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婚後4
姜蜜要不是沒力氣了,不然真的好想撓蕭懷衍。
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呀!
姜蜜抬眸看去,蕭懷衍那雙狹長的鳳眸染上了笑意,那張俊美的臉看起來太具有迷惑性了。
姜蜜臉上心底默默的想,定是又是在哄她。
姜蜜靠在蕭懷衍的身上,看着漾晃的水紋,她的心有點跟着亂了。
翌日,姜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蕭懷衍早就去上朝了。
姜蜜擁着被褥坐起來,她撐着額頭,心想自己是不是越來越懈怠了。
剛成親那會她還會有點警醒心,雖然累了,可不敢睡沉,在蕭懷衍要起來的時候,便隨着他醒來,伺候他換衣裳,送他出門。
可自從她打着哈欠被蕭懷衍按回去繼續睡后,她一次比一次睡得要沉。
起初還能察覺到蕭懷衍什麼時候起身的,如今直接睡過去了,完全不知道。
姜蜜起來后,剛用完膳,便看到秋玉急匆匆地走進來,福身道:“娘娘,太後娘娘那邊改了去五台山的日子,今日就出發。”
姜蜜心中一驚。
姑母不是三日後才離開嗎?
怎麼突然改了日期?
姜蜜乘坐鳳輿趕到到慈寧宮,她看到宮女們陸續地將箱籠都搬往馬車上。
姜太后扶着崔嬤嬤的手站在一旁。
姜蜜着急地走過去,“姑母!”
情急之下喊出了未出嫁時對姜太后的稱呼。
姜太后朝她招了招手,“棠棠,你別急,小心摔着。”
姜蜜本以為還能有幾日,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她拉住姜太后的手,“母后,為何將日期提前了?怎不早告訴我?”
姜太后笑着道:“哀家瞧着這天氣不錯,怕過幾天會下雨這路上就不好走。”
姜蜜一聽就知道是姑母的借口,“那便等雨停了,再尋個好日子。”
姜太后搖了搖頭,手指點了點姜蜜的鼻尖,“若這樣的話,哀家還不知什麼時候到五台山呢。你啊,哀家知道你捨不得,所以這樣也好,剛好今天出發。”
姜蜜心裏一陣難過,姑母離開后她在後宮裏就空落落的了。
姜蜜不想讓姑母擔心,她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一些,“既然姑母決定了,那把棠棠給您準備的東西都帶上吧,已讓孫掌事派人送過來了。”
姜太后含笑着點頭,她還不忘對姜蜜囑咐:“姑母先前對你說的可要記牢了。”
說完看了瞄了一眼姜蜜的肚子。
兩人正說著話,另一邊聖駕到了。
蕭懷衍得知姜太后選在今日要離開的消息也趕了過來。
明面上姜太后是嫡母,更重要的是她是棠棠重要的親人。
他得親臨送行。
蕭懷衍看了一眼心情低落的姜蜜,他走過來對姜太后溫聲道:“母后,此去五台山路途遙遠,多保重。”
姜太后:“有陛下派的禁衛軍一路護送,哀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對棠棠有些放心不下,還望陛下多照顧她。”
蕭懷衍笑着道:“母后儘管放心。”
姜太后怕說的太多會惹人心煩,便拍了拍姜蜜的肩膀,隨後扶着崔嬤嬤的手上了馬車。
姜蜜站在蕭懷衍身邊,看着禁衛軍護送着那輛馬車緩緩地駛出皇宮。
蕭懷衍牽住姜蜜的手,見到她投過來的詫異眼神,“陪朕走一走。”
宮女內侍們都遠遠地跟着帝后二人,不敢太接近打擾到他們。
姜蜜隨着蕭懷衍不緊不慢的步伐,一路到了湖邊。
她看到了湖裏面的荷花都開了,風裏面都隱隱聞到清香。
他們一道走進了湖邊的亭子,吹着湖風賞着美景。
姜蜜望着看不到邊碧玉荷葉,亭亭玉立的荷花,因姑母離開的那股愁緒淡了一些。
這哪是陪蕭懷衍走一走,是蕭懷衍陪着她。
姜蜜小聲道:“多謝陛下。”
蕭懷衍笑了笑,“這就謝上了?”
遠遠跟着的宮女內侍們,見到帝后二人在亭中坐下了,便趕緊奉茶端果盤點心。
成忠領着宮女把東西放下后,都準備再退得遠遠時。
蕭懷衍叫住了他,“去拿些紙墨過來,朕要作畫。”
姜蜜沒想到蕭懷衍會有這麼好的雅興。
不過此等美景,倒也是值得作畫留念。
她其實對蕭懷衍的畫作有些好奇,前世她在他那裏借來不少名家真跡臨摹,卻沒見過他的畫。
從他偶爾對她的指點,還有他拿畫筆的筆觸,姜蜜猜測他應是行家。
這讓姜蜜多了幾分期待。
不多時,成忠便將畫具一一呈上。
蕭懷衍將紙張攤開,見姜蜜要起身,便道:“好生坐在,別亂動。”
姜蜜愣住了,不是要畫荷花圖嗎?
她還想過去看一看他是怎麼畫的呢。
蕭懷衍看出她的疑惑,笑着道:“朕要畫的是美人圖。”
姜蜜身子一僵,怎麼成了畫她?
