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分家
曾氏不僅臉上火辣辣的痛，整個腰身還被李母與李梨掐得死疼死疼的，曾氏實在疼得受不了，只能承認自個推了蘇笙婉婉的事，她喊道：“我是推了你，可我不知道你懷有身孕呀！”
“誰讓你那日上山不僅不願幫我採藥，吃席時還與翠娘幾人說我壞話，我氣不過才推了你一下罷了！”
“我哪知道就這麼輕輕一推，你就沒了孩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你們的孩子。”她也是看到蘇笙婉腿間的血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蘇笙婉懷了身孕，若是讓她知道她肯定不敢去推蘇笙婉的。
曾氏壞毛病一大堆，欺軟怕硬，蘇笙婉知道給個牛膽給她，她也不敢去害二流子李錚的孩子。
蘇笙婉冷冷的看着曾氏，她雖然相信曾氏不是故意的，可她卻厭惡曾氏知錯不改誣陷她的行徑。
她用腳尖輕點曾氏面前的地面，冷聲道：“磕頭，磕頭向那孩子認錯。”向那對被她“無意”害死的母子磕頭認錯。
曾氏只能哭着磕頭認錯。
待曾氏磕完頭，被李錚鬆開的李虎趕忙將人拉起抱入懷中，對李錚道：“我丈人、媳婦你們也打了，我媳婦也是無意的，她也磕頭認錯了，李錚，你不要沒完沒了了。”
一旁的里正也幫忙勸道：“李錚，算了，人也打了，曾氏也認錯了，你們都是一家人，總不能將她送去見官吧？”
“是啊，李錚、蘇氏算了，不然你們還想她給你們抵命么？”
周遭的人也在跟着勸，李家老屋的親戚也在跟着勸，“李錚，你大嫂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那孩子與你們無緣了。”
在眾人眼裏，曾氏只是“無意”推倒蘇笙婉導致她孩子流掉，至於死去的原主，眾人根本不知道。
子債父償，曾家人被他們打了，蘇笙婉也狠狠打了曾氏一頓，除了這些他們還能做什麼？
還能報官嗎？
還能讓曾氏以命抵命嗎？
李錚看着蘇笙婉，示意她拿個章程。
“分家吧！”
“什麼？”李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蘇笙婉，“分……分家？”
“是，分家。”蘇笙婉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娘，分家后我們一樣會侍奉您終老。”
“但，我不想再跟這種黑心肝的妯娌同住一個屋檐下！”
“所以分家吧，分家后我們與李虎一家老死不相往來。”她眉目含冰看着曾氏，冷冷道。
她確實不想再跟曾氏這種壞心肝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老死不相往來，於李錚而言，似乎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畢竟，曾氏到底是李母的親兒媳婦，她不想李錚夾在李母與曾氏之間難做。
李虎嗤笑一聲，道：“好呀，分家呀，若不是娘阻攔，我早就想分了。”
“以往養着你這遊手好閒的廢物，如今還要養着你媳婦，我巴不得早點分家。”
話落，曾氏用手輕推李虎胸膛，偷偷看了他一眼，夫妻兩人交換一下眼神，李虎立馬明白過來。
他忙不迭繼續喊道：“對了，你媳婦剛才不是說你們夫妻兩會給娘養老送終嗎？”
“那往後娘就跟你們，咱們今日就分，你們夫妻倆從我們家搬出去。”
此話一出，李母震驚地看着李虎，半晌，她衝過去用手錘打李勇夫妻兩，嘴裏罵著兩人狼心狗肺，不孝子之類的話語。
李東風率先坐不住了，朝李虎夫妻喊道：“李虎，你這算盤珠子都快嘣我一臉了，你佔着大院子不夠，還把你親娘推給我哥養，你是不是人呀？”
李梨也氣憤懟道：“就是，孟嬸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居然不管她？”
“嘖嘖嘖，這就是親生兒子，關鍵時刻，連外人都不如！”周遭的人也在對李虎夫婦指指點點。
李虎一邊躲着李母，一邊朝大家呸了一口，喊道：“我是李家子孫，我占我自己家大院子怎麼了？”
“不是我娘，李錚早就餓死街頭了，我娘把他辛苦養大，他給我娘養老送終不應該嗎？”
“他媳婦自個說給我娘養老送終的，又不要你們養，你們嚷嚷個屁呀！”
“你個兔崽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早知道我當年就把你扔在路邊，還有你這毒婦，嫁進來這麼多年生出蛋，還教唆大郎拋棄親娘，你也不怕現世報……”李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對着夫妻二人又打又罵。
李母是個寡婦，十幾年前領着李虎跟夫家人，回到她亡夫的家鄉李家村定居，後來在縣裏收養了小乞丐李錚，多年來她對兩個兒子傾盡所有。
李虎眼神閃躲，不敢看李母，支支吾吾道：“娘，我又不是不認你，只是李錚往後負責你的吃穿用度罷了，你，你至於嗎？”
曾氏挑眉，煽風點火道：“娘，您也別整得我們拋棄你似的，平日裏您最是疼愛李錚，往後跟着他們夫妻倆生活不正合您的意嗎？”
曾氏最討厭李母這一點，天底下哪有人疼愛養子多過親生兒子的，李母不僅最疼李錚，連對着蘇笙婉也是愛屋及烏，反而對她這個親兒媳，哪哪都看不順眼。
如今聽說要分家，她當然趕緊提醒李虎把李母分給李錚夫婦侍奉。
“成，娘養大我，我給娘養老很合理。”李錚上前扶住哭天喊地的李母，低聲安撫她。
李虎這個親生兒子養不養娘，他不管。
他也不覺得他侍奉娘終老就是給李虎佔了天大的便宜。
蘇笙婉上前扶住李母另一邊肩膀，看向李虎夫婦，接過話道：“你們說的我們都同意，我們不要你們房子，往後我們養着娘。”
李錚見媳婦與自個達成共識，看向里正，道：“老李頭，讓各位族老開祠堂，簽訂契約，給我們做個見證，我們今日就分家。”
說分就分，里正吆喝着族老們前往宗祠，各位吃瓜群眾也開始轉移陣地，至於受傷的曾家人，他們也不關心。
“你先隨梨娘回去，等會兒分完家我過去找你。”李錚交代蘇笙婉。
既然都要分家，之前住的地方沒必要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