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莫大恥辱
葉校長聞言,仔細打量着眼前穿着黑sè外套留着長頭髮的江辰風,發現這小子跟其他學生有所不同,來校長辦公室,他一點不緊張,若是其他學生,早就渾身不自在了。
江辰風的出現,倒讓葉福生愣了一下,他忽然覺得江辰風長得很像一個人,這個人的面容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江大福是你什麼人?”葉福生唐突的問道。
聽見這話,江辰風心裏在想,難道葉校長認識自己父親?也許通過這層關係,自己這次還能逃過一劫。
“他是我父親。”江辰風如實的回答。
江大福這三個字對葉福生來說,那真是太熟悉了,自己鼻樑上的這道傷疤就是江大福在上中學的時候給自己留下的,那時候他和江大福是死對頭,索xing自己經常挨揍。
幾十年了,葉福生對於這件事還記憶猶新,真是應了那句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他沒想到江大福的兒子會落入自己之手,也可以藉此機會好好戳戳江大福當年的銳氣。
當年,江大福在石杏村這一代也是個出了名的壞學生,沒想到他的兒子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小流氓,這真是遺傳了他父親的基因。
對於江辰風在二中的“英雄事迹”,他早有所耳聞,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江大福的兒子,這真是造化弄人。
葉福生把思緒又轉移到江辰風的身上,佯裝關心的問道:“你父親這些年還好嗎?”
江辰風感覺葉校長與自己父親的關係非常不一般,心裏有了一絲僥倖,應聲道:“還好,還好。”
葉福生起身搬了一把座椅走到江辰風身前放下,說:“坐下慢慢說。”
江辰風剛坐下,葉福生又文縐縐的問道:“你父親是我的老同學,現在哪高就?”
江辰風如實的說:“我爸最近在石杏鎮的工地上做雜工。”
聽到這話,葉福生差點沒笑出聲來,不過身為校長的他,壓制住了自己內心的那份竊喜。
幾十年了,沒想到當年在石杏鎮叱吒風雲的江大福會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葉福生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問道:“江辰風同學,你知道今天找你來所謂何事嗎?”
江辰風不是傻子,心裏很明白自己幹了什麼,歉然的說道:“葉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葉溪蕾是您女兒。”
葉福生顯得很平靜的說道:“你的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把你移交到石杏鎮的派出所,但是,看在你爸是我老同學的份上,我現在不打算這麼做。”
江辰風聽完一陣竊喜,忙不迭的感激道:“葉叔叔,謝謝你……”
葉福生打斷了江辰風的話語,感嘆的說:“一晃三十年了,想和你父親敘敘舊,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學校。”
江辰風一聽,有些擔心的說:“葉校長,我爸要是知道這件事後,他會打死我的。”
葉福生淡淡一笑,說:“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這件事就當是個誤會。”
聽見這句話,江辰風心裏就放心了,用校長辦公室的電話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並告訴他在石杏二中有個老同學想見他。
沒多久,葉福生就騎着那輛買了許多年的嘉陵牌摩托車來到了石杏二中。
走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葉福生就主動熱情的打招呼:“大福啊!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當江大福見到葉福生這張臉頰的時候,他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葉福生?”
