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重回容顏,相聚有期

096 重回容顏,相聚有期

只是不知為何戚保、馬淵獻也陷入其中,還扮作馬隊帶着情花,也不知準備去往何處。

拔開瓷瓶上的塞子,迎着手心倒出一粒血色嫣紅的藥丸,小小一粒,形同石榴果實。

細細審視一番,她心中暗自思忖:

情花果……有何用?

難道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千年花開結果,食后亦可大夢千年?

呵,真能大夢千年?看看千年後人間滄海桑田,一切恩怨仇恨灰飛煙滅,這種永世的孤獨誰人敢試?

捏着情花丹把玩在指間,姜檀心淡笑一嘆,心思繁亂也猜不透一個真字。

倏然,嫣紅的情花果被一片陰影遮住,不等姜檀心抬眸,手腕已被人狠狠攥住,力道很大,甚至連手骨都被硬生生捏斷!

姜檀心悶聲一哼,下一刻連喉嚨也被人掐了住!

她指下一松,竟由着情花果從空中直直落進喉頭裏,不待她嘗過其滋味,已經墜下胃腹之中。

姜檀心下意識就想抬手指伸進嘴裏,壓着舌頭然後把情花果吐出來,可那該死的廝又攥上了她另一隻手,兩隻手都壓制的死死的,不給她一點回救的機會。

花間酒一路奔跑而來,終於在這一顆桃樹之下尋到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想都不想躥步而上,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發泄着心頭溢出的惱火之氣,可她還不知錯,敢給他甩臉色,氣湧上腦門,他鼻息厚重。

“你……好啊”

本來憋着滿腹話要說,可真親手扼着她纖弱的脖頸之時,只憋得出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質問話語,可就是這麼一句,也成了他滿腔怒火的臨終絕唱。

見女人不斷咳了起來,甚至血也咳了出來,他有些慌神,明明沒有下死手,怎麼會咳血?花間酒鬆了松指腹的力道,怒火立即泄下三分,遲疑道:

“你怎麼了?”

女人身體孱弱無力,他順着她的手看去,見腹部鮮紅一片,竟然受傷了?!

連忙放開了手,攬上她的腰肢,打橫抱起,盯住了她越來越紅潮的臉頰,他發現她神智並不清楚,好像被一團火燒得渾身濕透,蒼白的唇色不斷呢喃……

花間酒俯身側耳聽去,聽見她說:“別往前走,有洞,有洞,往後去……往後”

吃了一驚,心有餘悸地收回已經探出的腳尖,他迅速蹲下,摸了摸偽裝的草皮,嫌棄來往裏頭一看——見到下頭之人冰冷的目光,花間酒有些尷尬一笑,探手打了個招呼:

“你好,然後……再見”

言罷,咚得一聲蓋下草皮,他拔腿就走。

尋了一處平坦的桃樹之下,滿地嫣紅的桃花瓣,花間酒解下腰際玉束,振袖子脫下了殷紅血袍,抖落在癱在了花瓣之上,他小心意義把姜檀心放在了地上,看着她一會兒熱得渾身冒汗,一會兒又冷得哆嗦發顫。

讓她靠在懷裏,花間酒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傷口要處理,得罪了”

指尖一勾一挑,解開了她腰際天藍綢束帶,小心剝下她湖色綃翠紋裙,避開她腹上的傷口,從懷裏掏出止血散,灑了一些粉末在傷口上……

隨後,他撕下紅衣上一段布綢子,正欲纏上她的纖細腰肢,豈料那傷口沾了藥粉后不但停止了流血,而且迅速結了血疤,更為詭異的是那疤痕竟然一點點淡去!

