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黎明前的黑暗總是很煎熬

明月當空，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刻。雪又開始下了。

木屋中，夏哲睡死在地板上。（是不是腎透支了......咳咳，我是正經小編。）

不知是不是風吹動了松樹，把樹上的寒娟鳥驚醒了：“咕——”聲音回蕩在這松樹林中。月亮早已被烏雲遮住了，雪，正在那天空中漫無目的地飄着。

夏哲好像有神智了！他的手指頭動了動，好像是被那寒娟鳥給叫醒了。

他原本就想這樣睡着，一直睡到天亮，一切都會過去的。可是，他突然感到心臟疼痛！手猛地抓緊了。他被疼痛折磨着，實在是承受不住了，低聲呻吟着。

他並沒有大聲痛吟，因為他並不需要去尋求安慰，他想一個人承擔。

他感到每呼吸一次，心臟就疼痛一次。但他現在必須有所作為了！是順從事態的昏死還是抵抗命運的生機，他顯然是後者。

他艱難地翻過身來，看着頭上的天花板，感覺到了無比的疼痛，似乎，他的心臟快要被冰刺刺穿了！

他又看向了窗戶，午夜的顏色是黑的，所以他並沒有看到什麼，只是在想像之前黃昏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很難承受，冰刺在不停地觸碰着弱小的心臟。“自己難道要死了嗎？也罷，那我就死遠點吧。”

他現在已經徹底墜落了，生無可戀的表情掛在他臉上。死，在他看來，已經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了，他想得到解放。

他忍着劇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子。小雪落在了他的衣領上，黑髮上，但他卻覺得很溫暖。

他眼前只有黑暗，沒有一絲光亮。這讓他感到心煩。意識一動，空中莫名其妙出現了好幾個泛着微微藍光的水晶，如同空中的鬼火。

他還是感覺到了比剛從更狠的疼痛，冰刺已經緩慢向心臟扎去，血已經涌到了胸口。

他看向門前的雪地上，心中突然想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做一個雪人。

他又動用“凌霜”了。只見那塊雪地像是被誰施了魔法，飄散在空中。接着，它們又漩渦式地凝結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大雪球，這正好是雪人的頭與身體。

不過，冰刺已經徹底穿入到心臟中！馬上就要刺穿了！血也已經噴到了喉結部位，想咽都咽不下。那感覺如同進了地獄。

他一臉茫然地看着成果，自己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快要倒下去了！但是他還是要緊牙關，強撐着。

找來了一個水桶，當做雪人的帽子；找來兩支樹條，做雪人的雙手；找來一個較粗的短木棍，當做雪人的鼻子；找來兩顆紅雪果（北方的一種水果，色如草莓，外感粗糙，口感稍有些苦澀，卻是北方人的最愛。），來做雪人的眼睛；最後，他自己給雪人畫了個嘴巴。

他看了看這個完美的雪人，無奈、蒼白、消沉、生無可戀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微笑。

可是，冰刺已經徹底刺穿了心臟，他就算是超人也承受不了，不過他並沒有叫，畢竟人家已經視死如歸了。

但，血從他空中噴出，吐在了雪地上。他左手搭着雪人，右手緊緊地抓住心臟的部位。他看向了這小血泊……

他看向了這小血泊！心裏立刻湧現出了！湧現出了李恆老師為他死的場面！湧現出了蘇娜為他死的場面！他瞪大了雙眼，痴痴地望着血泊！

“他們……都是……為我……死的……”心裏湧現出了李恆老師那時的嚴肅！心裏湧現了蘇娜那時的微笑！

“是我……害死了……他們……嗎……”夏哲心裏突然想到。

“是！他們都是被你害的！”一個聲音猛然回蕩在他的腦子中！

夏哲驚恐萬分，他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他左望望右看看，根本沒有什麼人。他抬起了頭……

看到那個雪人，嘴巴……會動！“這全都是你的錯！你應該付出代價！”雪人眼睛瞪着夏哲。

夏哲已經被驚呆了，臉色停瀉了。

他看向雪人的嘴，雪人的嘴在不停地張閉着。直到最後，雪人的嘴巴動了最後三下，夏哲已經理解到了！

是……“去——死——吧——”

夏哲已經徹底崩潰了，他狂吼着，雙手保住頭，四周的水晶頓時都破碎了！甚至連那個雪人也爆炸了！他的心魔已經將他束縛了！

吼叫聲驚動了樹上的寒娟鳥，它無疑間飛向夏哲，可是夏哲又怒吼了！那隻寒娟鳥一瞬間就被冰封了！

漸漸的，夏哲似乎沒有力氣叫了，他倒在了雪地上，閉上了眼睛，昏死過去，神志不清……

不知從何開始，雪停了。烏雲飄走了，月亮已經到底西邊，東方的地平線上泛起白光，黎明開始了……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