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逢妻
王賢見到陳華娟正在不遠處往他這個方向走來,頓時慌了神。他連忙拉着唐婷走到身後的衚衕里,對她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遇到故人了。”
唐婷有些納悶,道:“我倆一起去見你的故人不就得了嗎?幹嘛讓我避開?”
“嘶......這該怎麼解釋?”王賢感到無比煩躁,等到時候唐婷陳華娟一相遇,自己在其中就更加說不清了。王賢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唐婷的手指,唐婷往回縮了縮,王賢看着唐婷拘泥與自己的男女之情,靈機一動,立馬說道:“難道你想讓別人認為我倆是配偶嗎?”
唐婷獃獃地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嗎?好了,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我馬上回來。”王賢急切地說道,陳華娟過不了兩下便會路徑這裏。
王賢撒腿就跑,急忙向陳華娟來的方向跑去。幸好在還未到唐婷所處的衚衕便撞見了陳華娟。
“娘子!”王賢對着陳華娟大喊道,然後跌跌撞撞向她那裏奔去。
陳華娟聽見了王賢的呼喊,她一抬頭,王賢已經跑到了她身前。
陳華娟見了王賢,很是生氣,因為他失約了,說好一兩日便回陳府,而如今已經有將近十日了,若非在大街上碰巧遇見他,不然可能這一生都盼不到他回來。
陳華娟瞪了王賢一眼,便無視王賢一個人繼續往前走。
王賢立馬急了,在走幾步就到衚衕了,唐婷就在裏面。必須說些好聽的話給陳華娟,最好還是先騙騙她。
王賢一把抓住陳華娟的手,將她攬在身前。王賢對她說道:“你聽我給你好好解釋,我不想失去你。”
陳華娟平靜了下來,至少還是見到他人了,總有幾分高興,或許,他真的有他的原委呢?陳華娟姑且給王賢一次解釋的機會,她緩緩開口,道:“你說,我聽着。”
“這裏不太方便說話,人多。”王賢用手牽着陳華娟的手,帶她走到另一處衚衕。
“是時候展現我的演技了。”王賢心想道,他雙目深邃地注視着陳華娟的眼睛,眉毛裝成一副愁容的樣子,對陳華娟開口說道:“那日我連夜奔回家裏,不料剛到家,就發現家母染病在床,我花光你給我的盤纏為家母看病抓藥,我就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聽到這裏,陳華娟有些動容了,她收起了生氣的表情,露出了些許憐愛和愧意。
“當時我本想奔回陳府告知娘子與岳父這消息,可家母時常嘔血,嘔吐不止,看着我心如刀絞啊,為人子卻不能盡孝,都怪我前段日子在外沒有好好照顧她,我不敢離開家母片刻,故一直沒有去陳府找你。”王賢說罷,還掉出幾滴眼淚,入戲地捂着胸口假意疼痛地咳了幾聲。
陳華娟聽王賢這麼一說,十分慚愧。她用手輕輕擦去王賢臉頰上的淚水,說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母親來到這裏?”
王賢依然是從容不迫,秒入戲,繼續偽裝道:“因為我想去找你,家母病情已有些許好轉,我想去找未來兒媳婦讓她看看,我不想讓你覺得我辜負了你。即便天下所有人都唾棄我,只要有你陪伴,那我心滿意足。”對於逢場作戲慣了的王賢,想糊弄陳華娟不要太簡單。
陳華娟被王賢說的感動地也哭了,她一把抱住了王賢,苦中帶甜地說道:“笨,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啦,我最相信你了。”
王賢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陳華娟這種不顧一切的信任讓他感到自己就是個偽君子,他的所作所為都在背後深深愧對陳華娟。他有些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什麼也無法思考。
“我還想看看未來婆婆,想喝一碗她為兒媳婦熬的湯。”陳華娟很甜的說了一句,然後慢慢鬆開了抱住的王賢。
王賢有些獃滯,即便他再愧對陳華娟,這個謊言現在還要繼續編下去。
“既然在這裏遇見娘子了,待娘子回去的時候跟岳父大人說一下,等我母親病好了,就接她一同去陳府。”王賢摸了摸陳華娟的頭道。因為陳華娟個子比王賢要矮上些許,自然王賢的摸頭殺會讓陳華娟感到靦腆。
陳華娟紅着臉說道:“笨蛋,一定要早些來,我很想你的。”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特別是前些日子。”王賢抿了抿嘴,這句話其實在王賢心中是實話。在斷腸谷時,即便唐婷在身邊,望着明月依舊會思念陳華娟。
“嗯嗯。”陳華娟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我要趕路回去為你婆婆熬藥。”王賢怕唐婷在那個衚衕等急了亂跑,到時候被她看見和陳華娟在這裏你儂我儂就有些尷尬了。
“好,路上小心點。”
“你也是。”王賢和陳華娟匆匆告別,便轉身離開,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確保陳華娟離開后,他立馬跑到唐婷所在的衚衕。
此時的唐婷正蹲在地上挑逗着兔子不亦樂乎,還與小白兔自言自語。
“小白兔,你真可愛。純潔聰明,白雪可愛。”
見唐婷這般模樣,王賢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我多慮了。”
“呀,回來了嘞?我還以為和那個女孩子約會去了?”唐婷見到還有些累的喘氣的王賢譏笑道。
“哪有,哪有,和故人喝了杯茶。”王賢生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婷抱着小白兔站了起來,對王賢說:“心情好點沒?還要不要再去逛逛?”
