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盜號
忒耶努斯走在遊樂園的過道上,粉色的觸手在附近游戈,彷彿是一條條陰冷的毒蛇,等待着獵物鬆懈的一瞬,給予必殺一擊。
看着越聚越多的觸手,忒耶努斯無奈地撫額,這種待遇,是要把自己當Boss刷嗎?
或許是覺得力量已經足夠,又或者是因為看到了機會,數條觸手爭先恐後地朝着忒耶努斯襲來。
忒耶努斯不慌不忙,利用手掌發出超音波攻擊把觸手一條條地擊落,來不及擊落的,則是憑着超高的反應速度一一躲開,然後猛地一躍,落在了十數米高的觀光纜車上面,墨發在微嵐的吹拂下,輕輕飛揚,襯得白肌雪膚,容貌天成。
幾次三番奈何不了忒耶努斯,顯然是觸怒了嘎地,只見地面一陣震動,灰塵隆隆,一隻龐大的怪獸從凹洞中鑽了出來,一隻獨角凌空,彷彿利劍一般,手部是兩根尖長的指甲,中間帶有一根粉色的觸手,正是宇宙怪獸——嘎地的模樣。
“怪獸出現了,展開攻擊!”坐在飛燕二號上的宗方嚴肅地道。
“明白!”兩架戰機瞄準怪獸的身體,噴吐出一道道光線,卻只能在嘎地的護罩上盪起一絲絲漣漪,傷不到裏面分毫。
“不行,這牆壁太硬了,根本打不破。”大古凝重道。
“這樣可麻煩了。”宗方副隊長呢喃一句,然後聯繫上了指揮室,“透明牆壁的成分分析出來了嗎?”
“分析出來了。”堀井拿着一長串紙條,一邊看一邊說,“這是一種地球上沒有的物質,可能是宇宙怪獸在很久以前飛到地球,然後一直在地下沉眠。”
“我沒空知道它的來歷,解決辦法呢?”宗方不耐煩地打斷道。
“牆的成分裏面包含了大量類似氫的物質,如果使用液態氮對它進行瞬間冷凍的話,分子就會混亂,說不定牆體就可以自動分解。”
“先回基地更換裝備,不然什麼都做不了。”宗方看着下面仰天咆哮的怪獸,神情不甘。
……
“呀!”如蜥蜴一般尖利的獸吼遠遠傳播,將附近的玻璃製品震得破碎開來。
嘎地鞭子一甩,依稀能聽見嚇人的破空聲,帶起的氣流將那小片地方的物品吹得東倒西歪,然後就朝着忒耶努斯走了過去,目光中滿是貪婪的神色。
對於這一點,忒耶努斯倒是接受良好。
怪獸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跟普通的野獸有一定的相似,它們有自己的領地,而且領地觀念很重,恰恰這裏就是嘎地給自己劃分的狩獵區。
而進化過一次,擁有哥爾贊70%實力的忒耶努斯,哪怕是不變身,也如黑暗中的螢火蟲一般受人矚目。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隻獵食者闖入了另一隻獵食者的領地,如果不想開戰,那就只得有一方退縮。
但很明顯,嘎地並不打算做退縮的一方,甚至有將忒耶努斯當做食物的打算。
而忒耶努斯……
那在璀璨的光芒中,顯露出的偉岸身姿就已經說出了她的答案。
兩頭怪獸吼叫着沖向對方,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姿,一樣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從鏡子中出來的一樣。
沒錯,忒耶努斯現在用的正是嘎地的卡牌,當面盜號的快樂是別人想不到的快樂……
忒耶努斯與嘎地撞在一起,齊齊退了兩步,兩個雖然屬於不同的個體,但實力的差距並不是太大,以至於忒耶努斯也有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實力相近的對手才是最為難得的。
兩隻怪獸的攻擊極其相似,鞭子、手爪、尾巴無所不用,在空中舞出了殘影,伴隨着劃破空間的聲音,是超越了人類反應的疾速。
抓住一個空當,忒耶努斯頭角亮起紅芒,射出一道破壞光線,把迎面衝來的嘎地打得後仰倒地。
接着手鞭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打在嘎地身上,抽得正歡,卻突然感覺一道巨力掃過下盤,讓她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看見那靈活舞動的,尖部像剪子一樣的東西,才恍然意識到,這是嘎地的尾巴。
就在忒耶努斯沉思的時候,嘎地便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朝着忒耶努斯走來。
忒耶努斯在心裏瞬息間比較過時間,意識到自己爬起來的速度,明顯比不過嘎地過來的速度。
一縷巧思從腦海中一閃而逝,被忒耶努斯牢牢記住,並付諸行動。
頭角光芒一閃,是屏障技能,對象是嘎地。
半徑五六米左右大小的光幕一閃而逝,嘎地直直地走來,結果哐當的一聲,撞在了光幕上。
嘎地似乎被撞得懵了一下,探出雙手,似乎要驗證什麼,結果碰到那熟悉的護罩后,勃然大怒,頭角射出破壞光線,把光罩變得支離破碎,又用爪子猛拍了兩下,光罩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但這耽誤的時間卻讓他吃足了苦頭,在光罩消失的瞬間,紅色的光線緊隨而至,一下子打在了身上,讓它踉蹌地往後退去,恰在這時,兩根手鞭如潛伏中的毒蛇,瞅准了機會,把嘎地雙足牢牢縛住,然後猛地一拉。
嘎地就如伐斷的大樹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引得大地劇烈的震動,掀起了一陣浩大的煙霧狂潮。
忒耶努斯頭角不停地往煙霧中射出破壞光線,直到裏面燃起火光,傳來了爆炸的聲音才算是停止。
待象徵著嘎地的卡牌出現在腦海之中,屏障消失,忒耶努斯才散去了身體。
而這時,勝利隊才從遠方飛了過來,沒有看見怪獸蹤影,問過在一旁觀看了全程的新城,才知道怪獸已經被忒耶努斯消滅的情況,只好無奈地承擔起了救援和安撫的工作。
一個個小孩子被眾人像拆盲盒一樣拆了出來,每拆出一個,總有人上去哭着認領。
等阿守被拆出來時,春樹連忙上前,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嚇死我了!”阿守一臉虛弱,再也不見當初的神氣,“我還以為我會死掉。”
“啊!”突然,阿守捂着褲襠,大叫了一聲。
“你被嚇得尿褲子了?我看你平時那麼神氣,真是沒用。”一旁的文也發出嘲諷。
阿守沉默着,說不出話來。
“別這麼說。”春樹勸阻道,“在別人失敗的時候,嘲笑他是最可恥了。”
“春樹說的對。”奈美和真由美走上前贊同道。
“我哥哥可勇敢了,是他在怪獸面前保護我,我才不用被怪獸抓走的。”秋子也在一旁幫腔。
文也不說話了,想起了找到春樹兩人時,春樹的表情,像狼一樣,彷彿要從來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那個表情至今還讓他有點害怕,儘管在發現是他們后,那個表情就消退了下去。
“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阿守向著春樹鞠了一躬,然後又低聲懇求道,“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啊!”
“當然不會,我們是好朋友嘛!”春樹笑得燦爛,又來到文也旁邊,把手遞了過去,“來?”
文也猶豫了一會,把手搭了上去,接着便是阿守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三人種下了名為友誼的種子。
“誒,林夏呢?怎麼不見他人?”真由美忽然奇怪地問。
“他呀。”奈美微微一笑,“不是就在那邊嗎?”
那人背着陽光走來,金色的陽光為他鋪就了金色的路,他走在其上,彷彿一個獲勝歸來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