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逮捕女王
?鐵之森攻擊歐希巴納火車站的事件最終被認定為恐怖襲擊。各大媒體紛紛當做頭版頭條刊登在報紙雜誌上。
阿碧絲看着報紙上,火車站那破敗的照片,及鐵之森成員一一落網的消息,輕輕嘆了一口氣。把報紙折好,放在一邊,拿起香濃的咖啡喝了一口,阿碧絲抬頭問站在身邊的斯沃博達,“齊克雷因真的這麼說了?”
“是的,小姐。雷因委員確實跟其他委員提出,要慰勞妖精尾巴的話。”
“欸,想不到,評議會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委員們恨不得把我們都解散了才好。拉拉拜是怎麼流出來的,還是沒有查到嗎?”那麼危險的東西,封印之後有嚴格的管理制度才對,卻如此輕易被評議會嚴密監控的黑暗公會拿到手。最重要的,失竊之後,評議會竟然也沒有接到報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不正常。那些老傢伙已經老得整天打瞌睡了嗎?
“對不起,小姐。評議會畢竟是魔導士的地盤,爵爺的人馬很難插手進去。”
“嗯,沒關係,斯沃博達。”阿碧絲安慰自責的管家先生。“或許可以試試從亞吉馬那裏入手,他是我們會長的老朋友了,對這種事應該會比較上心。會長好像就是把拉拉拜交給了他吧。”阿碧絲想起艾露莎好像是這樣說的。“宮廷那邊的反應怎麼樣?”咖啡變涼了,味道有點發酸。阿碧絲放下了杯子。
“因為這次公共設施並沒有損壞得太過徹底,並且也有黑暗公會做名頭,倒是沒有引起什麼麻煩。國王似乎對妖精尾巴還挺好奇的。”
又唉了一聲,阿碧絲輕皺眉頭,“好奇可不是什麼好事。有好奇就會越關注。我們公會可是很活潑的啊。”
斯沃博達跟着公爵很多年了,阿碧絲小姐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不忍她煩惱,他寬慰道:“小姐,請放心,宮廷那邊比評議會好辦事多了。有情況我會處理好的。”
“嗯!”對管家先生肯定的點點頭,阿碧絲贊道:“爸爸媽媽把你送到我身邊,真是太好了!”這是實話,人越大,考慮的問題越來越多,接觸的層面也越來越廣。有些問題,她實在顧不過來。斯沃博達,是爸爸媽媽很早就為她打算好,才送到她身邊的吧?小時候不覺得,越大才越發覺一個好管家的重要。“沒其他事了,你去忙吧。”見管家輕輕帶上了門,阿碧絲才轉頭怔怔望着窗外。
碧空清澄,只有幾許羽毛狀的雲絮輕飄飄點綴着,讓人炫目。
那天拉克薩斯情緒不對勁的原因,回到公會後,阿碧絲很快就知道了。
拉克薩斯雖然不說,也表現出對會長強烈的不滿,但阿碧絲從心裏知道,他對自己的爺爺是多麼的敬佩。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拉克薩斯總會不經意地,談起他的小時候。快樂而無憂的童年,在妖精尾巴渡過的愉快時光。每一句,每一句都能聽出其中滿含的情感。
從爺爺那裏得不到比別人更多關愛讓他怨恨的同時,也對爺爺能得到公會所有成員的愛戴而驕傲,這種矛盾一直讓拉克薩斯心裏備受折磨。對爺爺不能發泄的怒氣,漸漸轉移到了爺爺所鍾愛的公會上。
自律性很高,要求極嚴格的拉克薩斯看不慣同伴們的胡鬧,看不慣那些整天只泡在酒里,不去工作的會員,看不慣總為妖精尾巴招來罵名的禍頭子。他不滿會長採取的放縱態度,不贊成會長所謂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的管理理念。
她知道,他只是想讓妖精尾巴變得更好。她也知道,他不知道只有公會成員認為好的公會,才是個好公會。
眩目的天空之中,突然闖入了一對互相嬉戲的信天翁。阿碧絲站起身推開了窗戶。它們展開長長的羽翼,自由地滑翔着。
自由,才是妖精尾巴一直追求的。拉克薩斯沒有明白這一點。
現在的拉克薩斯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熾熱岩漿的火山,力量強大而危險。阿碧絲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心裏很清楚,這樣下去不行,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撫這樣的拉克薩斯。自嘲地笑了笑,阿碧絲頭靠在窗框邊上,自己的精神狀態也就是這兩年才穩定一些,倒是擔心起別人的情緒問題來了。
“篤篤篤!”又重又急的敲門聲響起。
阿碧絲吃了一驚,“請進!”離開窗戶,她走到房間正中央。
“小姐,剛剛接到消息,”斯沃博達有些喘,“評議會已下令批捕艾露莎舒卡勒托!”