這種刀疤一輩子恐怕都消不去,竟然能自己恢復成這般,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止血散有這樣的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再看她雪白藕臂上那些粉淡的抓痕印記,也如退潮一般慢慢隱去,消失在白皙的皮膚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姜檀心睜開迷惘的眼睛,她抬起手臂,看着身體的變化,不知道該哭該笑,可老天終究沒有給她太過欣喜的時間,因為敵情一觸即發。

耳廓一動,姜檀心乾澀的唇啟道:“有人來了……殺我”

花間酒皺了皺眉,抬首向不遠處看去,只見四五個黑衣蒙面男子腳步輕盈,踏着一路桃花落瓣掠影而來,刀鋒殺意,寒光攝目,繞走在桃花林間隙,如同鬼魅。

花間酒並無身手,連姜檀心的拳頭都躲不掉,家財萬貫如何,過目不忘又怎樣,連懷中女子的性命也護不住。

唰得一聲刀光出鞘,只在花間酒的身後。

大手一拋,紅袍卷地而起,遮掩住了姜檀心裸色肩胛,花間酒慍色上眸,像是讓人擾了桃林纏綿的興緻,冷冷回過眸來。

黑衣人站定在原地,從男子**的手臂縫隙下看去,他身下的女子喘息連連,額上沁着汗水,目色似水靡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別開眸子,姜檀心抬起手臂,汗津津的藕臂膚色勝雪,竟比往日還細膩幾分,她扯下了面上的紗巾,柔荑輕抬,撫上了嘴角邊上,觸手疤痕已成了光滑的肌膚,再不見從前的猙獰。

感受懷裏人的動作,花間酒抬眸望去,不由愣在當下。

她的兩頰勝似桃夭,五官精緻,眸色瀲灧,桃色朱唇水色洇開,佳人天成,花林仙姿。

黑衣人面面相覷,他們眉頭一皺,只是彼此用眼神交流:面目盡毀的女子,跟錯人了,快追!

悶聲不哼,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叨擾歉意,他們收斂刀上寒光,腳下一陣風起,朝着桃林深處逃竄而去。

殺意漸消,風過桃林,卷下一二片悠悠而落的花瓣,輕悠悠貼上了她的眉心,像時下流行的點額妝容,更勝一點風姿。

撐着花泥站起身,解下被血濡染的裙衫,披上了花間酒的艷紅水袍。

紅色對於她,從來只代表重生,代表涅槃,從前如此,此番亦如此。

仰頭看了看她,花間酒不由淺笑一聲,他曲着腿,光着膀子,坦然往桃花樹上一靠,青絲飛舞,媚眼如絲。

他絲毫不介意如此坦誠相對——膚滑如綢,肩線流暢,美衫華服遠不及他的身體來得美麗。

“好大的本事,如何又招惹上的殺生門?不問姓名,不顧因由,收了錢,只殺人”

“哦?我本以為是霍少爺太看得起我,花重金請得殺生門,竟是我自作多情了,連被殺的資格恐怕還夠不上”

回眸勾唇一笑,姜檀心抬手,只繫上了腰際衣結,寬大的袍子掛垂在她的身上,大小並不合身,肩頭如削,似乎拍拍她的肩就能割破手一般,但她的氣勢張揚,與殷紅之色相得益彰,恰如其分。

花間酒慵懶勾起一縷鬢髮,盡態極妍,呵氣輕笑:“你怎麼不想,是我捨不得呢?這麼些許年歲,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現在看來,還是個美艷俏麗的對手”

他視線輕佻,流連在她的五官面貌之間。

姜檀心視而不見,並無尷尬之色,她只是順其言,隨後笑道:“有了霍少爺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小女子心胸狹窄,有仇必報,既然請殺生門不是你的意思,想來即便是陶家的出的手,少爺你也是幫理不幫親咯?”

眉頭稍牽,遂即掠去一抹異色,花間酒搖了搖頭,深出一口氣:“不是陶夭夭的手筆,這個我確定”

姜檀心抬起質疑之色,不知眼前之人的篤定從何而來,但他目色坦然,面無異色,似乎對此事十分確定,到叫她有了別的心思。

不是陶夭夭,那……會是誰?

