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索命
葛榮交了保釋金，沈軍和趙菊得以提前放出。
“錄好了，錢呢？”趙菊伸手要錢。
葛榮保證只要他們實名錄製有關沈意的黑料視頻，他不止交保釋金讓他們早點出來，還可以再給五萬塊。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夫妻倆肯定是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
“如果再有人採訪，你們應該知道怎麼說吧？”葛榮略帶警告的語氣說道。
趙菊連連點頭，沾有口水的手指細數紙幣。
夫妻倆抱着錢袋子走在路上，警惕不已。
“這妮子還挺值錢，多錄幾次視頻，這不得賺的盆滿缽滿？”
不愧是母子倆，趙菊眼中的貪婪和沈保如出一轍。
沈軍沒什麼表情，但看得出來他現在很高興，捏緊袋口，說道：“先去找兒子。”
……
同一時間點，沈保走進星光城，身形飄忽，而他口袋裏的那張黃符正慢慢燃燼，化為細煙，融進他身體裏。
黃符並非護身符，而是司緣特意為他製作的迷神散，原料是曼陀羅花粉，將其用木元素催生變異，毒性加強且不會被發現。
曼陀羅花粉致幻，吸食過量就會精神煥散，產生幻覺，喚起一個人心中的恐懼並無限放大。
烈陽高照，沈保覺得今天的太陽尤其毒烈，曬得他頭昏腦脹，一步一步，腳上就像是綁了千斤頂，越發沉重。
突然雙腳發軟，直跪在地上，眼前出現一片陰影，抬頭，雙眼震縮。
“啊啊啊！鬼，鬼啊！我有符，我不怕你，快滾，滾開啊！”沈保邊喊邊往後退。
對面站着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馬尾辮，白加黑的校服，模樣清秀，身材瘦弱，眼角有一小塊不太明顯的疤。
甘麗一步一步逼近沈保，表情帶着憤怒、仇恨和堅定。
“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沈保將近崩潰，在地上胡亂抓東西往她的方向砸。
“看來你還記得我姐姐啊，我那可憐的、死去的姐姐。”
“我說過，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不遠處，司緣正往現場走來，身邊跟着沈意四人，碧玉藤躲在綠化帶叢內拍攝。
沈意看清在地上抱頭打滾的人，驚訝不已。
“他是沈保？發生什麼事了？”
司緣拉住沈意的手腕，暫停腳步，嚴肅道：“我知道完全漠視他們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但是你自己也很清楚，這些事總有一天是要經歷的，所以今天，你不能往後退，接下來的一切，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一概不能心軟。”
司緣花了兩世的時間，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喜悲哀樂，讓她的內心強大到一個無法想像的境地，因此，她非常清楚如何快刀斬亂麻，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的。
沈意深呼吸，眼神堅定，“為了拜託枷鎖，我一定會走到最後。”
司緣滿意一笑。
在曼陀羅花粉的影響下，沈保現在已經神志不清，雙眼充滿血絲，掌心磨出了血。
“走開，我沒錯啊！”
眼前的校服女孩，夢境裏的血衣女孩，現實與夢境交織重疊，兩個女孩伸出手，齊齊朝他走來，向他索命……
那日是個雨天。
巷口有一家聾啞人夫妻開的早餐店，早晨六點，沒什麼人經過。
夫妻倆有一對非常的可愛的女兒，大的十六歲，小的十三歲。
本是和諧的一個早晨，直到來了一群混混，包括沈保在內。
他們來收取所謂的保護費，但是夫妻倆態度剛硬，堅決不給一分錢，僵持不下，混混頭子就開始砸店，這些混混都是社會渣子，膽大包天，壞事干盡，夫妻倆被打破了頭，他們的女兒也沒逃過魔爪。
女孩不堪受辱，還有街坊鄰居的風言風語，姐姐不堪受辱，當天晚上就吞了安眠藥，妹妹在醫院昏迷。
夫妻倆報案，但是小本生意的早餐店並沒有監控，混混逃的快，又是慣犯，藏的深，直到現在也沒抓住。
沈保頭痛欲裂，控制不住說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抓不到你們這些混賬，我怎麼能甘心？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甘麗從懷裏掏出水果刀，就在蹲身刺下的那一刻，錢為帶着副警趕過來，迅速把她抱開。
“傻孩子，他肯定會得到報應的，你要上補一刀，就要負責任，檔案上記一筆怎麼划得來？”
“他該死，我要殺了她，為我和姐姐報仇！”甘麗淚流滿面，掙扎着，想脫開錢為是控制。
“我有錯，我有錯……”
沈保已經瘋癲，神情懼怕，跪走到甘麗面前，用力磕頭道歉。
“我不是人，我有錯，求求你，放過我吧。”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他們也做了，你去找他們，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求求你放過我吧。”
視線上下搖晃，意外看見不遠處的沈意，連滾帶爬來到沈意麵前，跪下重複剛才道歉的動作，很快磕破頭皮，地面染上鮮血。
“姐，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不該讓你洗衣做飯，不該在大雪天把你關在外面，不該把你推進河裏，不該拿你的錢去逍遙快活，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你是我親姐姐啊，姐弟間哪有隔夜仇？原諒我吧，求你原諒我！”
“你別找我報仇，要找就去找爸媽，全是他們的錯……”
尋女兒的甘父甘母受人指引，來到星光城，發現女兒和警察待在一起，驚慌着急，跑過來抱住甘麗，手語比劃着，問她為什麼不去學校，有沒有受傷？
甘父順着女兒的視線望過去，發現那天的兇手之一，頓時雙目發紅，扛起拳頭，揍得沈保哇哇亂叫。
正好，沈軍和趙菊也來了，看見兒子被揍，驚叫着跑過來幫忙。
沈軍用盡全力也拉不開甘父，連帶着被揍了好幾拳。
趙菊挨了一拳后不敢再靠前，發現沈意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氣的火冒三丈，走到沈意身邊責罵質問。
“你是個死的啊，看見弟弟被人打也不出手幫忙？”
“快去，讓那個男的放過你弟弟，要揍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