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祭司歸村
祭雲摸了摸肚子,已經咕咕響了幾次了,清醒之後,飢餓感比平時更加明顯。
祭雲揉了揉肚子,想了想,還是去找他們好了。
剛走出去沒幾步,便看到琅醫師回來了。
琅醫師雙眼閃起點點金光,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祭雲,隨後一手掐訣扶上了祭雲的腦袋,祭雲不知道琅醫師要幹嘛,正不知所措時,一股氣流從琅醫師掌間迸出順着祭雲的天靈百會緩緩進入。
隨着天靈上的暖流湧入,祭雲經脈中的氣流更加強大,胸口下的氣流匯聚處愈發凝實。
“琅醫師,這,這是?...”祭雲抬頭看着琅醫師,琅醫師笑着搖搖頭,伸出另外一隻手將食指立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祭雲不要聲張。
徐盛滿臉焦急,剛剛那老者的聲音動靜可不小,嚇得林子裏鳥獸四散。
徐盛隱隱覺得,這事必然跟祭雲有關係,在徐盛的印象中,也只有祭雲能引得雲峰出現這樣的大動靜,也只有祭雲配得上雲峰這樣大的動靜。
“回村之後,你來找我,我有話與你細說。”琅醫師笑着摸了摸祭雲的腦袋,將手放了下來,徐盛跑回來了。
“祭雲!你沒事吧?”徐盛一把拉住祭雲,然後在祭雲身上從上摸到下,確認祭雲並無什麼事後,徐盛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事,幸好沒事。
祭雲拍了拍徐盛的肩膀。
祭雲的肚子又響了...
徐盛愣了愣,琅醫師笑了。
......
晌午太陽高掛時,烈日終於能投下一縷陽光照射在山洞門口,一縷縷炊煙與香氣從洞口溢出,在陽光下漸漸飄遠。
早上丁柳與徐鐵匠收穫挺豐富的,野山雀抓了滿滿兩網,肉質肥美又獃獃的大鷸抓了足足六隻,連那身為林子裏空中霸主的風隼都給丁柳抓到了一隻。
祭雲幾下便把一隻柴坤洗凈烤熟的大鷸吃了個乾淨,看着火上冒油的大鷸,祭雲眼睛直冒光。
這倒是把烤肉的柴坤整的哭笑不得,這孩子咋這麼餓。柴坤一把打掉陳訴鬼鬼祟祟伸過來的手,匆忙刷上第三遍醬汁,然後趕緊撕成兩半,一半遞給祭雲,一半遞給徐盛。
“去!叫外面拔毛剖腹的幾個傢伙搞快點”,柴坤踢了陳訴一腳,陳訴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什麼情況,拔個毛剖個腹洗個鳥都這麼慢,你們仨是在外邊幽會嗎?”陳訴走到正在忙碌的鐵匠三人身邊。
丁柳一手抓着一隻大鷸的脖子,也抬腿給了陳訴一腳,讓他麻溜點滾。
……
祭雲足足吃下三隻大鷸才有了飽腹感,興許是這門內視法的緣故,祭雲需要靠吃東西來彌補消耗吧。
擦去嘴角上的油水,祭雲總感覺怪怪的,抬頭一看,才發現大伙兒都在直愣愣的望着自己,柴坤以為祭雲還沒吃飽,試探性的又遞過來一隻鳥翅,見祭雲擺擺手眾人才尷尬的笑了笑。
陳訴比劃了下地上的一堆鳥骨,又悄悄的比劃了下祭雲…
天哪…祭雲怎麼吃下去的…
早起的丁柳跟徐鐵匠共抓了七隻大鳥,除了那隻風隼,全給吃完了。也就是今早運氣好才抓得到這麼多。
那些野山雀與那隻風隼都已拔去羽毛剖腹洗凈了,鐵匠正在外面用樹枝熏烤,烤完還要晾曬,要帶回村子裏去的。
下午丁柳跟柴坤要去林子裏下陷阱,上回狩獵時打到的兩頭林豬全是陷阱抓到的。
至於陳訴,自然是要去找那幾頭獾子了。
……
攀雲村內,公孫老祭司攙起伏在地上嘔吐不已的祭司劉泉,
“讓你別喝那麼多,酒量不如我就不如嘛,非要逞強,承認我酒量比你好就有那麼難嗎。”公孫老祭司搖搖頭。
看着一地污穢,公孫老祭司皺了皺眉頭,喚來劉泉的兒子劉詠,讓他把地上收拾了,自己攙着劉泉進屋去了。
這老傢伙,心還真大啊,那道聲音響徹雲峰之後,這傢伙短暫清醒了一會兒,隨後納頭便拜,叩了幾下就在地上吐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就斷片了。
公孫老祭司將劉泉攙到床上給他脫去靴子,掖好被角,劉泉老祭司翻了個身,嘴裏不知道在嘟囔啥。
公孫老祭司挺直身子理了理衣領,撣了撣自己皺巴巴的衣角,嘆了口氣,
“這才第二天呢,本來說多待幾天,陪老傢伙把這輩子欠的酒喝夠的,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祭村的大傢伙兒也不知心慌不心慌,反正長老堂現在肯定已經是亂作一團了。我還是得回去確認確認,是不是雲兒鬧出來的動靜…”
公孫老祭司背起自己的包袱,拿上木杖,正準備走時,正半醉半醒迷迷糊糊的劉泉老祭司抓住了公孫老祭司的衣角。
“你要跑哪去?…嗯?…嘔…公,公孫頌,我承認我是不如你…,前輩選你當弟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了…嘔…”
老人酒喝太多,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
公孫老祭司趕緊上前拍着劉泉老祭司的背,劉泉趴在床邊,嘔吐不已…
“看看你,喝成什麼鳥樣了,酒量差得出奇了,還要逞強,要不是看在你酒品還行的份兒上,誰稀罕找你喝酒…”
劉泉老祭司擺擺手,“當年學…嗯…求…祈,祈雨符籙的時候,才幾天,你就能畫出骨架…,我,我,…我,我就是個榆木腦袋的,等你把雨求下來了,我才…嘔…才剛剛在腦子裏把符籙烙印上…”
劉泉老祭司強撐着支起身子,醉意朦朧的伸出一隻手指指着老祭司,“你…,你,你是個天才,記住了…,公孫頌,你是個天才…,老子把你當了一輩子兄弟…”剛說完,劉泉老祭司便躺倒在了床上,鼾聲起伏…
公孫老祭司有些哭笑不得,這老東西…
把劉泉老祭司安置好后,公孫老祭司離開了攀雲村,準備回祭村了。
攀雲村的村民們拿出各色小食,請公孫老祭司吃,眾人盛情難卻,莫得法子,老祭司只得從村頭一路吃到村尾,最後在村民們的殷切注視下,緩緩消失在了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