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古董商
第153章古董商
“你是什麼人?”
將死之人卧於病榻,卻忽然見到了朱小舟。
可他不知眼前的朱小舟到底是什麼人,因而十分緊張。
“你是.謝郁荇?”朱小舟逕自走到他的書案前,翻看了他的手稿,從落款上找到了他的名字——謝郁荇。
真的很難相信,這個文縐縐弱不禁風的傢伙,居然就是
前世篡位的匈奴新首領。
他將自己的手稿看得格外珍視,眼見朱小舟隨意翻弄,急得從病榻上滾了下來,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書案前,拚死護住了自己的東西。“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你這屋裏.”朱小舟並不理會他,只因他前世做過的事情,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他那朋友不是說過,他是一個收藏家嗎?
可這家徒四壁,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收藏家,該有的程度啊。
“我這裏沒什麼值錢的了,還請你快快離開!”即使眼前出現的只是一個女人,謝郁荇也是一副不安的模樣,如今的他病入膏肓,根本就沒有半分還手的力氣。
哪怕是個女人,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他性命。
“你不是應該還有一把琴嗎?”這就是朱小舟來找他的目的。
既然回到了夏涵月未婚夫找到這把琴之前,如果她能夠提前收回這把琴,夏涵月不就沒有機會得到它了嗎?她就不用困於執念了
謝郁荇猛地想起來了什麼,身着一件狼狽的長衫,急着去擋住被他放在病榻上的五弦琴。
“.你沒事吧,誰家把琴放在床上啊!”
朱小舟實在覺得這人也太窩囊了。
這屋裏一片狼藉不說,半點值錢的東西都看不到,就他一個人,還活成了一副.這個樣子。
這也太噁心了。
就算是幻境,她似乎也聞到了屋子裏腐朽酸臭的味道。
“不可以!”謝郁荇大叫着,隻身擋在了古琴前,“這屋裏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拿走,唯獨這把琴這把琴不可以!”
“你這屋裏,還有別的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朱小舟覺得可笑,放眼他這屋裏,幾乎看不到什麼.
別說值錢的東西了,收破爛的進了門,都得嘆氣吧。
“我”被說中了無奈之處,謝郁荇覺得眼前這個匪里匪氣的女人來者不善,好像就是衝著這把琴來的,他更加緊張地護住了琴。“對不住,姑娘.這把琴我不能讓給你。”
“可我不能白跑一趟吧。”朱小舟拖了個凳子過來坐着,可剛打算坐,卻突然發現這凳子居然少了個腿兒——
然後又看向屋子裏,琢磨着再找個靠譜的東西坐。
可整個房間裏
就這麼一個缺了條腿的凳子。
無奈仰起頭嘆了口氣,“你都窮成這樣了,還護着那把琴幹什麼。如果我跟你說,我願意出一筆錢,跟你收了那把琴——你答應嗎?”
只要有一筆錢的話,他應該可以改變眼下的窘況吧。
畢竟剛剛翻看他手稿的時候,朱小舟覺着,這人也是很有才華的。
可眼下就是被困在了那把琴的執念里,讓他寧肯守着一把琴,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不,不論你出多少錢,我都不能把它讓給你。”謝郁荇堅決不肯答應出讓這把琴。“承蒙你的好意,我只要這把琴。”
“你可知道我是誰?”
事到如今,朱小舟覺得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勸說他讓出這把琴。
“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把這把琴讓給你的。”謝郁荇卻根本沒有要問下去的意思。
他很清楚,對方來的目的就是他懷裏的這把琴,那麼她是誰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出賣這把琴的。
“我叫朱小舟,是棲雲當的主人。”朱小舟還是自顧自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我的棲雲當,是一個專收執念的地方,你懷裏的這把琴不是尋常之物,你再這麼守着它過下去,你就完了!”
所以,她是出於好心才來收這把琴的。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放棄這把琴的。”謝郁荇說。“無論你出多少錢,哪怕是一百兩黃金、一千兩黃金,我都不會賣了它!”
“.”
朱小舟倒是沒有打算出那麼多。
先前夏涵月把琴賣到棲雲當時,只賣了五文錢,所以她想着,給根金條就不少了。
結果人家直接表態,一百兩一千兩黃金也不會出讓。
“那,你要不要跟我說說,這把琴的事呢?”事已至此,朱小舟只好改變了套路。
這人要是要錢的話,她可真沒把我弄來這把琴了。
所以現在想的就是,打動他.
讓他不要錢,把琴送給她。
“這琴.是我收來的,我一眼就看上了。”謝郁荇說。
他本來是個古董商,家財萬貫。
家裏經過幾輩人的努力,攢下了豐厚的家底,到了他這一代,他對於做官沒什麼興趣,於是繼承家業后專心干起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經營古董店。
店裏的古董,多是別人賣來的。
時間久了,私下裏和那些進行盜墓的人就有了來往。
他年紀不小了,年輕的時候家裏給他娶了一位夫人,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古董店的生意進項豐厚,十里八鄉誰不說他年輕有為。
夫人還給他生了一兒一女,本可以踏踏實實地把日子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個盜墓的老友來他這清貨,拿出了一把琴說是盜了個匈奴的墓,墓里沒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只帶出來一把琴。
問他收不收。
他一眼看上了這把琴,彷彿有一種立刻陷進去的感覺,完全忘了收貨的門道,被人家看出了喜歡,獅子大開口要了兩千八百兩。
誰知,他竟然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然後各種淘換現錢。
終於拿出了錢,買下了這把破舊不堪的古琴。
還被人笑成是傻子
可自從得了這把琴,他就整日如痴如醉地守着,寸步不離。
古董店裏的生意也不管了,終日與琴作伴,甚至把琴搬到了房裏,就放在他身邊抱着睡覺。和他同床共枕的夫人實在受不了了,鬧了意見,帶着孩子回了娘家。
家中沒人再能勸說他。
“我抱着它,就會夢見一個女人,匈奴女人”
他彷彿神志不清,神神叨叨地說起夢裏所見過的畫面,說是,在夢裏見到了一個匈奴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