“啊!?”阿碧絲吃了一驚,“以什麼罪名?”她那天帶着存儲功能的監視水晶,回來已經在魔水晶系統里備了份,就是害怕這種情況出現。只是,阿碧絲想起,她跟拉克薩斯去到的時候,艾爾莎應該就已經在那裏了!她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她並不清楚。
“損毀器具,破壞鐵路,破壞房舍等等一共列了十一項。”
“使者已經到公會了嗎?評議會這次是什麼意思?”阿碧絲詢問斯沃博達,“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為什麼這次要下批捕令?”不等管家回答又問:“以弗洛林格的名義申請審判旁聽,你看能成嗎?”
“小姐你先別著急。使者應該快到了。來信的人也帶了話,應該只是明面下罪,而不會受到刑判。”
“為什麼?宮廷及地方都沒有抗議,為何評議會這樣多此一舉?”阿碧絲真想不明白。如果說,地方政府提出了抗議,評議會做個樣子表個態還說得過去。
“小姐,別忘了拉拉拜的事。如果真要追究源頭,他們評議會首先就要擔當管理不善的罪責。會不會是……”到底是年歲還小,陰溝里的事知道的不多。
“替罪羊嗎?那些人是不是想着,死都在死在委員的寶座上?”知道咒歌曾經出現的人不多。除了已經入獄的,就是他們妖尾的人。在場的普通民眾也只是知道要發動厲害的魔法,而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斯沃博達,把我那天的備份拷一份送去給評議會吧。”阿碧絲陰惻惻的說,“這個賣給報紙雜誌社,我還能賺點零花錢。”
斯沃博達微笑着點頭應了一聲“是!”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公會還是要去一趟。跟在廚房忙碌的達瑪拉打了聲招呼,阿碧絲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出人意料地,人都聚集在了公會的門前,圍成了一個大圈。隱約能看到納茲的火焰及聽到艾露莎鎧甲特有的鏗鏘聲。阿碧絲找到人群外正興高采烈地下着賭注的馬卡洛夫,悄悄走了過去。
下了結界,阿碧絲把接到的消息告訴了會長。
剛剛還高興得如同孩子般的馬卡洛夫一下子如惡魔般黑了臉,“消息準確嗎?”
“嗯!”阿碧絲點點頭,“我給評議會送了點小禮物,艾露莎會沒有事的。會長,能叫艾露莎帶上一塊監視水晶嗎?我見識少,真想看看,評議會的審判是個什麼樣子的?”國王對妖尾好奇,也並不全是壞事。或許,以此為契機,讓第三方人士旁聽魔法評議會的審判也是有可能的。管理機構權力過大,又沒有一個監管方,被管理者只能單方面被宰割而已。鐵之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說到底,妖精的尾巴,也不是那種能乖乖聽話的公會。
“監視水晶?阿碧絲,那些老傢伙可不好糊弄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玩兒,可不容易啊!”馬卡洛夫摸着他的鬍子道。
阿碧絲認真地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塊圓潤透明的鴿蛋大小的水晶球,“那是,所以才會找您啊會長!”
“所有人都不許動!我是評議院的使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卡文!真是危險的信號啊!
原文裏,一直很奇怪,評議院誰給了它這麼大的權力?經費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