誤識情花果,治癒了臉上的疤痕,這是橫生枝節的意外之喜,但早在意識到有殺手潛伏進會館之時,她便佈下了反擊的局,甚至連替身都安排好了,她要將殺手引至桃林解決。

不管是誰,都別妄想毀了會館的開館儀式。

陶夭夭、馬淵獻,新仇舊敵已是內外夾擊,分外眼紅,卻沒想到還有第三波尋仇之人。姜檀心不免苦笑一聲,流落涼州不過幾月,就已經欠下一屁股仇債了。

有誰恨她,想殺了她?

姜檀心並不是沒想過那個人,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將恨意扭曲成這樣的仇恨,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及感慨完,一聲尖銳的叫聲穿透桃林,是一個女人。

眼眸一沉,姜檀心立即意識了過來,她拋下花間酒,立即繞着桃樹而出,奔向方才來時的方向。

駐步,只見地上的洞又深又黑,草皮子已經被掀了去,困在裏頭的人也不翼而飛。

姜檀心蹲下細看,洞沿處血漬處處——是將手指當作鑿子,徒手插入瓷壁一路攀爬上來。

皺了皺眉,她心下升起一陣忐忑之感,抬眼看了看愈加厚重的雲層,迅速直起身子,尋着方才尖聲驚叫處跑去。

林中一棵虯枝崢嶸的大桃樹下,無射跪在桃花瓣上,五指血肉模糊,神色悲愴,他懷裏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女人,白紗蒙臉,穿着和姜檀心一模一樣的那套湖綠衣衫。

她的鬢角微白,眼角也有細小的皺紋,口中鮮血不斷溢出,染紅了素白的巾紗。

黑衣人們各個手執寒光冷劍,分散着圍在他們四周,殺意盛然,一點點向樹下的兩個人逼近……

姜檀心迅速掠身而過,霍然上前,呵斥一聲:“回頭!”

殺生門的殺手們立即回頭,只見俏麗女子眸色泠泠,笑意殘酷,她藕臂抬起,掰下了身側桃樹上的一段橫生枝椏,“喀拉拉”枝椏帶起機拓連結的聲音!

臉色鐵青,殺手們後退一步,不自覺橫刀在胸——

嚆矢之聲破空而來,他們紛紛抬頭,用手中的兵刃去抵擋箭矢,可飛箭如蝗,密密麻麻織成了一張網,銳箭叮叮打在刀身上,竟震碎了刀身,齊齊沒入後頭的血肉之軀。

這四五個人自詡武藝出眾,殺人如麻,可在弩箭機拓面前,如泥身雕塑,如此不堪一擊。

血染桃林,匯成潺潺血流,將桃花瓣浸染的越發紅艷。

目睹一場殺戮,奉送一句往生佛偈。

她緩緩放下機關,正欲抒出一口濁氣,可誰料機關牽引之力太大,竟自行發動起來!

嚆矢從深處密林齊齊而來,只不過這次不是朝着癱軟在地上的屍體,而是朝着樹下跪着的人!

“無射!讓開!”姜檀心大聲提醒。

無射一動不動的跪在泥地之上,桃花落英落在他的發頂,聽見姜檀心大聲喚他,才緩緩抬起了眼睛。

他看着銳箭接連不斷扎在身側的土地里,層次不齊,深淺不一,有得甚至擦着他的皮肉而過,有得顯然已釘在了他的衣袍上。

疾風一陣,一支迎面而來的箭近在咫尺,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撞進他的額首!

瞳孔一緊,無射的動作極快,他袖袍掀起的風比箭風更快,只是一晃眼的時間,那支銳箭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箭鏃離着眼睛只有一寸,他卻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眼角被逼得血紅,他絕望叢生,激蕩的情緒下,連握着箭身的手都有些顫抖。

五指一松,力道卸去,箭簇褪去殺意寒光,像頓時沾染鐵鏽一般,只是廢銅爛鐵的它墜落泥潭。

大笑無聲,大悲無淚,他太過於平靜,將那份翻騰酸澀的情緒牢牢藏在了心頭裏。

無射睜着眼睛,眸色空洞,他抽出女人手裏緊攥的紙條,上頭的娟秀筆記格外熟悉,他啟唇喃喃,如同嚼蠟般乾澀生硬的念出上頭的句子,刺激着姜檀心的耳鼓。

“不想死,就聽我的,現在穿上這件衣服,立即往桃林跑,最大的那棵桃樹,逃出升天……”

