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腦危機

第18章 腦危機

出發前徐渺想起一件事:“我們答應了要幫青魚找到父親。”

“小事。”南邵說著,吩咐手下聯繫安保部長去做這件事。

青魚站在車邊,抱着玩具熊扒着窗戶看徐渺:“姐姐會有危險嗎?要不要青魚陪你,或者坐mido去吧,它可以保護你。”

南邵好笑地說:“好孩子,這次我們坐南氏的車,絕對不會出現昨晚的情況。”

別隨便立flag!

徐渺瞟了眼南邵,摸了摸青魚的頭:“別擔心,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想吃什麼就跟管家說。”

青魚乖乖點頭。

徐渺露出微笑,心裏想,其實我也不介意你派mido來保護我的!

事關自己的小命,多幾重保險最好了。

車窗嚴絲合縫關閉,徐渺的臉隱沒在單向玻璃后,浮空車啟程,車隊劃過天際,縮成一個黑點,青魚怔怔地望着,玩具熊窩在她懷裏,輕不可聞地說:“你已經開始想她了。”

“我沒有!”青魚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房間,“財團是敵人。”她自言自語地說,“我不會動搖的。”

徐氏總部位於町野市內城區最中心的位置,高聳的大廈外連起了一圈警戒線,警署的警車將其圍得水泄不通,徐渺看到時心裏驚訝了一下,她以為聯邦機構純粹是擺設,沒想到出了凶殺案,警署也會前來調查。

浮空車在大廈樓頂降落,一行人浩浩蕩蕩坐電梯下了天台,徐家家主、徐氏財團董事長徐建龍的辦公室,就在這棟大廈的最高層。

徐渺等人走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被一名警員攔下,徐嘉恩不耐煩地出示證件,檢查時徐渺朝辦公室內部張望。

乍一眼看過去,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要不是辦公椅上繪製的屍體輪廓圖,誰也看不出這是個兇案現場。

年輕警員將證件還給徐嘉恩,一板一眼地說:“抱歉,穆警司說誰都不能進去,需要保護現場。”

徐嘉恩臉色瞬間變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年輕警員正色道:“只要是人,就不能進。”

徐嘉恩:“……”

他餘光瞥見幾個保鏢低頭憋笑,南邵更是挑了下眉,好笑地看着他,他臉色徹底沉下來,揚手就想甩警員一個巴掌。

南邵雖然看徐嘉恩笑話,卻也沒阻止他教訓這小警員的意思。

在他眼裏,阻攔徐嘉恩的小警員和外城區冒犯他的平民沒有本質區別。

徐渺摸了摸隨身攜帶的撬棍,看到辦公室內部休息室里走出一道修長挺拔身影。

她放下了躍躍欲試的手。

年輕警員手伸到腰后,手指搭在木倉上,蓄勢待發。

徐嘉恩的巴掌即將落下。

一道冷厲女聲斷然響起:“pg-k395,我命令你退後。”

年輕警員一個激靈,倏地往後仰了一個角度,險險避開徐嘉恩的巴掌。

然後老老實實鬆開扣在手槍上的手。

“篤、篤”,鞋幫子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幾人轉頭望去,一名身穿筆挺藍灰色警服、腳蹬牛皮靴、靴子上套着白色鞋套的紅髮女人出現在門口,她身材精悍,看不出年紀的臉上有一雙銳利、堅定的眼睛,她身後還跟着幾個身穿白大褂的警員,手上都戴着白色手套,提着透明證物袋。

“你們好。”女人開口,聲音沉穩,態度不卑不亢,“我是聯邦警署町野分部高級警司穆南枝,這個案子由我負責。”

徐嘉恩掃了她一眼,沒說自己是誰,戴着黑色漆皮手套的手指向年輕警員:“你的人是吧?”

穆南枝點頭:“小顧剛入職,沒有經驗,如有冒犯之處,還請您見諒。小顧,向徐先生道歉。”

年輕警員雖然做事死板,卻極其服從指揮,就像一條訓練有素的警犬,他低下頭,對徐嘉恩鞠躬:“對不起,徐先生。”

徐嘉恩冷笑,說句對不起就算了?他張開口,剛要說什麼,就被徐渺滿臉不高興地打斷:“我們真的要在門口耽誤時間嗎?不會是有人想拖延吧?”

徐嘉恩瞬間沒了發作的心思,確實,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必須儘快找到徐嘉盈,先下手為強。

只要解決了徐嘉盈,那些老傢伙就成了烏合之眾,掀不起波浪。

就算他們想掀。

徐家直系,沒人了。

徐嘉恩消了氣,無奈道:“渺渺,我比誰都想儘快查明真相,我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我們現在就進去吧。”他根本沒有詢問一下穆警司的意思,這是他的地盤,不是嗎?

