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皇陵驚魂,玩弄人心

100 皇陵驚魂,玩弄人心

馬淵獻聞言,蹭得從地上站了起來,詫異不已。

他快步走到了盜洞前,蹲下身探出手指,刮下沾在青磚上的濕潤土壤,這泥土帶着濃重的濕氣,顯然有雪水融化后的痕迹。

青磚圈圍之下,黑黢黢的盜洞延伸開來,在大約一丈深地下坡后,盜洞突然直轉而下,像是通往地獄一般,已是視線不能到達之處。

恨恨扔下手中的泥土,馬淵獻擯去心中疑惑百結,他握緊拳頭,感受到拇指上虎頭指環膈在掌心的觸覺后,才漸漸按下急躁的心來。

暗自思忖:戚無邪不可能那麼快就上得了山,還搶在他之前尋到了入口所在!再說了,這盜洞雖然很新,可依舊是被落雪掩蓋,再晚也要是幾日前的事了。

所以他倒相信這個盜洞是一般的盜墓小賊所為,興許是為了傳說中的龍穴寶藏而來的。

深出一口氣,馬淵獻手一揮,發號施令道:

“不用管它,準備準備,我們即可下地!”

盜洞邊上的土夫子叫二毛,生得尖嘴猴腮,長得十分矮小,可他的手掌很大,手心上是厚厚的粗繭,此刻這雙手正握着他最擅長的洛陽鏟子。

本以為此處是無人染指的處女地,能好好的撈上一筆,卻沒想到挖出這麼一個盜洞來,大失所望之下又聽見那隊領發了話,他不由陰陽怪氣道:

“爬了半日的雪山,哥兒幾個都沒能好好吃上一頓熱飯,不如等休整完明日再下地吧,說不準還能趕上之前下去的那撥弟兄滿載而歸回來,咱們索性撿漏兒得了!”

馬淵獻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寒光出鞘,透着森然殺意的匕首抵上了二毛的後背心!

尖銳的刀鋒一點也不跟二毛客氣,馬淵獻手中的匕首讓手掌盡數擋了住,除了切身體會到刺痛感的二毛外,一邊兒圍着火爐休息的人一點也瞅不見他們之間的劍撥弩張。

二毛干這下地的營生,亡命之徒並非慫包軟蛋,他不會嚇得軟腳求饒,只是鐵青着臉色不情不願地鬆了口:

“我只是隨便看個玩笑,您是領隊……自然您來落地咋坑,板上釘釘”

馬淵獻手掌一推,將他推到洞口邊,口吻不善:

“我的隊伍里,不需要玩笑,拿出你的本事來”

二毛冷聲笑了笑,一手從靴掖中掏出一把倒鉤叢生的特殊匕首,一手挽着圈兒麻繩綁在了自己的腰間,將另一端固定在雪塬上的巨石之上,他順着繩子,一點點鑽爬進盜洞之中。

馬淵獻等在盜洞邊,緘默不言。

二毛下地了,不遠處的姜檀心正捧着一碗熱湯,坐在火爐邊。

她半垂着眼眸,可餘光視線一刻都不曾從馬淵獻身上離開過。

本就懷疑他隊伍的出處,此時她更加肯定,這支探險的隊伍根本也是魚龍混雜,絕對不是一條心的。

除了馬淵獻的近身護衛,還有幾個隴西的馬戰士卒,他們的腿很有特點,是長時間馬背上導致腿變得有些羅圈兒,這是隴西騎兵特有的,所以姜檀心看到他們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些人是馬淵獻心腹之人,行止聽命,站如松坐如石,有着沙場將士絕對服從軍令的自覺性,再看他們的身形下盤,想必也是身手卓犖之輩,定有自己的一番本事。

而剩下的人就更好認了,他們大多獐頭鼠目,要麼是二毛這種靈活似猴,要不就是滿身硬肉,胳膊上頂着不少肌肉疙瘩的壯漢子。

這些人為了金錢而來,生死關頭最易倒戈相向,且他們與馬淵獻相互防備,相互利用,這種不信任的弱點,正好被第三方輕易的窺破加以挑撥利用。

無處不在的機關陷阱,形同魔鬼的守墓惡獸,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挑撥着人們的畏懼之心,可這樣一群心思各異的隊伍下了地下皇陵,到了生死關頭,往往卻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相互猜度,彼此算計,才讓地下的命途如此難測,不是你生便是我死……

真正可怕的永遠不會是機關鬼神,而是貪婪猜忌的人心。

過了一會兒,二毛順利到達了下頭,他甩了甩繩子,示意下頭暫時安全。

眾人立刻一塊兒圍了過去。

姜檀心抬眼看去,心中有着自己的一番心思,她眸色沉沉,斂着裙裾站起了身,由無射攙扶着走到了盜洞邊兒上,探首看了看黑黢黢的盜洞,她裝腔啞聲道:

“射兒,要不咱們先下去?”

