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問題所在
在冬陽感覺自己如天仙下凡一般時，腳下的托力如同抽瘋了一般斜了那麼一下，剛好把上面的冬陽給“扔”了下去。
冬陽猝不及防，不過所幸此處距地面也不到一米，加上傾斜角度並不算太大，所以冬陽落下時，剛好是腳尖先落在了地上。加上下來時身體有些向前傾斜，腳尖一陣劇痛，一個沒穩住，就給跪了……
“噗通”
冬陽及時用雙手撐着地面，不然就不只是跪了。一抬頭，正好看到正對面的黑袍人。
冬陽：“……”
黑袍人：“……”
“小傢伙，你這是要幹什麼？”黑袍人的聲音中似乎充滿了笑意。
冬陽臉色一黑。你丫的還跟我裝！那一下子你一定是故意的！搞事情是吧？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看我將你一軍！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說罷，冬陽就要磕頭。
小樣，跟我斗，我看你怎麼辦？冬陽心裏暗道。雖然他這樣做看似有些不妥，但他心裏卻是很有打算的。
如果黑袍人制止了他，反正那一跪也不是他有意的，倒也沒什麼；但如果黑袍人接受了他的叩首的話，還能不收下冬陽嗎？
關於拜師的問題，冬陽還是看得很開的。另拜他師並不等於背叛師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不是雲安了。前世的東西自然無法限制他。畢竟他要為自己現在的發展考慮，而不是顧忌前世。
黑袍人：“……”
MD，這小子怎麼跟我玩兒這套？不就是磕幾個頭么，老夫不稀罕！
“呵呵，小傢伙，我可受不起。”黑袍人笑了笑，制止了冬陽的動作，並順手拉起了他。
“雖然我們很有緣分，但老夫已經收過幾個弟子了，暫時也沒有要收徒的意思。不過，你可不要為此氣餒呀！”黑袍人拍了拍冬陽的肩膀，安慰道。
“嗯。”
冬陽有些小失落。不過，自己能說什麼呢？雖然很有緣分，但萍水相逢，而且為了這場緣分，以對方的尊貴身份，卻要無償為自己查看體質，也算是盡了這份相遇吧。冬陽自然也不會說人家什麼，況且他也不敢說呀！
“好了，小傢伙，我還趕時間，讓我看看你的體質問題吧。”
冬陽嘴角抽了抽。日了，趕時間你還玩我玩了這麼長時間！
“那……前輩，我現在要怎麼做？”
“先把你的情況給我簡單的說一下吧。”
“嗯，是這樣的……”冬陽點了點頭，接着像黑袍人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由兩方面導致的：一是由血脈導致，另一個則是特殊體質導致。而像你這種情況，多半是特殊體質導致的。”聽罷，黑袍人分析道。
“而這些吸收你靈氣的東西，多半是有自己意識的，或強或弱。就像寄生在了你體內一般，吸足力量后便會覺醒，這歸根結底算是屬於你的力量，早晚會被你掌控的。不過，還有另一種形式的寄生不受你掌控，比如他人殘魂什麼的。不用緊張，你的不是這種情況。”
冬陽鬆了口氣。如果真的有殘魂寄生在自己身上，以黑袍人的實力，應該會察覺到的吧？不過話說現在黑袍人究竟是什麼實力啊？
“下面你按之前的方式，運轉靈氣，嘗試凝聚氣丹。”
冬陽點了點頭，旋即盤腿而坐，閉目靜心。隨後，先天八脈爆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周身一道道靈氣匯聚，在八脈吸力作用下形成無形的風渦，靈氣順此進入冬陽體內。
在靈氣湧入丹田時，冬陽也立即開始牽引靈氣壓縮匯聚。整個過程顯得十分的順手。呵呵，這一步他可是進行了N次呢！
而黑袍人則是蹲在冬陽對面，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冬陽的小腹下，感受着冬陽體內的變化。
“差不多了。”冬陽喃喃道，經過五分鐘左右的吸收，丹田內的靈氣已經匯聚的有了起色。而這個時候，丹田內壓縮的靈力也差不多要被體內神秘東西吸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丹田內那些剛匯聚起來的靈氣，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在東陽的感知中，那團靈氣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黑袍人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將靈氣吸扯而去。
“初步看來，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你丹田內的靈氣的確是被吸走了，而且像是被轉移到了某個地方。接下來我們再來一次，這次我會釋放精神力探測，不要反抗。”
黑袍人說著，向後退了些。同樣盤腿坐下來，悄然放出了精神力。
冬陽則再次閉上雙眼，體內再次爆發出一股吸力，將周圍的靈氣全部扯入範圍內，吸入丹田。
隨着丹田內靈氣的再度增多，很快地，一股無形的力量再度張開了大口，將其吞噬。而黑袍人的一道精神力則立即跟了上去，還有一道則是混在了靈氣內被吞沒。在這道精神力被吞沒后，便與黑袍人失去了聯繫。而憑藉著這被吞沒的一瞬間的感應，剩下的那道精神力立即跟了過去。
感應之中，黑袍人的精神力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周圍一片漆黑，一切都是朦朧的一片。
忽然間，上方灑下了幾縷金色光芒，而且金光越來越亮，如同正在綻放的花朵一般，越來越盛。轉眼間，光源的周圍已經蒙上了一層金色。黑袍人向上望去，忽然看到上方的虛空中撕開了一道豎長的口子，同時，一股強大的威壓瀰漫著。而金光，便是從這道空間裂縫中散發而出。
“這是……”
黑袍人心裏一陣駭然。
與此同時，金色的裂縫再度撕開了一些，上下兩端同時向外伸展。
