姑娘,被他們,被他們,活活的挖了饃饃……”
說著說著,秀荷趴在狗栓肩膀上哭了起來。
在狗栓負責人看不見的方向,秀荷拿出一塊黑黢黢的東西,湊到狗栓嘴邊。
小聲說
“解藥,吃下去。”
十五六歲的狗栓,最無助的時候,見到老鄉,還是從小溫溫柔柔的秀荷姐姐,想都沒想,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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