此言一出,不僅是馬淵獻吃了一驚,連無射也愣了一愣。

皺了眉頭,馬淵獻立即斬釘截鐵道:“呵,到了如今你還想跑?李夫人,您得和您的兒子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不如您先下去,他隨後就來……無射,你看好上頭的食物供給,等我摸透了下面的情況,以拉繩為號,到時候你再下來”

彼此牽制,用此要挾,在這種步步驚心的地方,那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無射也不惱,他只是驚詫地迅速扭過頭去——

見姜檀心一臉淡定的神色,目光透着他窺不破的陰雲濃霧,他霎時就明白過來了:她想撇下他,不,是撇下他們所有人!

“不……我”

話未說完,馬淵獻懷疑的目光瞥來,無射恨恨噤了聲,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個人彎下腰身,順着繩索一點點往下爬去。

“等一下!下一個換我!”

花間酒扭着跨,拖着捆在一起的葉空,他邁着小步子踩着茲茲直響的冰渣子竄到了盜洞邊上,也不等馬淵獻說什麼,跟在姜檀心的身後,也貓身鑽了進去。

咚一聲,腦瓜子磕在地上,葉空黑着臉,咬牙切齒道:“你姥姥的,你鑽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砸到我腦門了!這洞這麼小,咱們捆在一起怎麼鑽啊!”

花間酒不甩他,他身段很柔軟,看似頎長的身形卻在狹小逼仄的盜洞裏遊刃有餘,即便是身後還捆着一個大男人,他的動作也絲毫不凝滯。

他盯着前方靈巧移動的衣角,心中暗罵:“鬼丫頭,想一個人開溜,做夢”

盜洞起先斜着通往底下,可爬過幾丈距離之後,突然轉變了方向,竟直直地通往地下,花間酒眼瞅着那塊裙裾角墜落黑色深淵,心中不免一驚,不等抓住身側的繩索,也跟着一塊兒掉了下去。

失重的感覺不好受,特別還是這種陰森黑暗的墓穴之中!

咚一聲,腳下一陣發麻,總算是落了地,還好不是落在什麼刀尖銳刺的機關上。

到了地底,花間酒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逕自掙脫了捆在身上束縛手腳的麻繩,好整以暇,他一把推開了葉空,扭頭看去,但見黑夜中那小子流露驚詫疑惑的神色,他不由訕笑一聲:

“身為霍家繼承人,我一共被綁架過十三次,次次死裏逃生沒點小本事怎麼混?活結死結蝴蝶結,什麼樣子的捆法我沒見過?”

“神經,誰管你這個,是她不見了!”

葉空從懷裏掏出火摺子,他一巴掌推開了他礙事兒的臉,舉着手中火源,望向花間酒身後的空地上——

盜洞對下的地上依稀還透着几絲光,上頭還源源不斷爬下人來,可原本就下來的二毛和姜檀心竟憑空消失了!

“是不是剛才下來的時候還有別的出口洞?”

“不可能,我一直盯着她的衣服,我確定她先掉了進來……先找了找別的出路看看,死丫頭!”

花間酒將惱意咽下,好整以暇,從系在腰際的行囊袋裏掏出一盞防風油燈,用葉空的火摺子點了起來,拎在手上,送出一片光明。

腳下是泥夯地,兩側是墓穴的青磚甬道,那盜洞就開在甬道的正上方,位置精確,手法乾脆利落,像是個行家的手筆。

兩邊繪着零散的壁畫,因為牆體剝落的厲害,已辨認不出上頭繪了寫什麼。

花間酒心急姜檀心的安危,更沒有興緻研究那個,他提步就往前走去,可是沒走幾步,一條道上便出現了拐角路。

左邊是一處偏門耳室,門外立着兩個仕女跪捧的長明燈柱,悠悠燃着冥綠的火焰。右邊是一條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往何處。

重新將視線落在左邊的耳室上,花間酒見那門破了一個大洞,門縫微敞,從裏頭透出一點微光來。

四周很寂靜,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衣料悉索的聲音!

“臭丫頭……”

花間酒暗罵一聲,他打定主意她一定是在耳室里,並決心好好教訓一下她,誰讓她如此不遵守組織紀律,不顧自身安危,竟然敢單獨一個人擅自行動,若是碰上了機關毒物她一個羸弱女子如何應對?

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吱呀一聲,他大力推開了耳室的門,吸着迎面飄來一股腐爛的霉臭味,他不由嗆了聲。

不等身後的葉空察覺到不對勁兒,一門心思想逮住姜檀心的花間酒,已然跨腿邁進了耳室之中。

手中的油燈照出了房間大致的構造。

牆邊圍着一圈陪葬的器皿,大多已經殘破,地上橫七豎八的散着不少鐵制盔甲刀劍,生鐵已經生鏽,但並不是沉寂千年百年的那種滄桑感,這樣的濕度環境下,這些刀劍兵戈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年。

這難道不是古墓么?

