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許說少爺快
凝雪說著拿出一疊紙。
這是叫李小恩到外面出錢請人寫的。
怕少爺到時候交白卷下不來台，打算不管三七二十，把這些抄上去完事兒。
“你是認定少爺考不上啊。”
唐飛無語地說道。
敢情，凝雪忙活這些日子，原來也沒指望他真的考中啊。
“少爺難得上進要讀書，我都替少爺開心。”
凝雪一邊細心地為唐飛整理衣旌，一邊說道：
“可日子這麼短？哪裏來得及呢？等明年，少爺一定行的。”
說著，心疼少爺的凝雪，紅了眼眶的哽咽。
“別傷心，有什麼好傷心的？我倒覺得我能行的。”
唐飛一把摟住凝雪，貼近她的臉頰，安慰道：
“在哭哭花了臉，就不好看啦。”
凝雪被唐飛逗得，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對了，少爺，你字寫得馬虎，一定要寫仔細些，別叫考官認不出啊。”
“你什麼話啊。”
馬車停在太學的門前。
唐飛幾乎逃似的跳下馬車。
……
太學裏，全是來考試的學子，魚貫地往考場上走去。
“你腦袋被驢踢過么？真敢來啊。”
陳子柒鄙夷地走過來，冷哼道：
“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這樣阿貓阿貓，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陳子柒之前只以為唐飛胡吹大氣。
沒想到，唐飛他來真的。
“呵呵，這蠢驢要丟人現眼，陳兄何必管他？！”
後面的周承安跟着奉承道：
“陳兄家學淵源，今天一定能高中榜首。”
陳子柒矜持地點點頭：
“這次考試有本事的人不少，不過，我還是有信心的。”
他又扭頭對唐飛道：
“說的可不是你，你今天就是來搞笑的。”
周承安頓時對唐飛一陣誇張的嘲笑。
唐飛也不介意，問到：
“對了，你們製冰的買賣怎麼樣？投入多少銀兩了？”
周承安不屑地瞥他一眼：
“多虧你大力地配合，我們投的不多，才五六十萬而已，馬上就能連本帶利賺回來。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唐飛無辜地道：
“因為聽聽這些，我心裏就高興，就不會太跟你們太計較了。”
說完，唐飛丟下二人，往前面擠去。
留下二個人面面相覷。
“他這話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詛咒咱們虧本唄！”
兩個人頓時咬牙切齒，恨唐飛恨得牙痒痒。
……
考場上，鴉雀無聲。
唐飛卻差點笑出聲來。
那個馮倫，果然夠意思，不但提名了他，還熱心的告訴了他，大致的命題範圍。
不愧是買賣公道，童叟無欺。
但也只是大致的範圍，具體命題由太學最高學官，祭酒大人親自擬定，馮倫也不可能打聽得到。
對唐飛來說，已經足夠。
唐飛按照事先準備的，提筆就寫。
當眾多的考生還在為第一道題目集中精神地思索。
那邊，唐飛已經寫完了。
他站起身，大叫：
“我要交卷！”
不遠處，陳子柒剛剛有點兒頭緒，正在努力地捕捉靈感，被唐飛的猛然大吼打斷了思路。
陳子柒氣炸了肺，脫口而出：
“你個魂淡，不到半個時辰，叫喚個啥？”
他認定唐飛寫不出像樣的東西，故意地搞亂。
唐飛可不理會陳子柒殺人般的眼神，還在等考官過來。
一名監考人收了唐飛的卷子。
不經意地瞥了眼，立刻大搖其頭。
別的不說，那字跡，太辣眼睛了。
簡直比考童試的都遠遠不如。
字如其人。
這樣的卷子，肯定是垃圾中的垃圾。
唐飛自若地走出考場。
馮倫正在外面，看到唐飛后都是愣住。
但馬上釋然。
這個紈絝個爽快，肯定是隨便抄了遍應答應付一下。
完全可以理解。
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只有凝雪小跑過來，拿起手絹給少爺擦手擦臉：
“少爺好棒，這麼快就完事了。”
這話說的。
唐飛皺起眉頭：
“說別的可以，不能說男人快，少爺有你說的那麼不中用么？”
凝雪想起昨晚上的經歷，羞得俏臉飛紅抬不起頭來，細聲地道：
“少爺…一點不快，可久了…對，對了，少爺您抄完了嗎？”
唐飛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一字不差的抄完。這一回，穩穩的第一名。”
不過，他抄的，跟凝雪想的不太一樣。
從現代穿越過來，腦袋裏有大把的絕世詩詞文章，抄那些不香么？
旁邊的馮倫，隱約聽到了些，直皺眉頭。
哎，什麼人什麼事兒。
怎麼敢說出口考第一名的？！
時間流逝。
考試結束。
然後，就是太學的祭酒韓楓領銜，進行嚴密的審閱考卷。
韓楓主持太學好多年，可說是見多識廣。
但當他打開唐飛的試卷，仍然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雞爪般扭曲的字跡，在刷新韓楓的下限。
“太不像話了！”
韓楓憤怒地把桌子拍的咚咚響：
“大慶朝最高等的學府，怎麼會容納下這麼淺陋不堪之人！此人到底是誰舉薦的？簡直有辱斯文！”
其他的學官們看到祭酒大人發怒。
個個慌了神。
生怕是自己舉薦的考生被祭酒大人逮個正着，湊過去一看。
都放了心，跟着破口大罵起來。
“還有沒有良心呢？到底是誰推出的不堪之人？！”
“就是，剛學寫字的孩童，都比這字強！”
“推舉此人的學官，有舞弊之嫌？！”
在眾人義憤填膺的怒罵聲中。
馮倫心叫不好，滿頭大汗地擠入人群，往考卷上一看。
好死不死。
正巧就是唐飛那個敗家子兒，考卷落入了祭酒大人手裏。
大家全在痛罵，只有馮倫一個勁兒抖索。
韓楓立刻覺察到不對勁了。
“馮直學，你這麼緊張，莫非，是你所舉薦的考生？！”
馮倫慌得一比。
雙腿發軟，腦袋嗡一聲就要跌坐地上。
這位韓大人，向來嚴厲不假顏色，真要被追究下來，自己的官位難保！
“馮大人，到底是不是你舉薦之人？”
韓楓聲色俱厲，指頭不住敲着紙上‘唐飛’的名字。
“是，是下官推舉的…”
馮倫絕望地喃喃道。
慘了！
豬油蒙了心，就不該摻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