此話一出,他注意到葉福生鼻樑骨上的那道傷疤,對江大福來說,記憶相當的深刻,也更加確信眼前這個穿的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就是當年時常挨自己揍的葉福生。
三十年了,江大福從未想過會有如今這一天,自己與葉福生卻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此時,葉福生哈哈一笑,點了點頭,趁機挖苦道:“大福啊!你兒子真隨你啊!三十年前的你,也跟辰風一樣是我們石杏鎮一代的流氓,真是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江大福不是傻子,知道這個葉福生話裏有話,三十年了,要是以前,他會暴打葉福生一頓,可是如今,葉福生的這句話比揍他還疼。
他沉默着,看了看眼前的江辰風,忽然回想起當年的自己,懺悔不已。
葉福生見江大福沉默不語,心裏那叫一個痛快,等這一天,他等了三十年,想想當年所受的恥辱,打算一次xing還給他。
他話鋒一轉,道:“對了,今天找你來呢?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兒子才十五歲,就公然耍流氓,調戲我女兒,簡直跟當年的你一模一樣。本來我打算把他移交到石杏鎮派出所,可是他是您兒子,再怎麼說,咱們是老同學,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給派出所的所長打了招呼,這件事打算私了。”
江辰風聽到葉福生這番話語,他臉sè一沉,忽然覺得被這個葉福生擺了一道。
他也偷偷掃了一眼江大福臉頰上的表情,面如死灰,異常的冷靜,倘若是平ri里,江辰風又避免不了一頓毒打,江辰風也知道自己給父親丟臉了,此時此刻他父親的心裏比死還難受。
“你說吧!打算怎麼私了。”江大福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
葉福生接著說:“如果按校規,像您兒子這種行為,理當開除。你也知道一旦被開除了,您兒子再想上學,那就困難了,石杏三中、一中也不會收留他,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出去能幹什麼。當然,咱們是老同學,我應該幫你這個忙的,可是我老婆那邊不好交待,她愛女心切,疼女兒疼到骨子裏去了,你看這事……”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等着江大福接話。
江大福知道自己兒子被開除的後果,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只能拉下顏面,接了葉福生的話,低聲下氣的說道:“葉校長,我兒子做了這樣荒唐的事,我身為他的父親,我向您道歉。”
葉福生突然嘲笑道:“大福啊!我記得你從不求人,這件事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肯求我的話,我就既往不咎。”
江大福猶豫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兒子被開除的後果,只好咬了咬牙,低聲下氣對葉福生請求道:“葉校長,我求你不要開除他。”
葉福生故意裝蒜:“你說什麼?”
江大福只好將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祈求道:“葉校長,我求你不要開除我兒子。”
江辰風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想自己父親為了自己被人侮辱,惱羞成怒,衝著葉福生吼道:“你有種就開除我,別使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話音剛落,校長辦公室里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耳光聲,江大福揮起手臂狠狠地抽在了江辰風的臉上,江辰風感覺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並不知道更疼的是自己父親那顆望子成龍的心。
這一刻,他不爭氣的眼淚差點滾落出來,不過他還是強忍了回去,在心裏暗暗罵自己,江辰風,你他瑪是個王八蛋,你他瑪是個窩囊廢,你他瑪的沒出息……
葉福生見狀,心裏暗說道,江大福,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這時,葉福生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走到辦公桌前接起了電話,在電話里說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才走到江大福的身旁,又佯裝難為情的說道:“大福啊!我老婆剛才打電話來了,非要開除辰風這孩子,我在老婆面前說了一番好話,她說不開除江辰風也可以,除非他這學期末考試考到年級第十,要不然……”
“年級第十。”江大福的雙眸突然變得暗淡無光,一瞬間看不到希望了,因為以江辰風現在全年級倒數第一的成績,怎麼可能考到年級前十。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江辰風自信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好,我答應你,年級第十就第十。”
葉福生假惺惺的稱讚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其實,他心裏在想,我就看看你怎麼考到年級前十的,他不想這麼快開除江辰風的原因,是因為他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打算好好玩玩江大福。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江辰風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總有一天,他會讓眼前這個葉福生跪下來求自己父親的。
在送父親去二中校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在江福生身後親切的喚了一聲:“爸!”
江大福神sè黯然的轉過身來,江辰風含着淚說道:“爸,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這學期一定考個年級第十。”
江大福心裏很明白,雖然他知道江辰風辦不到,但是有他這番豪情壯語,他今天雖然丟了臉,但他希望自己兒子以後能把他的臉撿回來。
就這樣,江大福蹉跎的背影在江辰風的視野里漸漸遠去,他攥緊了拳頭,自語道:“等着吧!我會考到年級前十的。”
倘若以前,他不敢妄言,可是如今他卻充滿了自信,因為在前不久,他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下午放學之後,江辰風剛回到家,就聽見自己家的大黃狗在嗷嗷的叫喚,不知道誰家的狗又在欺負他它,他氣急之下,忙不迭的跑到後院,打算替他家的大黃狗出出氣。
熟料,他看見自家的大黃狗兩隻前腳高高的趴在了後院的牆上,就跟做錯事面壁思過一樣。
大黃狗身旁還站着一隻黃白sè的成年貓,這隻貓跟其他貓有所不同,她跟人一樣兩隻後腳站在大黃狗的身前,握着一根指頭那麼粗的竹棍,說著人類的語言,厲聲教訓道:“趴高點,我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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