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讀心術

夏哲，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但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

他是異類，是……神。

望着眼前的這個充滿童真的小男孩，閃閃。

他眼睛稍稍有些濕潤了。

回憶的，都是那些他所懼怕的事情。

他的童年，沒有遺憾。

他的青年，沒有朝陽。

在他看來，時間過得漫長。

可當他定神看向閃閃時，閃閃卻早已不見。

他去準備茶水了。

雪終究還是停了。

像是在為夏哲而停。

亦或者，是夏哲在操控着。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夏哲還是那樣雙眼迷失方向地看着桌子。

茫然間，一杯清茶端了上來。

“砰。”茶杯落到了桌子之上。

夏哲突然覺得這場景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不是很在意，盯着熱茶的騰騰霧氣，無望地看着。

他腦袋裏只剩下虛空。

但這個虛空當中，卻懸浮着些小東西。

這些小東西在掙扎着，想逃離這虛空的苦海。

但是，虛空以外，還是虛空。

那些小東西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掙扎着。

並不永恆，也許某一時刻，它也將墜落——被寒冰封凍，最終化作靄霧，消散於虛空之中。

“喝點茶吧。”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被冰封的寂靜。

開口的是蘇娜，也許，她就是夏哲唯一的依靠了。

虛空漸漸模糊了，黑白無常的遠處，走過來一個身影，那是位女生。

棕色長頭髮，頭上總是戴着聖誕帽。

這是他所能推測的。

身影越來越近。

那身影同虛空一樣，似黑似白，逐漸走向中心——那個有許多小東西的地方。

小東西也漸漸變大了，露出來的，是電影膠捲——上面印着幾副畫面。

身影已經走到膠捲旁邊，她和它們一樣高。

身影緩緩地伸出手，觸碰着她面前的膠捲，浮想聯翩。

她撫摸着，手是那麼的柔順與光滑。如同和煦的春風，那麼柔軟與愜意。

漸漸的，身影停下了動作。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朝前走去，穿透了膠捲，走着，走着。

身影站立在一個冰塊面前。

那冰塊，似乎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而那個東西，正是『凌霜』。

身影抓住了冰塊，雙手捧着將它放在心上。

她靜默了，似乎在用自己溫暖着這個冰塊。

畫面再次模糊了。

漸漸，就只剩下了空白，而不再是虛空。

夏哲像是被誰將魂拉回來了，瞬間覺得精力在恢復着。

他一直在想，那個身影是誰？

很顯然，他明白了，那個身影是蘇娜。

夏哲看向了蘇娜，說：“你……剛剛……對我用了……讀心術？”

“對。”蘇娜低沉地回答，又勸導說，“喝喝茶吧。”

“嗯。”夏哲同意了。

端起茶杯，送到嘴邊，他盯着杯子中的茶。

自己那天晚上的墜落，換來的也是這杯茶。

他突然有些喜歡茶了，似乎是茶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夏哲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他將那象徵希望的茶喝了下去。

精力充沛，神氣十足。

這，大概就是茶的魅力了吧。

回望天空，太陽已經露頭，將大地照射。

而那充滿冷雪的烏雲，卻早已飄散遠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