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團圓

第八章 團圓

傍晚,一家人及肖義成團團圍坐在桌前。

顧長生拿出珍藏的老酒,阿牛年幼時顧長生不許兒子喝酒,現在卻想與兒子多喝幾杯。肖義成搶着給乾爹乾娘敬酒。然後是阿牛,再然後是顧真。一家人說不完的心裏話,阿牛自是不敢向父母說出危險之事,盡挑光彩的說。一家人一陣歡喜,一陣感嘆。

及夜,一家人點上燭火。現在已是秋季,夜晚有了一絲絲的涼意透進屋中。

顧長生對阿牛道:“你走之後的1個月,我們村中曾來過三個人,一個道士,倆個俗家,打聽是否有一個受了傷的和尚來過這裏。這件事,是否與你所說曾遇到過的仙人有關啊?”

阿牛一聽,竟自呆了一下,腦海中頓時浮現當時師傅慧通多次告誡自己不要找其他人來。加之慧通不讓他問什麼人打傷的自己,這裏莫非有什麼隱秘?連忙問道:“那三個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着,說沒說是幹什麼的?”顧長生回道:“那個道士身高七尺左右,眉目端正,着灰色道服,聽得那倆個俗家人稱他什麼明真道長。倆個俗家一個是彪形大漢,另一個是個細高挑,長有一對黃眉,十分扎眼。”顧長生見阿牛問得仔細,心裏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卻未點破。只是心中隱隱不安。他固然知道修仙界的殘酷與危險,阿牛所說的光彩之事,瞞得了母親,瞞得了哥哥,卻如何瞞得了自己。但兒子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又能說些什麼,做得了什麼呢?唯有萬千牽挂系肝腸。往後餘生禱蒼天,願兒好安康。

是夜,幾個男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起來,阿牛獨自一人來到了慧通的石頭墳前。

松樹長得更茂盛了,三塊石頭靜靜的卧在草叢中,表面斑駁。當初的小石屋依然還在,依然破舊,依然再為其它的放牛娃遮風擋雨。阿牛跪在慧通的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清理清理凌亂的雜草,把三塊石頭擦拭乾凈。然後盤坐下來。那三個人,應該是打傷你的人吧?天雲州離東瀛州數十萬里,師傅為何到此?我又怎麼能找到你的女兒?我下一步該怎麼走呢?阿牛就這樣在慧通墳前盤坐了一天,也想了一天。日頭西墜,返回家中。顧長生及肖義成並沒有找來。

回到家中,娘和若柳已做好了晚飯。吃完飯,阿牛對哥哥顧真說:“我作叔叔的得給侄兒一件禮物才好。”說罷,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葫蘆,葫蘆呈乳白色,晶瑩剔透。阿牛其實早已實驗過這個葫蘆,自然知道它的價值,但實在是手中沒有凡間物品,加之阿牛也想將來顧盼有一天也能步入仙道,也好有了一件法寶,再有寶葫蘆是人們的崇拜之物,寓意着吉祥,寓意着招財進寶。阿牛也不能免俗,但阿牛再三囑咐顧真,不要把此葫蘆示人。

接下來的日子裏,阿牛不是陪母親聊天,就是和父親聊聊詩書,轉眼稻子熟了,阿牛就幫哥哥收稻穀,晾曬,日子在一家人祥和的氛圍中度過。

不知不覺間,天氣涼了。天空飄起了雪花。阿牛回家已經四十餘天了。

這場雪好生奇怪,下得忽大忽小,忽急忽慢,天空中彤雲昏暗,日月無光,雪花時而如晶瑩的珠粒,時而如鵝毛般豐盈。陰風怒嚎,寒氣陣陣入體。

大雪接連下了七天,已有快一人深了,未見停歇的跡象。

顧長生仰望天空,若有所思。

“義成,阿牛,你們出來。”顧長生向二人喊道。二人出得門來,未及開口,顧長生便說道:“天生異像,你們該走了!”聲音緩慢,低沉。

二人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只有顧盼香甜的入睡,母親流着淚,握着阿牛的手,不忍分開。顧真也是眼淚在眼眶中轉,只有顧長生,長時間的沉默。母親和顧真,或許以為將來與阿牛相見有日,顧長生人生閱歷豐富,心中隱隱作痛,感覺到此一別,或是天人永隔。

及至凌晨,顧長生開口道:“阿牛,你第一次離家是的那柄短劍還在么?”阿牛說:“還在。”便要取出。顧長生道:“不必了,將來想家了,就看看它吧!這次走,爹爹給我兒寫首詩吧!”說罷,取出紙筆,伏案疾書:大雪連天風如狼,吾兒執戈赴遠疆。

征途萬里荊棘刀,踏破天涯世無雙。

區區虎豹不足懼,奸佞鼠輩斬而爽。

無盡星空英雄骨,頂天立地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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