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懷疑
“可能,也許,大概,說不定……”
我戲謔的回了一句。
能否通過李付強和周妍瀟找到啞女。
我心裏也沒有底兒。
不過,周妍瀟身上帶毒的蟲子,必須遲快處理妥當,才能保命。
李付強想救周妍瀟。
要麼通過殺門在古槐鎮的人脈關係,要麼就是找到周記先安插在這裏的暗棋。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殺門在古槐鎮並沒有開設據點。
至少,明面上沒有。
只安排了影子殺手這樣的暗棋。
所以,李付強只能找這些暗棋,去救周妍瀟的性命。
丁曉燕白了我一眼,修長白皙的玉手,托着腮,看向前方。
神情突然一滯。
順着她的目光。
我看到李付強和周妍瀟的身影,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丁曉燕顯得有些緊張。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我這邊挪了挪。
現在李付強和周妍瀟,不再跟隨左先生,自然也不可能再給左先生面子。
要是撞見了我和丁曉燕,說不定會把昨晚受的憋屈,發泄到我倆身上。
有影子殺手做靠山。
李付強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有所顧忌。
我和丁曉燕都不是怕事的人。
但也不想節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
兩人來回徘徊了片刻后,走進了對面的餃子館。
丁曉燕鬆了口氣,悠雅的喝了口豆漿。
目光時不時的,掃向對面的李付強和周妍瀟。
若有所思。
突然。
她抬眼看向我,微微蹙起眉說道:“有個問題,我昨晚想了一宿,也沒想明白。”
“什麼問題?”我問。
丁曉燕的手指,放在鼻尖上抹了抹。
然後輕聲說道:“昨天下午,我們回來時就沒看到過啞女。你說,周妍瀟是怎麼將生肖骨牌交給她帶出去的?”
這是丁曉燕第一次。
沒有用冷冰冰的語氣,跟我說話。
至於她問的問題。
我昨晚也疑惑了很久。
直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時。
無意中看到了被排教那些人,拆得四分五裂的天花板,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苗若鳳給大家安排的房間,雖然有牆壁間隔。
但相鄰房間的通風管道是相連的。
巧合的是。
啞女的房間和周妍瀟的房間,就挨在一起。
我猜測。
當時周妍瀟拿到生肖骨牌后,打開天花板,通過通風管道給了啞女。
通風管道有一端,是通到院子外面的。
啞女帶着生肖骨牌,從通風管道離開,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儘管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
但也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
丁曉燕邊聽邊點頭,接着又問:“你覺得啞女和周妍瀟的房間挨在一起,真是巧合?”
我明白丁曉燕的意思。
她在懷疑苗若鳳,暗中跟李付強勾結。
周媚也告訴過我,周記先的妹妹,嫁給了蠱門的大蠱師。
從這層關係來說,苗若鳳幫李付強和周妍瀟,完全有可能。
不過,昨晚丁曉燕也分析過,苗若鳳代表的是周盟會。
至少在古槐鎮。
她與李付強相互勾結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
我們入進院子后,確實只剩下一間空房。
無論誰住進來,都會安排在啞女住的那個房間。
我倒覺得,真正有問題的,可能是同盟會。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丁曉燕嘆了口氣,有些鬱悶地說道:“接下來,咱們應該從哪裏入手?我現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古槐鎮這麼大,誰知道啞女會躲到什麼地方去?”
我淡淡回道:“放心吧,李付強和周妍瀟,會帶咱們找到啞女的。”
說著,我朝對面指了指。
“切,你就這麼自信?”
丁曉燕也跟着笑起來,臉上一對酒窩十分迷人。
接着,她雙手抱胸,搖了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你說的不怎麼靠譜。”
“怎麼不靠譜?”
“你想啊,啞女是影子殺手。生肖骨牌放在她那,比放在李付強和周妍瀟的手中,要安全多了。”
丁曉燕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壓低聲音,說道:“你覺得李付強,會傻傻的在這個時候去找啞女嗎?現在盯着他和周妍瀟的,可不止咱們,還有排教那些傢伙。”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李付強要救周妍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如果不找殺門的暗棋幫忙,周妍瀟必死無疑。
“喏,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丁曉燕抬手指了指。
就見一群挑着擔的賣貨郎,從遠處,慢慢朝這邊走來。
還真是盧子翁那一伙人。
我暗道不妙。
排教這些人追過來,肯定會打草驚蛇。
李付強和周妍瀟,有可能會暫時放棄去找暗棋。
出乎意料。
盧子翁等人大搖大擺的,從李付強和周妍瀟身旁走過。
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李付強似乎也大感意外,盯着盧子翁那些人遠去的背影,沉思了許久。
確定沒有被人跟蹤盯梢,李付才強拉着周妍瀟,快步離開。
周妍瀟神色陰鬱,情緒很低落。
兩人快步往前,拐進了一條岔道。
我和丁曉燕遠遠跟在後面。
周妍瀟有些跟不上李付強的步伐,好幾次都差點被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面給絆倒。
雙手時不時的,往脖子和身上撓去。
看樣子,左先生沒有騙他倆。
蟲子在周妍瀟身上越久,釋放的毒素越來越多。
周妍瀟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李付強很警覺。
邊往前走,邊四處張望。
古槐街里的巷道四通八達,縱橫交錯,很多見不得光的灰色產業,就隱藏在巷道之中。
賭館、按摩店,髮廊……
比比皆是。
所以,巷道中過往的人很多,可以隱藏的地方也不少。
我和丁曉燕混跡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很難被李付強發現。
在一處拐角。
李付強和周妍瀟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這個位置沒什麼遮擋物。
過往的人也不多。
我擔心會被李付強發現,趕緊拉着丁曉燕,閃進了旁邊的髮廊。
幾個穿着暴露,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過來,渾身上下,都透出着一股風塵氣息。
這種打着洗頭名義的髮廊,乾的卻是一些被人所不恥的勾當。
“喲,小兄弟這是來洗頭呀,還是送妹子來給別人洗頭呀?”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女人。
長相一般,身材倒是挺不錯,皮膚也白皙細膩。
就是嘴唇邊上,生了一個痦子,看着讓人覺得不怎麼舒服。
女人指間夾着煙,看向我和丁曉燕,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兄弟還是個雛兒吧?我們這的小妹,個頂個的活兒好,在我們這兒洗頭按摩,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