王賢擔心陳華娟還並未走遠,便對唐婷說道:“不逛了,不逛了,讓我歇會。”
此時的燕北世子歐陽志已奔波幾千里,手上也沒吃的了,剛好到了唐金美的客棧。
他走了進去,那上次坑完王賢的店小二迎面走來,虛心假意地笑着說道:“客官需要點什麼?”看着這虛心假意地笑容,就使歐陽志感到很不舒服,奪位的歐陽亥狛也是這幅笑容。
“來一壺好酒和半斤牛肉。”
歐陽志很痛快地說道,殊不知這家黑店專坑錢財。小二很快地將一壺酒端了過來,詢問道:“客官當真要一壺酒?”
歐陽志沒有搭理他,將那壺酒從店小二端酒的盤上奪了過來。然後對着壺口滿滿飲上一大口,催促店小二道:“半斤牛肉趕快上來。”
店小二連連應諾,退入后廚對老闆娘唐金美說道:“大掌柜,那裏又有一混小子要了一壺酒。”
唐金美從后廚的門縫瞄了歐陽志一眼,見歐陽志相貌俊朗,身穿一件刻有鷹豹的綢緞,披着一件黑色錦袍,顯得霸氣側漏。
“等你照樣像往常一樣收取費用,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應對。”唐金美對店小二說道,店小二應諾之後就捧着半斤紅燒牛肉到歐陽志面前了。
歐陽志注意到這店小二神情有些不對,又謹慎地看了一眼店小二走出的廚門,歐陽志自幼弓馬嫻熟,武藝高強。眼神犀利的他一眼就看出門后的唐金美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歐陽志假裝喝醉了趴倒在桌子上,店小二見狀,走到歐陽志身邊推了他幾下,見歐陽志雙眼無力地閉上,嘴裏還不停地嘟囔,店小二靠近一聽。
“我要好多好多的酒,我的兜里有大把大把黃金。”
店小二聽歐陽志這麼一說,也顧不得歐陽志真醉假醉,低下身子就去摸歐陽志所說的“兜”。
店小二還沒摸兩下,就被歐陽志迅速鎖喉,那店小二掙扎不開,也喊不出話,歐陽志低聲對他說道:“你們是歐陽亥狛派來取我性命的嗎?”
那店小二慌忙搖頭,歐陽志將手稍微鬆了一點,以便讓他說話。
“我們只是貪搶一些錢財,並未......”
店小二話說了一半,就大叫“救命”,唐金美聞聲從后廚沖了出來,店裏的夥計也從四面八方那些木棒走出。
歐陽志鬆開鎖住店小二的手,一腳將他踢開。唐金美對歐陽志大聲說道:“你不僅沒給錢,還打傷我傢伙計,不賠錢你走不了了。”
歐陽志冷冷一笑,他看出來這些持木棒的夥計都是些武藝平庸之輩,即使他們一起上,也不是歐陽志的對手。
“錢我身上有的是,有本事你就過來拿。”歐陽志冷笑道,然後又拿着壺飲了一口酒。
唐金美揮了揮手,示意夥計們退下。“這傢伙不是什麼善茬。”唐金美心想道,比起早些時日的王賢,這歐陽志是身上有錢而她很難取到。
歐陽志剛想奪門而出,唐金美踩着桌子向歐陽志一拳打來,說時遲那時快,歐陽志一個轉身迅速用手抓住唐金美的拳頭,接下了這拳。唐金美從歐陽志掌心抽出拳頭,使出泰山拳,歐陽志感到有一絲威力不小的力量向他撲面而來,不過,這對於內力深厚的歐陽志來說,簡直是雕蟲小技,歐陽志向下低了下頭就躲過了這拳,還沒等唐金美出第二拳,歐陽志的右手已從唐金美腋下穿過,然後扣住唐金美的腰,左手則趁勢抓住唐金美的右手手腕,一把將唐金美攬入懷裏。
“可惡,敢占老娘便宜!”唐金美左手握拳,還沒出拳就被歐陽志摁倒在桌子上,唐金美好似被歐陽志點了穴,突然感到雙手無力。
就這樣,被摁倒在桌子上的她不得不與歐陽志來了個四目相對,四肢無力的她此時就如同弱女子一般,只得咬着嘴唇帶着羞澀的眼神迴避歐陽志的眼神。
歐陽志笑了笑,放開了唐金美。那些店小二被歐陽志強大的氣場所震懾住,適才自然也不敢上前。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想要算計我?”歐陽志背對着唐金美說道。
“好漢可能是誤會了,我等只想取些錢財,並沒有想過算計謀害好漢性命。”唐金美被歐陽志折服,聲音變得柔弱些說道。
歐陽志雖說有些多疑,但總體上他性格還是比較率直。他解開了唐金美的穴,然後對她說道:“我從外地被追殺來於此,請問哪裏能找一個住處?”
歐陽志奔波這麼久,疲倦了也是趴在馬背上眯着眼睡睡,如今到了江南,是應該找一個住處。
唐金美也很耿直豪爽,對歐陽志直言道:“如若好漢不嫌棄,便可居住在本店,隨便選一間房暫且住着。”
歐陽志心裏稍微有些寬慰,連連向唐金美道謝,還順手去扶了一把被自己一腳踹飛的店小二。
“賠罪了。”
就這樣,燕北世子歐陽志也暫且在江南這座名喚零陵的小城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