他腹有存疑,扭着脖子環顧周遭,這間屋子並不大,可盡收眼底,並沒有姜檀心的身影,甚至連俱屍體都沒……

有!

花間酒眼尖,他一眼就瞥見靠在牆腳邊兒上的石棺,在它的外頭穿俱着盔甲的屍體。

屍體背靠石棺,面朝牆壁,手骨從盔甲里探出,白骨森森,花間酒好奇着想走上前去看上一番,突然被葉空扯住了袖子。

他噓了一聲,晃滅了花間酒手裏的油燈。

屋子又暗了下來,卻不是漆黑一片,花間酒發現,方才耳室中就有亮光,原來是丟在角落的火摺子發出微弱的火星。

這火摺子……不染一絲灰塵,顯然是剛剛扔下的,不是二毛就是那丫頭乾的。

花間酒順着那微弱的光看向牆角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離着火摺子一尺外的牆上,赫然寫着“快跑”兩個血字!

和葉空面面相覷,似是為了應景,火摺子投在牆上的光影處,原本僵硬着不動的人影漸漸扭轉了頭……

嘎咯咯聲音在寂靜的耳室格外清楚,那是喉嚨骨頭碾磨時發出的聲音。

迅速扭頭看去,見原本靠在石棺上面朝牆壁的盔甲屍體,一點點扭轉過了腦袋,兩個骷髏眼洞裏是地獄幽冥里的綠色瞳孔,它帶着死亡地氣息撲面而來!

汗毛倒豎,冷汗直下,花間酒嚇得倒退一步,心中大罵:這玩意都爛成一副白骨架子了,怎麼還能起屍不成!剛下地就碰上粽子,他這是什麼運氣?

白骨嵌在盔甲之中,那玩意居然還能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體來,張牙舞爪地衝著他們飛撲而來!

葉空拽上他的衣袍扭身就跑,順帶着用腳勾上了門,一邊跑一邊招呼剛下地兒的隊伍中人:

“起屍了,快跑!”

馬淵獻剛剛下到墓穴之中,太監就瞅見這麼一副架勢,驚詫之餘殺心便起,他迅速抽出身後背囊里的箭簇,抄起一邊的勁弓,挽弓搭箭,朝着骷髏的腦門上就是一箭!

咣當一聲響。

它腦門上的盔甲掉在了地上,骷髏頭無處安存,也滾落下來,藏在骷髏頭哩的巨大蝙蝠揮翅而出,掠過人群的頭頂,朝着幽深漆黑的甬道深處飛去。

“粽子”的白骨散成一地,是徹徹底底的四分五裂。

土夫子不免譏笑三分:“從不知道白骨還能起屍,我說這群少爺公子跟着來湊什麼熱鬧?家財萬貫還來打死人的主意,真是活得太舒服了,犯賤找罪受!”

葉空扎撒着手,扭頭看向一邊,氣鼓鼓地不說話,花間酒倒是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迭聲道:

“嚇死了我……”

馬淵獻沒空理睬這番譏諷之言,向前走了一步,他眯着眼睛清算了人頭,瞬間發現少了兩個人,不由拔高了聲音:“二毛和李夫人呢?!”

眾人扭頭環顧四周,不禁竊語非議,心中焦急,他們才不管那個姑老婆子的下落,他們只想那二毛一定仗着自己先下了地,搶着去吃獨食去了!

扛起鐵鏟,打起油燈,下了地的土夫子不再對馬淵獻唯命是從,他們加快了步子,衝著漆黑悠長的甬道衝殺而去。

馬淵獻怒上眸中,沒有那個女人身上的血,說什麼都是枉然,比金銀更為重要,他也緊跟着隊伍闖進了黑暗之中。

葉空和花間酒走在了隊伍的最後,他們兩人面色不佳,各有所思。

“你竟還有心思觀賞壁畫?能看出一朵花兒來?”花間酒長眉一挑,掃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沉着心思,葉空看得很是認真,他皺眉道:

“你自己看,這些壁畫用色嚴謹,畫風綺麗大氣,大多繪得是五湖四海的山川風景,還有街道市集的繁榮畫面,這些東西一般用於帝王的歌功頌德,這只是陪葬坑的過道,想必到了主墓陵寢,還會有更多的信息,我猜測,這裏應該是一座帝王皇陵”

嗤笑一聲,花間酒不以為意,玩味邪笑道:“皇陵?這種寒顫規格的皇陵,怕是亡國之君吧?”