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如風暴一般向外席捲，轉瞬間便將黑袍人那一縷精神力絞得粉碎。
黑袍人臉色微變。事情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冬陽體內的東西，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大得多。
“快，睜開你的雙眼！”忽然間，黑袍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道。
聞言，冬陽立即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眸子中，一縷縷金光正在迅速消散。等黑袍人看到時，只剩下淡淡的金光還未褪去，遠看而去，像是點綴在了少年漆黑的眸子上。
“也許……這便是天意吧。”
黑袍人盯着冬陽的眼眸，許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心中的那個答案也已經確定了下來。
就在之前，那一道精神力被湮滅的一瞬間，黑袍人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
那根本不是什麼撕開的空間裂縫，而是一枚正在緩緩張開的金色巨大豎眼！
那種壓制一切的氣息，再加上其他的特徵，錯不了了，目前符合這種情況的也只有那一種了。
“搞定了小傢伙，調息一下便可以起來了。”回過神，黑袍人看到了冬陽臉龐上的蒼白，旋即一揮手，一股溫和的力量傳入了冬陽體內，瞬間使冬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
此時的冬陽只感覺再度充滿了力量。剛才的面色蒼白，並不是因為先前那兩次凝聚靈氣，而是因體內的一次異樣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體內的那個東西，代價就是消耗了大半身力氣，而且還是因為黑袍人的那一縷精神力冒犯了它的威嚴而引動的……
“怎麼樣，前輩？”調息完畢后，冬陽立即起身，帶着一絲急切問道。他知道黑袍人已經發現了他體內的東西。
“嗯，可以確定，你這也是天賦能力①的一種，不過……是後天覺醒的。”
“啊哈，後天覺醒的？”冬陽有些驚。後天覺醒的天賦能力還是第一次聽說嘞！不過……我居然也是天賦聖體誒，那這樣的話，我的先天八脈似乎就不特殊，不高大上了啊！
“不錯。眾所周知，大多數天賦聖體在出生時都會伴隨着異象，這些屬於先天覺醒。而還有極少一部分的天賦聖體，出生時並未伴隨着異象，直到後來達到某個條件后才會覺醒，招來異象，並獲得天賦能力。這一類，便是後天覺醒。”
黑袍人頓了頓，隨後繼續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的聖力，是本體類中的‘帝眼’，覺醒條件便是吸收靈力。”
“帝眼……”冬陽望着黑袍人，喃喃道。
“有關‘帝眼’，我也只是聽說過它的名聲，等你以後也會慢慢知道的。”黑袍人看了看冬陽，那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淵一般。
關於帝眼的事，他終究選擇了暫時隱瞞。畢竟這也是為了他好。呵呵，“緣”這個東西，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啊。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帝眼只會比你想像的更加強大。而且如今所記載的幾位帝眼的擁有者，最終都成就了一方傳奇。”
黑袍人拍了拍冬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所以啊，小傢伙，任重而道遠啊。”
冬陽默默點了點頭。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吐槽道：這個之前還老不正經的傢伙，怎麼頓時變得像自己的長輩了？
“哦，對了，覺醒帝眼也是很耗費靈氣的，你餵了多長時間了？”
“有四、五年了吧。”冬陽沒怎麼想便達道。哈，他可是每天都計着呢。
“小傢伙，這段日子過得挺苦逼的吧？”黑袍人笑了笑，似乎很體諒冬陽。
“怎麼說……還好吧。”冬陽摸了摸鼻子，大有一種覓到知音的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幾年經常吸靈氣喂它嗎？”
“嗯，每天至少要三、四個小時吧。”冬陽不假思索道。每天除了這些，他還很喜歡去後山遊盪。
“小傢伙還挺有耐心的嘛。”黑袍人笑着點了點頭，若換成其他同齡人，估計很少有能在這沒成效的事上堅持五年的吧。不過這傢伙可是有前世記憶的，還有自己的判斷和抉擇，自然不能當做一般孩子來看待。
“不過卻給之後省了點時間。之前精神探測時被帝眼反擊，從那來看，它已經睜開了約四分之一吧，這是你近五年的成果，所以你算一下，照這種速度下去，睜開整隻眼要多少個五年呢？”
聞言，冬陽心裏“咯噔”了一下。五年睜開四分之一，那整隻眼睜開時，他都是奔三的人了，而他依舊還是靈體三品啊！想想都令人激動……啊不對，激動個毛毛兒啊，他會哭死的！
此刻，冬陽先前的興奮勁全都煙消雲散，再強大的能力不能用，又有什麼毛用？前期拖後腿，會影響後期發育滴。
後期……呃，冬陽腦海里忽然蹦出了一個會影響他後半生的問題：以自己那靈體三品的修為，真的能在這個世界裏活到三十嗎？
要不先學個一技之長啥的，或者試試自己和靈陣師有沒有一腿……啊呸，有沒有緣？
所以說啊，跑得快不一定贏，不跌跟頭才……呃，一直向前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