“……”

姜檀心無從應答,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姜檀心的安排,一地殺生門的屍體,包括樹下那穿着自己衣衫的將死之人。

她利用馬淵獻隊伍里的俘虜做自己的替身,引着黑衣人來桃林陷阱處,隨後按下機關將一干人等盡數剿殺。

一切按部就班的發生,不差分厘,可只因她算漏了這個女人的身份,讓一處酣暢淋漓的反擊變得遺憾無比。

姜檀心話有哽咽,不免上前一步:“對不起,我並不知道她……”

“不用多說了……天意而已,如果沒有你的這張紙條,我娘也會伺機逃離馬淵獻的脅制,馬上要到北祁山了,已經沒有時間了,涼州會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呵,終歸是我沒用,沒能做成主上吩咐我的事,將她和虎頭指環一起送回離恨天”

無射平鋪直敘,自嘲、冷笑將他的表情扭曲,他的痛苦是任何錶情承載不住的。

為了娘親做了三年的違心暗衛,叛主、偷竊、弒主,終於在那日,他苟延殘喘得到了唯一的機會,本以為從此脫離忠孝兩難,做一個簡單的人,只聽命一個人。可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落到了這副玉石俱焚的境地。

抬手撫上了娘親手指上的虎頭指環,血漬洇開,更顯猙獰。

從來如此,天意如此,指環和娘親,他只能帶走一個。

姜檀心意識當方才自己錯了,無射叛主想來是有因由,只是自己沒有聽下去,便將他推入地洞之中。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上前幾步,礙着他蹲下了身子:“這裏還不是安全的地方,先跟我走吧”

手腕被人攥緊,十分力道鑽心刻骨,秀眉顰蹙之下,她並沒有哼哼一聲,只是依舊溫言:“無射,殺生門的人還會再來,馬淵獻也虎視眈眈,此處機關已破,我們必須離……”

他打斷了她的話,冷笑道:“馬淵獻說你是姜檀心,我倒希望你已經死了,和從前的主上一起……死了”

“……”

“你不會功夫,沒有身手,從來只有狐狸的狡詐算計,誘人圈套,這是你一貫的風格,但從前的你至少不會拿無辜之人充作誘餌!”

“……”

“馬淵獻的俘虜?你明知她受人脅迫,還置她危險之中,建造這般陰狠的機關,一個不留,這難道就是自保的手段么?”

“說完了么?你說完了我說,沒有一個人永遠是從前的自己,那個的姜檀心的確死了,她拋棄了師門,離開了東廠的庇護,一切身份財富統統都捨棄了,只有一條命,一口氣,她從煤礦里爬出來,寄人籬下,餓狼爭食,官僚、商賈、仇家,誰不是明謀暗招,想着法的盼着她死?四面楚歌之下,誰又對她仁慈?”

無射啞口無言,亂世之下,對錯何究?

他方想開口說些什麼,懷裏瀕死之人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倏然抬起了手,一把扯上了姜檀心的衣襟!

領口衣襟包裹着脖上的銅鎖,被女人枯槁的手一扯,一股猛然的力道牽扯脖頸,將她一把拉了下來。

“兒……快走,快走……回東廠……指環……指環”

女人撐開渾濁的眼睛,她焦點盡無,目不視物,她緊繃著手用上了渾身的力道,銅鎖項鏈深深嵌入姜檀心後頸的皮肉,險些要將她纖弱的脖子勒斷!

“娘!娘你看着我!”

無射神色動容,他激動的握上女人的手,不停的安撫着她,可看着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心如墜落寒潭一般,悲慟橫生。

正在此時,花間酒尋了過來,見狀不免吃驚,慌忙上前繞過滿地屍身,快指一點,按上了蒙面女人的手腕處。

穴位灌注力道,僵硬的手軟軟垂了下來,鬆開了姜檀心的衣襟時,用尖銳的指甲刮上了她脖頸的銅鎖。

“這都是怎麼了?”

