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斬斷過去

“希望這不再是妄許諾言，有始無終之詞。

”葉南薰的幻像隨着古杉的清醒而消退，最終留在他面前的只剩那棵染滿血跡的矮樹。滿頭是汗的古杉冷冷的瞥了一眼隨即盤腿而坐靜念口訣，這一回輪到他去說服對方了。

當古杉在一次進入意識世界，恍然發現這方天地不在顛倒，飛舞的劍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他徑直飄向最深處的那扇大門，這一次他沒躊躇，沒有猶豫，更沒有那麼多禮數，只見他雙手用力一推，原本一動不動的大門隨即倒在了地上，古杉這才明白，阻止他進入的不是始祖劍氣，而是自己的軟弱與無能……

“無恥之徒，居然……”

始祖劍氣感受到古杉的再次到來，那不屑的口氣又再次響起，然而這回對方比它更為霸道。

“閉嘴！我不是來徵詢意見的，也不是來乞求原諒，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坐視我送死，陪我一同泯滅。二，和我一起斬斷一切，同生共死！”

“就你？”

始祖劍氣聽完古杉豪言壯語，發出一聲輕蔑，這是不屑，更是對失信者的不信任，隨即五股白光落下，化成了五個古杉……

“你是說陪這樣的你戰鬥？”

始祖劍氣話音落下，五個一模一樣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古杉手中沒有劍更沒有畏懼。

“寒來暑往。”首先逼來的古杉，一臉沉醉，不經世事，這時他初入天境劍宗得傳四季劍法，身處危險而不自知，若非老鬼先生相救，此生早就結束了。

“無知！”看着那時的自己，古杉開口竟會如此厭惡，只見他迎着劍招絲毫不躲，當劍尖即將刺入咽喉之際，幻影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一臉迷惑的看着自己，古杉心知肚明，那時的他就是這樣對誰都保持着一份善意，一份容忍，即便知道對方心懷惡意也是如此。

可現在古杉再也回不去了，他一把按住幻影的腦袋，把他摔到在地，隨即擰斷了對方的脖子，幻影隨即消散。

“看招。”一影散，一影上，那滿懷自信，如同救世主的表情，是他馳援天境劍宗，與悲歡劍門大弟子阮常霄時的表情。既然沒有殺生的覺悟，又何來救人？古杉的此刻的反思甚是透徹，因此手下也不留情，即便劍招之上幻影佔着絕對的優勢卻也架不住一雙無情的利爪，隨即又一影泯滅。而當古杉看向另一個之時，對方卻突然暴怒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母親一直教導我善待他人，而他人卻從不善待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想單純的練劍，卻惹來了無休止的猜疑？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計前嫌的去拯救每一個人，可結果你們卻仍在自相殘殺？我不明白！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你們的錯？為什麼做一個善良的人就這麼的難？”

這話古杉猶然在耳，那是他去救三尊之時，天扉背叛自己所發出的怒吼。現在看來真是……太可笑了，身在紛亂之中居然還想獨善其身？古杉橫眉冷對撲面而來的瘋狂攻擊，腳下一旋，毫不費力的就將其放倒，隨即臉上便是一拳。

“救該救的人，送該死的鬼，經歷了這麼多，我為什麼才學會？為什麼？”

現在憤怒不再是幻影而是他自己，古杉第一次感覺到一拳拳打在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龐上，竟會如此暢快。

“白大哥，我來助你。”

隨即趕來的幻影喊出的這句話，也同樣喊痛了古杉的心，他回頭看去，這才發現當時的自己臉上竟會是哪樣的柔弱和擔心，一招白駒過隙，古杉照單全收，痛嗎？痛！可致命嗎？不，這劍太無力了！怪不得自己會那麼需要人保護，怪不得呀！苦惱和懊悔已經無用，古杉要做的便是將那過去徹底消滅，隨即只見他回身勒住幻影的脖子，痛快的將其擰斷。

一瞬間四個幻影都消失了，只剩下唯一的一人了，只見那是的自己一臉憐憫抬劍指着自己說道：“我只是為了取劍，叨擾亡靈已是不對，為何還是殺你？別再這裏逗留了……投胎去吧，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那才是正途……”

此音一落，古杉蒙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曾今居然向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怨靈施捨仁慈，真正的仁慈……不該是送他上路嗎？”

話音落古杉縱至幻影身前，看着那曾今茫然無措的樣子，古杉恨絕了，一拳將其轟倒。接着只見他轉身對着始祖劍氣一聲長嘯。

“我斬斷了過去，現在要斬斷未來！你敢嗎？”

“……哈哈，哈哈哈哈！”

始祖劍氣回應古杉的是一聲狂笑，緊接着又略帶嬉虐問道：“你不怕萬劫不復嗎？”

“呵，當我說出劍鋒人利之時，不就已經萬劫不復了嗎？”

古杉說完這句話，便投身進了巨大的劍氣之中，隨即全身的劇痛將他拉回現實，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古杉全身血液噴涌而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