姜蜜攥緊手裏的帕子,有些緊張。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見到站在桌邊的蕭懷衍已經落筆開始畫了。
;她又坐了回去,罷了。
姜蜜踮着腳尖,繡鞋抵在地上,她端坐了好一會兒了。
蕭懷衍換了一支筆,他的目光一直未從姜蜜身上移開。
姜蜜被這麼專註的看着,她的心跳有些快。
蕭懷衍看出姜蜜的拘謹,可她那份乖巧更讓人生憐。
“棠棠,你換個姿勢,不妨事。”蕭懷衍提醒道。
姜蜜抿了抿唇,問道:“陛下,快了么?”
蕭懷衍低頭看桌上的畫,手中勾下最後一筆,朝姜蜜看去,似乎是在比較打量,他笑了笑,“還有一處不像,不過你可以先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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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有些好奇,她起身朝蕭懷衍走過去。
當姜蜜看到那副畫時,瞳孔微微一縮。
畫中的女子跟她一模一樣,蕭懷衍口中所說的不像根本就不是相貌上的不像。
可畫中的女子不是坐在亭子裏,是坐在湖中的小舟上,脫下了繡鞋綾襪,伸出那雙玉色的小腿撩起湖中的水花戲耍,她的神情慵懶眼神勾人。在她的身後是成片的荷葉荷花,襯的畫中人嬌若芙蕖,又妖又媚。
姜蜜臉上有些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臉紅了。
蕭懷衍站在姜蜜身後,雙手一撐將她圈住,“棠棠,可看出了不同?”
姜蜜羞窘地道:“陛下又欺負人,怎麼可以畫成這樣。這、這畫裏的反正不是我。”
蕭懷衍在她白凈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將姜蜜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案桌上。
他的手按在姜蜜腿上,問道:“棠棠,你再看一眼,看看哪裏不同?若是看出來了,朕便放你下來。”
姜蜜一下慌了神,她怕蕭懷衍像前世一樣行事毫無顧忌……
姜蜜又朝那副畫看去。
她看到畫中人撩起的腳踝處畫了一朵半開蓮花嫩蕊輕搖。
她剛要說話時,便察覺自己的繡鞋被人脫了下來,一隻玉足被人握在掌中。
蕭懷衍手執一隻筆,低沉地道:“棠棠,朕只作畫,不做別的。”
姜蜜怎麼可能不擔心。
雖然伺候的宮女和內侍都退下了,可這空曠湖邊他的話可不敢信。
“陛下要畫自己畫,臣妾要回坤寧宮了,陛下快放臣妾下來。”
蕭懷衍聽出姜蜜的惱意,他應道:“行。朕先把最後一筆不同之處補全了,便和你一道回去。”
他的話音一落,姜蜜便感覺到腳踝上有着奇異的觸感。
姜蜜低頭看去只見蕭懷衍將沾了硃色的筆尖在她的腳踝處勾勒,很快一朵舒展着花瓣,又含羞未盛放的蓮花躍然於上。
即如少女般嬌羞,又纏繞着嫵媚風情。
待蕭懷衍畫完,他抬眼看着怔住的姜蜜問道:“好看嗎?”
憑心而論,姜蜜看着那朵花,自然是好看的。
可畫在她的腳踝之處卻有種妖異之感。
蕭懷衍也盯着那處,目光灼熱。
姜蜜縮了縮腳低低地咳嗽一聲,揪住蕭懷衍的衣裳,“陛下,該回去了。”
蕭懷衍看着她這緊張的模樣,低笑了一聲。
他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便替她將繡鞋穿上。
姜蜜剛從石桌上下來,見他似乎就打算這麼帶着她走,她急着道:“那畫,畫不能留在亭子裏。”這種畫可不能讓其他人瞧見。
蕭懷衍單手將畫一卷,放到她的手中,“這回放心了吧?”
姜蜜聽出他揶揄的語氣,沒吭聲。心裏盤算着等回去了怎麼來處理這副畫。
蕭懷衍瞧出她的小心思,輕描淡寫地道:“別擔心這畫會被損壞,朕還可以畫更多。”
姜蜜瞪大了那雙杏眼,她哪裏像是怕損壞!她分明就是想趁他不在把這畫給毀了。
蕭懷衍見她這副氣鼓鼓的模樣,又忍不住想逗她,“這回不滿意,那下回你告訴朕你喜歡怎樣的,畫到你滿意為止可好?”
姜蜜覺得他這話有陷阱,蕭懷衍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姜蜜看到宮人將鳳輿抬過來了,她想趕緊過去,卻被蕭懷衍拉着上了御攆。
蕭懷衍將姜蜜送到坤寧宮,他道:“朕先不陪你進去了,御書房那邊還有要事。晚膳時朕再回來。”
姜蜜先鬆一口氣。
她回了坤寧宮,把手裏的畫先放到一箱子中壓嚴實,然後去了凈室,想洗掉腳踝上的蓮花,可不知道蕭懷衍用的是什麼畫料,怎麼都洗不掉。
姜蜜只好作罷。
這一頓折騰之下,因姑母離開的那點子鬱氣消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晚膳時,蕭懷衍踏着夜色回來了。
兩人如常一般用膳,蕭懷衍忽然問道:“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是你進宮的第一個千秋宴,你想怎麼來辦?”
姜蜜怔了怔,她自己的生辰都差點忘了。
她的出生害得生母早逝,以往她的生辰都是過的很簡單。
姜蜜沉默了一會兒,“陛下從簡吧。”
對於蕭懷衍來說,這是姜蜜入宮后的第一個生辰,是大魏皇后的生辰,豈能從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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