花間酒扶起姜檀心,又抬手探了探蒙面女人的鼻息和頸脈,催促道:“為什麼在這裏耽誤,她流血過多,可還能救!快走啊”

無射聞言驚訝抬眸:“胸口一刀,如何救得?”

頗有些無奈,花間酒嘆聲道:“生死之事我怎麼開玩笑,我說能治就能治,快些跟我來”

無射喜難自抑,他立即將母親抱起,跟着花間酒繞着桃林往外走去,不過走出幾步,但見他回頭看向姜檀心,聽他問道:“你不走?”

姜檀心一直盯着蒙面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指,若有所思,她搖了搖頭道:“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事要料理,傍晚來尋你們”

花間酒點了點頭,這會兒子跟閻王搶人的功夫也不多矯情什麼,立即推了推無射的肩膀,帶着他熟門熟路繞着桃花林一路往北。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姜檀心目色凝重:

她方才分明看見了無射娘親手指甲里的那一層薄蠟,像是……從自己身上颳去的一層東西。

她緩緩抬手,從脖子裏拎出銅鎖,攤放在手心仔細凝視——銅鎖表面上有一道划痕,是用指甲划拉出來的痕迹,覆手摸去,隔層的觸感十分明顯,這銅鎖上竟塗了一層薄蠟!

這是父親留給她和禪意唯一的東西,那記錄當年事情的帛書也藏在銅鎖之中,自從禪意將銅鎖給了她,她便一直貼身佩戴,從未離身。

周全保護下,連沐浴之時都會將它摘下,並不會有機會在上頭刮上幾道尖銳的痕迹。要不是今日偶然,她永遠都不會發現上頭的秘密。

將銅鎖從脖間解下,姜檀心用指甲一點點刨着面兒上的薄蠟,這是一種燙蠟,只有很尖銳的針頭才能翹起一絲縫隙來,她的指甲雖有修剪,可費了半天的功夫,才刨出不大不小的一塊兒地。

用指腹撫過,她摸到了上頭的幾個字,字並不小,換句話說,父親刻在上頭的字沒有幾個,但用這種隱秘的方法保留下來,必然十分重要。

等不及刮下另外的字,姜檀心立即咬破手指,將沁出的鮮血塗在了銅鎖之上,然後攤開手心,將銅鎖覆面朝下,用力蓋了上去,直到刻字透着血印在手心,她才挪開了銅鎖。

猛地屏住了呼吸,她此刻當真相信“天意”二字!

手心裏竟然是“北祁山”三個大字……

似是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她急忙刮出了另外的幾個字,重新印在了手心裏——

風過桃枝,飄落的桃花瓣恰好落在掌心之中,嬌艷粉嫩,和白皙的手心上的掌紋串聯成了命輪之線,牽引着她低低下垂的心,微風一陣便四處晃動,不安、忐忑、無措卻又慶幸。

看罷整句話后,姜檀心緩緩垂下了手,她深得吐出了一口氣,不免冷笑一聲:果真是天意……

提步一腳踏上滿地桃花,手中鮮紅的字慢慢乾涸,變得更為醒目。

“和談金在北祁山”

清風笑意,苦澀自知。

她不知道戚無邪和馬淵獻如何得知,也不知道虎頭指環、情花果究竟是何用處,但她知道,重聚的時刻已經不遠了……

------題外話------

親們,我肥來啦~昨天因為行程為問題導致今天早上沒發正常更新覺得好抱歉,嚶嚶,好久沒寫文,今天好難纏,只有六千多,不要嫌棄,嗚嗚,給糖元一點時間,我馬上會恢復噠~

感謝時刻每天城主大人都有幫我寫,太感動了!各位親的各種支持糖元都看見的說,鞠躬,多謝各種花花鑽鑽和票票~!留言我慢慢補上,現在先抓緊時間碼字,哎

關於團聚的問題,實在是劇情卡在那邊,不寫完不行。明天久違的戚殿下就出來露臉了,團聚在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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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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