葉空正色地看了他一眼:“也許……就是亡國之君”

花間酒默了聲,他腳步不停,可視線也漸漸轉移到了兩側的壁畫上,袖袍里的手虛攏着,他邊看邊覺得心驚。

一個猜測沒來得闖進他的心裏,雖不知道葉姜和這座皇陵有什麼瓜葛,但從她桃林后的臨時變卦,決絕奔赴,到現在的莫名消失,一切反常的舉動都令他都萬分篤定:這小丫頭有秘密,還是一個不小的秘密。

抿了抿唇,他向葉空拐了一記手肘,輕聲道:“你說,她躲地是誰?我們算不算?”

葉空抬眼掃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

馬淵獻是她忌諱的人這不言而喻,他的隊伍魚龍混雜各個都不是善角,雖說不是她的敵人可也並不是什麼友人,至於他自己和花間酒,即便並不是她對付之人,可這麼多眼睛看着,互通有無還有三個人齊齊消失,確實比她一個人溜走要困難的多。

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不管她怎麼想,或者她有什麼安排,以她一個人一定無法完成,我們得想個辦法脫身再去尋她”

花間酒方想開口應他一聲好,前面的隊伍就傳來一身歡呼唏噓之聲。

快步跟上,見甬道已經走到了底,出現了另一間耳室,那耳室大門敞開,其中金山銀山堆了滿滿一間!

土夫子們本就為財而來,見到這晃花眼的東西如何不心動難耐,他們根本不曾思慮機關陷阱,就這麼盲目地奔了進去——

有人一腳踩上了地磚上的機關,迎面弓弩機關啟動,強勁的弓箭迎面飛射而來,將前頭三個人設成了刺蝟!

眼珠子瞪着奇大,成刺蝟依舊滿臉不甘,即便是死,他們也倒在了珍玩寶物堆積的小山上。

金幣銅錢順着屍身慢慢往下滑動,露出了壓在了錢山下的五六俱屍體。

這些屍體血肉腐爛,只有白森森的白骨,同最初的那俱屍身一樣,都是身着盔甲,腳蹬戰靴,一身士卒的打扮。

馬淵獻喝住不要命的土夫子,一張拍開擋在最前頭的人,小心地踩進了耳室之中。

他落腳在已塌陷的地磚上,毫不留情用剛死不久的人充作墊腳石,他俯身蹲在了地上,用手指揩上盔甲表面的一層灰。

捻在手心,他目色沉沉,身在軍營的他十分熟悉鮮卑大營、或是漢人綠營的每一套盔甲,這種盔甲雖不是大殷朝的,但他也曾見過,這是大周朝廂兵步卒的甲衣,比不騎兵輕盈,也沒有重甲步兵如此厚實。

廂兵多用於押送輜重,或者充作軍隊兵役勞工,本不需要太過堅實的盔甲,只是到了周朝末年的時候,九州烽煙迭起,保家衛國連婦孺也皆為兵士,廂兵自然也要上陣殺敵,於是將從前的藤甲改良成了鐵甲衣,就像這裏的一樣。

馬淵獻心下疑惑,他扭過骷髏頭,審視正面,待瞧見面頰骨上的刻字划痕之時,詫異地鬆開了手!

他迅速拽開擋在身前的士卒屍體,激動的大聲道:

“快找出口,這裏一定有別得通道!快找!”

土夫子見其慌張興奮的神色,也跟着一塊士氣高漲起來,他們抓起一把金銀往自己的口袋裏賽去,待塞得滿滿當當,又開始幫着馬淵獻推開剩下的東西,直至找到了暗嵌地底的機關石板。

只消得猶豫片刻,馬淵獻就握上了石板上的抬手,他低喝一聲,用勁兒將石板撬了起來——

地下一陣陰風飄過,不等石板完全抬起,倏然,一隻青灰色長着尖銳指甲的人手赫然從底下探了出來!

葉空和花間酒心下一驚,不由倒退一步,正轉身想跑,誰料身後也響起詭異的腳步聲,瞬間,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們的衣領!

汗毛倒豎,麻意攀爬上了他們的頭頂,正欲抄起手裏的傢伙事跟它拚命,那爪子直徑圈住了他們倆的脖子,捂住了他們的嘴巴。

“它”暗嘆着低聲道:“跟我走!”

聽見聲音,兩人從驚恐的雲端墜下,來回反覆的刺激,花間酒幾乎炸毛,他立即竄身回頭,咬牙切齒道:

“你跑哪裏去了?!”

姜檀心臉上不知從來蹭得一身黑灰,她眸色晶亮,隱在角落的黑暗處,聽花間酒一番質問並不回答,只是皺起了眉頭。

突然,她眼中寒光大盛,立即橫刀在胸,舉起匕首就朝着花間酒的腦門刺去——

------題外話------

我發誓,這個星期不讓他們團聚,我就去吞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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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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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修真仙俠 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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