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牽 線
日子一天一天滑過，我在沒有崔墨浩的辦公室里，如魚得水。倒是每天回到家裏，會變得有些頭痛。
以前自己總是加班到很晚，回家時嘉揚已經去上班了。最近自己都按時下班，但嘉揚強烈要求跟我一起接塵塵，於是從六點到八點兩個小時，我就會頭痛。
“怎麼？今天又被拒絕啦？？”我抬眼，從車內鏡，望向裏面垂頭喪氣，猶如斗敗的公雞的嘉揚。
“唉————”長長的嘆息從身後傳來，快一周了，每天都是一樣的情形。
其實嘉揚的條件真的不錯，否則，也不會弄得我們辦公室那些花痴女們每天叨念叨念個沒完，甚至有幾個已經成了嘉揚的鐵杆粉絲，每晚都去FIRSTBAR捧場，魅力可見一斑。按理說，這樣的嘉揚對於妞妞那個年紀的女生，應該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可偏偏，嘉揚這小子在妞妞這撞了一頭的包！每天，嘉揚興奮得來，然後失望得離開，情緒低落。我私底下問過張嫂了，妞妞並沒有交過男朋友，她為這事兒也經常上火。甚至她也看好嘉揚這孩子，要我幫忙撮合！
愛情這東西，真是很奇妙，有時你不想要，但它就是翻江倒海地去吞噬你。有時你想要得到，卻可能用盡全力，也是兩手空空。我相信緣分，但我並不認為嘉揚和妞妞是沒有緣分的。到底問題出在哪裏呢？
“不要總是唉聲嘆氣啊！妞妞是個好女生，值得你把大把大把的時間和心思花在她身上。有時候，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反而會不那麼去珍惜了！”我安慰着。
“哼！！我都說了好多遍了，妞妞不喜歡嘉揚叔叔！她喜歡我！！你看，每天都是嘉揚叔叔像蜜蜂一樣繞着妞妞打轉的！要不是怕你會蟄人，恐怕妞妞早一掌把你拍死了！”塵塵經過多日的觀察，似乎發現妞妞對嘉揚叔叔並不來電，所以已經將嘉揚叔叔在自己的情敵範圍里除名了，可憐的嘉揚從一級警備狀態一下變成了無關痛癢的蜜蜂。
“塵塵！！”我和嘉揚異口同聲地呵責！嘉揚更是不解恨的把身子探到前面，給了塵塵一個爆栗。
“你對我實行武力也沒有用！我告訴你，妞妞是我一個人的！！”塵塵揉着頭，絲毫沒有屈服。
“唉——”又一聲嘆息，嘉揚把身體整個窩進後車座里。
“妞妞知道你在FIRSTBAR駐台嗎？都說男人工作的時候最有魅力，妞妞每次見到你，都是一副遊手好閒的樣子，要不，我帶他去FIRSTBAR看你演出？？”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上次我的那些同事們不都被舞台上的嘉揚俘虜了嗎？甚至連我自己也有那麼一剎那的迷惑。
“好啊好啊！！雯姐你帶她去，消費的全部費用，我給你報銷！！今晚嗎？？就今晚吧！！今晚零樂隊有別場要趕，剛才老闆給我打電話，說今晚我可能要自己撐場了！雯姐！拜託拜託！！你漲我房租都不要緊，只要你幫我把妞妞追到手，萬某一輩子為您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嘉揚的眼似要擠出眼淚來，就像漫畫書里男女主人公那大大的泡泡眼睛，晶晶發亮。
我被他的話給逗笑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嘉揚這輩子算栽在妞妞手裏了！雖然這麼多年來，自己已經對愛情不報有任何幻想，但也還是樂於促成別人的美事的！於是，我撥通了妞妞的電話。
我跟妞妞說，我們公司發了FIRSTBAR的招待券，不用怪可惜的。妞妞聽后很高興地接受了我的邀請，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去過那樣的地方，所以很興奮。掛掉電話，我向嘉揚比了一個勝利的V，嘉揚的歡呼聲差點沒把我的車蓋給掀了。
“我也去！我也去！！”塵塵嚷嚷着。
“塵塵乖，酒吧不許小孩子進去的。一會回家，乖乖的睡覺啊！你看嘉揚叔叔多可憐，你就同情同情他吧！！”我向塵塵眨眼睛，滿臉祈求。要不是看在嘉揚平時這樣幫助我照顧塵塵的份上，我才不會這樣熱心嘞。
“嗯——”塵塵手支着下巴，思考狀，“那好吧，嘉揚叔叔，我要A號的全套變形金剛，外帶兩張變形金剛2的電影票。你看——”這個鬼靈精，他還真會‘審時度勢’。
“好好好！塵塵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嘉揚叔叔也去摘給你！！”嘉揚樂着甩掉塵塵這個包袱，付出任何代價，恐怕他都會心甘如怡吧？
“唉——跟你說了你就是不信，你沒戲。”塵塵低喃着搖頭，被我聽見耳朵里，哭笑不得。
“喂！！老張！我是嘉揚！你今天不來演出，把你那件白色的演出服借我穿下哈！……好好好，不會給你弄髒的！！放心啦！……”嘉揚已經開始要打扮自己，借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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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八點，嘉揚就開始催促着我出門了。耐不住他的碎碎念，我吻別了塵塵，朝FIRSTBAR駛去。
我們來得太早了，酒吧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我被安置在一個離舞台很近的小桌旁，嘉揚就一溜煙的不見了。這次來這裏的心情和上次完全不一樣，心裏，也悄悄開始期待嘉揚的演出，我的眼好奇地張望着，跟妞妞約好九點半的，時間還多的是，嘉揚在吧枱給我點了飲料和乾果，服務到位！
昏暗的燈光讓我渾身每個細胞都放鬆下來，舞台上，一個中性打扮的小女生，在清唱，帶着我的思緒飄遠……
是我不肯走
沒有人要我的自由
別問為什麼
就當是河流的盡頭
一個人進來如此的容易
失去你的時候我才知道
那有多難過，有多深刻
舊傷口
一直纏着我
一直不讓我走
像多年的朋友
舊傷口
傷了你多久，就跟了我多久
還不肯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