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扣出棟公主府來
洛清寒聽見她的話,立即蔫吧了下,撅着嘴,訕訕地說了聲對不起。
朱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頭,疑惑地看向沈箬,問道:“那道士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不怕自己控制不了真龍,發而遭到反噬嗎?”
“因為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要控制龍,而是要獻祭龍。”
朱顏微驚:“什麼?為何?”
“據他所說,如今天地之間似乎出現了虧空,因此世界很快就會大亂,他製造龍,將龍獻祭給天地,想要以此來填補這份虧空……”
沈箬回憶着那道士跟她說的話,稍加進行了加工和簡化,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梅弄雪激動地打斷了:“呸,事情哪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一抬頭,就瞧見沈箬一瞬不移地盯着他,他頓時心下一慌,訕笑了下:“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難不成你終於察覺到了我的魅力,想丟開蕭琛,投入我的懷抱?”
沈箬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完全不被他的調笑所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情?漢江大雪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漢江下雪了?”一旁的朱顏滿臉的震驚,“現在可是一年最熱的時候,漢江往年甚至還時常熱死過人,怎麼會下雪?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沈箬看了她一眼:“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身所感,怎麼可能會弄錯?那道士說過,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梅弄雪,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快點說!”
梅弄雪被她攝人的目光嚇得後退了一步,慫笑道:“你你別這樣,我害怕,我畢竟也是個算命的,多少對這天地的變化還是有一點了解的,但是更深的,我就真不清楚了。”
沈箬盯着他,目光片刻不移開:“真的?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他努力睜大了他單純真摯的大眼睛。
沈箬哼了聲:“行啊,那你發誓,發毒誓,我就信你。”
像他們這些算命的,最是信命了,隨隨便便發誓這種事情,可是萬萬不敢的。
“我我我……”他果然變得遲疑起來,就見沈箬一副你果然在騙我,準備要對他進行拷問的架勢,他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開口,就有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從後面傳來。
“在聊什麼呢,如此熱鬧?”
蕭琛還穿着那一身攝政王的蟒袍朝服,顯然是從宮裏出來,一得知沈箬回來了,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而梅弄雪見沈箬的注意被轉開了,暗自偷偷地鬆了口氣,連忙趁其不備,高喊道:“既然你們小兩口分開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見面了,我就不多打擾了,正好這些麻煩事都解決了,也是時候可以考慮將真正的花惜找回來了,來來,咱們到我房裏聊,不要打擾他們小情侶談話。”
這一個拽一個,沒兩下院子裏的人就清空了大半,雖說沈修麟略有不願,還是被洛清寒給強硬地拉走了。
一時間,偌大的庭院裏飄散着一股死寂和尷尬。
這種刻意製作的二人相處,就是沈箬都感覺到一種以言喻的彆扭和微妙氣息,讓她忍不住腹誹,那幫不靠譜的傢伙,有這麼撮合人的嗎?
況且,走前發生的那件事,本來都被她忘得七七八八了,如今見到蕭琛,那段記憶就想無法關閉的閃回般,不停在她腦海中浮現。
再在這樣的氛圍里待下去,她怕是能再扣出一棟公主府來。
“咳,我想起還有個事要辦,就先走了。”
蕭琛正巧站在院門前,她要離開,就只能從他身旁經過,正當她快步想逃離這種尷尬得要死的氣氛中時,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拽住。
低沉的嗓音在身側傳來:“你還在生氣?”
沈箬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住面上的平靜:“沒有,我早忘了。”
“……”
這個回答,似乎比她給出肯定的殺傷力更大。
蕭琛感覺有支箭伴隨着她的答案,刺進了他的心口,他沉默了下,才道:“既然你沒生氣,你跑什麼?”
“誰跑了?不都說了,我還有事要做嗎?”
“那我陪你一起。”
“……也行吧。”
兩人一同乘上馬車,沈箬報了個地名:“去沈相府。”
蕭琛沒想到她要辦的事,竟然跟沈相有關,略略詫異了一下后,替她跟車夫糾正了地點:“去沈括的府上。”
車夫忙稱了是。
察覺到沈箬不解的目光,蕭琛替她解惑道:“如今沈括已經不是丞相了,當年那場牢獄之災,還是讓他虧空了身體,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經辭官歸家休養去了。”
“說來,你怎麼忽然想起去找沈括?”
“我在漢江遇到了林琅,他把沈冰心交給了我。”
“林琅?”
這對蕭琛來說,實在是個十分悠久的名字,他思索了片刻,才從回憶的犄角旮旯里想起對應的事件,“是林將軍的那位小公子?說來,當年林家造反滅門,他僥倖逃脫,與沈家二小姐私奔,之後似乎又發生了不少事情?”
沈箬點點頭:“他跟沈冰心也算是孽緣了,二人私奔后,沈冰心受不住生活的艱苦,卷了全部錢財,跟人跑了,結果反倒被人賣進了青樓,僥倖被我救了出來。而林琅也不知怎麼到了夜郎國,還成了夜郎國公主的侍衛,本想找機會報復沈冰心,可惜那時的沈冰心已經死了,在她身體裏的,不過是只差點瀕死的幼貓靈魂。”
“他帶走了沈冰心,之後消失無蹤,我還以為憑着林琅的那身武藝,兩人至少能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但如今看來,他本就有通緝令在身,而沈冰心又懵懵懂懂,不僅幫不上忙,還須得他多番照顧,這些年來,他們兩人怕是受了不少苦頭吧,不然林琅也不會絕望地將沈冰心丟下了。”
說到這,她神色淡了下來,蕭琛握住她的手,寬慰道:“沈冰心當年處處與你作對,他們不值得你為其費心。”
“說的也是,我只是感嘆就算是這般分分合合的孽緣,也抵擋不過時間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