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覺得
“陛下,幸不辱命,李公子到了。”宮裝少女行禮,畢恭畢敬。
“嗯,你與靈官且退下吧。”熟悉的聲音響起,卻無上一次的溫和。
靈官與宮裝女子行禮后告退,同時令四周的侍衛也退下,恍然之間,整座大殿只剩下了三個人。
李牧也終於見到那個夢中的身影,自稱為人皇帝的存在,坐在華麗的龍座之上,帝袍帝冠,腰懸帝劍,除卻看不見面孔。
而炎侯此刻單膝下跪,低着頭,身體縮小到了三米有餘,蹲着也比李牧矮不了多少。
“起身吧,讓祝融和我說話。”無視了李牧未曾拜見之無禮,他看向跪地的炎侯,如是說。
炎侯稱是,隨機身體再次燃起熊熊烈火,四周隱隱出現神國虛影卻又轉瞬即逝,“祝融”起身,看向皇帝。
“道兄越界了,你不該無視那些人。”皇帝發問,隱含怒意。
“吾為神明,當受信徒所求,這場戰役,在吾對方即為敵,可殺!”
“但這是朕的疆土,那些是朕的子民,八千修行者朕不會過問,曾經你的主人滅殺的兩萬修行者朕也不會在乎,現在,你需要付出代價。”皇帝震怒,拍案而起,“祝融”的火焰都黯淡三分,李牧稍受波及,臉色一黑。(雖然他本來就黑,但是就是更黑了)
“祝融”死死盯着人皇帝,忽然暴起,火焰湧出,無差別的攻向沒一個角落,燒毀接觸的一切事物。
然後這火就涌不懂了,完完全全地被限制在離“祝融”方圓半米之地,如同遵循皇帝的律令,不再敢越雷池一步。
“無非靠着人皇劍,”“祝融”冷哼一聲,停止了神通,“若是不憑藉外物,吾自認不輸於你。”
但人皇帝沒有理會祂,揮了揮手,有人自寶座後走出,快速來到李牧身邊,將他帶到一旁。
緊接着皇帝發難,有幻影出現在大殿之中,為“百官”,百官所尊,為人皇帝。
此刻,人皇帝降下怒火,懲戒不敬的神明,他並未抽劍,冷眼看着“祝融”,說:“出來。”
於是,炎侯身體內“祝融”被強行移出,祂就像是一具沒有人操縱的盔甲,頭盔下只有火焰,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是火焰,就像是在潼關外降下神罰的身影,儘管風格狂野卻也顯得十分尊貴。
祂此刻不再說人言,以古老的意志傳達古老的語言,好在自龍座走出的存在保護着李牧,不然接觸到神道污染后不知道還要變成什麼鬼樣子。
但人皇帝依舊無言,憤怒仍未消散,懲罰依然繼續。
“那些話若是【太一】來說,朕尚且承認但你算是什麼東西呢?仰仗主人威權的狗罷了,祝融的威權在你手裏算是糟蹋了。”變說著,人皇不斷壓縮着“祝融”的身形,逐漸變得手掌大小,最後如同火苗般,明滅不定。
他說:“剝奪威權,斬。”
百官回:“是。”
於是有幻影向前接過火苗,向皇帝告退後去執行自己的使命。
幻影消散,人皇帝再次落座,看着跪地的炎侯,冷冷道:“你呢,也可知罪?”
“臣萬死。”炎侯回應。
“朕不是暴君,雖然是你召喚的那個廢物,但是他要做什麼事情你確實無法阻攔,玩忽職守之罪,可否?”
“謝陛下。”炎侯雙膝跪地,感謝皇帝的仁慈。
“就罰你平南域百年,無令不得出,唐王那邊朕會攔下,你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吧。”
“臣可死,只是大仇必報。”自從踏入王侯,第一次的忤逆皇帝的意志。
“你啊……罷了罷了,你在南域養傷百年,政務交給你的兒子吧,年輕人不錯。”
“謝陛下,臣萬死。”炎侯三拜。
“退吧退吧,什麼時候養好傷了來找我。”人皇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人了。
“勞煩了,那孩子傷勢如何?”人皇帝語氣溫和下來,對着李牧身旁的人問道。
“等等,我身邊有人?我干,有人?!”李牧驚訝了,因為確實有一個人在他身邊,還保護住他不受戰鬥波及,但是李牧對於這位高手一點映象也沒有,甚至於無法看到他的模樣,無法記憶他的存在。
“…………………………”一陣聲響,那人回答完了,李牧好像聽了,但又好像沒聽。
“嗯,且退下吧,把李小友放出來吧!”人皇帝語氣輕鬆,沒有了之前的架子,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教書先生。
李牧轉瞬到了皇帝座前,“我怎麼在這,誰給我送來的?”他開始犯迷糊。
“無需多想,你也想不明白,喝茶么?”剎那之間景色變換,李牧已經來到一座花園之中,坐在亭子中,而人皇帝坐在他的對面。
“可以可以,我還是挺喜歡的。”
“以為朋友送來的茶,你倒是有口福了。”人皇帝呵呵笑道,給李牧倒茶。
李牧越來越想不明白,為什麼堂堂皇帝對自己如此地……寵愛。
“該不會他喜歡……”就在李牧思想即將滑坡的時候,人皇帝打斷了他。
“你並非我的子民,我也並非是你的皇帝,既然如此平等交流不好么?”近乎以謎語的方式給出了答案,也不再管李牧聽沒聽懂,他嚴肅地問“你想起來‘開天’了?”
“您是說我學到的劍法么?不是我想的,是一個人教給我的,還挺好用,這招為什麼叫‘開天’啊,難不成就是要開天而去?”李牧一股腦問出來好多個問題,“那個所謂的‘祝融’是怎麼回事,還有祂是違背您的律法被懲罰的,什麼律法,您給說說唄。”
“……‘開天’是一種意,每一個人學習這種‘意’,都會有不同的理解,也由此產生不同的應用,就像是你用在了劍招上。”儘管答非所問,李牧也是不敢繼續追問,只是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就像是問其餘的問題呢?
“那個‘祝融’你現在不需要知曉很多,記住祂們曾經為人就可以,至於朕的律法,日後你會知道,炎侯和那個傢伙違背的是修行者的大忌——殺害普通人。”一五一十地解釋,並沒有想像中的不耐煩。
“該我問你了,你為什麼要去救程坤呢,你應該知道他的生死不受你的影響吧,為什麼沒有忍住就出手了了呢?”皇帝盯着他的眼睛,嚴肅發問,不允許逃避。
皇帝的威光讓李牧眼睛再次變得疼痛,血液流出來滴落,染紅衣衫。
“我不管命運,我要按照我覺得對的去做,”,他說,“我要我覺得。”
收斂了自身的威壓,皇帝頷首,“雖然多少有些幼稚,但是這態度不是有模有樣嘛。”
停頓了一下,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只是這樣不會很累嗎?哪怕做再多的事情也是無用功,也是徒勞。”
“起碼要等我知道怎麼解決這該死的‘命運’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我要按照我自己的做,以‘李牧’而非‘李白’。”不暇思索,李牧給出他的答案。
“嗯,姑且還算令人滿意,還有事情嗎,無事就退下吧。”看得出來皇帝十分開心,甚至給予李牧再次提問問題的機會。
“請問陛下,何謂‘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