徐渺看了眼穆南枝,後者本已做好這些財糰子弟徑直闖入案發現場、肆意破壞的心理準備。

徐渺抬了抬下頜,用符合驕矜大小姐的做派示意:“你們的規矩?”

穆南枝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側頭示意警員將他們準備的鞋套、手套拿出來。

徐渺認真穿戴好,着意掃了眼徐嘉恩,這位大少爺只好捏着鼻子,收起財團作風,規規矩矩做好準備。

他不想沾上任何嫌疑。

其他人也是如此。

徐渺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

非常寬敞,典型的土豪風格,巨大落地窗,採光通透,實木辦公桌,一塵不染。

書架上擺滿了這個時代異常珍貴的紙質書籍,通過仿生技術復原的綠植高大蔥鬱,全自動澆水系統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辦公室側門連通一間足有兩三百平的休息室,休息室裏面的盥洗室,鑲金水池閃耀着金錢的氣息。

徐嘉恩說:“我到的時候,徐嘉盈就躲在這裏,她沒開燈,趁我不注意逃了出去。”

徐渺目光從亮閃閃的金子上一掠而過,走出休息室,仰頭看了看門框上的攝像頭。

“昨晚8點到12點,4個小時內的監控都被抹去了。”穆南枝主動說明道。

徐嘉恩聳了聳肩,意思大概是:“看吧。”

徐渺沒有說話,徐建龍的遺體已經被移走,現場只留下白粉筆描繪的輪廓。

她站在轉椅前,想像這個輪廓所代表的三維場景。

穆南枝走到她身旁,從身後警員手中取一隻黑色u盤模樣的放映器,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摁下放映器的觸摸開關。

全息人像投放到空氣中,徐渺清楚地看到,徐建龍仰面躺在皮革包裹的轉椅上,面容安詳,像是陷入了沉睡。

科技的力量。

徐渺意識到她得有所表現。

她抬手揩了下並不存在眼淚的眼角,失神地打量了一會兒徐建龍平靜的面孔,她本來以為自己演不齣節目效果,沒想到一看到徐建龍的臉,大腦中就有所觸動一般閃過許多父女相處的和諧畫面。

她自然而然地落下眼淚。

心底卻浮現出淡淡的異樣感。

她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對。

警員們露出不忍與嘆息的表情,南邵和溫淺淺同樣面露動容,徐嘉恩後知後覺地擺出傷心的表情,餘光瞄了眼辦公室門口的攝像頭。

徐渺做完一個好女兒該有的反應,弓下身,仔細觀察父親的遺容。全息影像的幀數很高,每根毛髮都纖毫畢現,徐渺心中感嘆着科技的神奇,卻發現徐建龍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

他的西裝整齊地穿在身上,熨帖平整,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

甚至連打鬥的痕迹都不存在。

臉色如常,嘴唇紅潤,指甲呈現出健康的淡粉色。

看上去也不像中毒。

並非刑偵專家的徐渺看不出異常,她在心裏回顧昨夜發生的事。

徐氏在町野市外城區推廣的全自動智能駕駛系統ato被病毒入侵,同一時間,徐氏家主死亡。

徐渺心中產生了一個猜測,她不動聲色直起身,求助地望向穆南枝:“穆警司,你們有線索了嗎?我父親是怎麼……抱歉,我說不出那個詞。”

穆南枝臉色沉肅,輕輕拍了拍徐渺顫抖的肩膀,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到全息投影上,引領她看向徐建龍耳朵後面的那片肌膚,那裏有一處不明顯的芝麻大小的黑色焦痕。

“目前的調查結果是,有人入侵他的電子腦,引爆了微型電池,破壞了他的腦組織。”

穆南枝打了個響指,全息投影發生變化,徐建龍的頭顱旁邊浮現出他大腦內部的解剖圖。

焦黑的痕迹在鮮活的大腦組織上蔓延開。

警員、保鏢、甚至包括徐嘉恩,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南邵小聲跟溫淺淺說:“我告訴過你,這項技術很危險,不要為了方便就往自己腦子裏塞東西。”

腦子裏已經塞了東西的徐渺:“……”

她注視着電子腦植入的位置,以及以電子腦為中心蔓延開的爆炸痕迹,焦黑的痕迹看上去太過規律了些,彷彿……彷彿兩條纏繞在一起的曲線。

她不由自主盯着這兩條曲線,移不開目光。

像是中了某種詛咒似的。

眼睛將曲線圖像轉換成視覺信號傳遞給大腦,視覺信號走到神經末梢,彷彿觸發了某個開關,又彷彿電流突然短路。

徐渺敏感地察覺到,她的電子腦自動啟動了。

自、動、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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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賽博和甜寵的兼容性仍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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