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捉刀吏醫怪初次謀面

第8章 捉刀吏醫怪初次謀面

來人又掃了一眼寧何苦,漫不經心答:“這種病叫做鼠疫,此前感染這種疫病的人,都幾乎死光了,你說嚴重不嚴重?”

“鼠疫?”連同上一次,溫和禮也不過是才第二次聽說這種病名,便驚悚着自言自語:“死了許多人,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嚴重,若不立時控制住就會人傳人再迅速擴散出去,然後便會有更多的人感染而致死。”獵人不耐煩解答的同時還掃了一眼周遭,略有些訝異,“村民們沒有來過此處打水嗎?”

“有的,但都被我給攔住了。”溫和禮隨嘴答得很是自然而然。

“哦!”獵人起了興緻,“你就照我的話那麼一說,村民們就輕易信了不成?”

溫和禮面色暗了一暗,“他們原本是不信的,還頗費了一番周折,哦!”他轉身指向寧何苦,全靠這位寧兄妙計,才將他們給勸回去的。”

“哦!”獵人看都不看寧何苦一眼,淡淡的,“攔住就好,你們辛苦了,都可以走了。”

“這就,就走了?”溫和禮原以為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故此驚訝反問。

“不走做甚,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吃頓午膳再走嗎?不過,就算你真想吃也行,我就用這泉水燒飯給你吃,可你敢吃嗎?”

獵人不留情面的一番搶白,噎得原本就不善言辭的溫和禮張目結舌,怔在原地。

半晌后,他方才期期艾艾道:“我,我不是想吃飯,我只是想問問,這水要如何處理?難道就此置之不理了嗎?”

獵人此時正站在泉水邊,看着那漂浮於水面上的死魚,不易察覺地掃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寧何苦,冷冷一笑,“如何處理,你會你來啊!”

他雖是在回答溫和禮,但眼光卻是看向寧何苦的。

看來,他看到泉中死魚,便已然猜到此前寧何苦的所作所為了,故隨道再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溫和禮受到啟發,便轉向寧何苦熱心發問:“是啊!寧兄,這水該如何處理呢?”

寧何苦緩緩站起身,謙謙道:“在下也不懂。”

溫和禮:“……”

獵人忽就燦爛一笑,“大叔我也不懂。行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溫和禮就是不願相信自己耳聽之言,便糾眉求證:“所以,兩位這是都不管不理了嗎?”

“怎麼管?如何管?你管一個給我看看!反正大叔我懶得管。”獵人的回答懶散專橫。

這,同之前那副熱心腸還是同一個人嗎?溫和禮揉一揉眼,再揉?揉眼。

就於這一揉二揉之間,那獵人已然大步走出老遠老遠去了。

寧何苦腳一抬便追了上去,路過小伍身側時,意味深長地瞧了他一眼,便隨前者飄然遠去,只留下善良呆萌的小綿羊溫和禮,在原地發怔,發愣。

小伍靠近他身側,輕聲提醒,“公子,這山泉水來自於地下活水,它源源不絕地流淌出來,只需村民們暫不取水,水就會自動溢滿流走,如此這般過上個幾日,這泉水便會潔凈如初了。”

看吧!寧何苦是懂小伍的。他主人雖簡單糊塗,但他可不是個簡單之人。

就憑他第一時間明白寧何苦放魚入水的企圖,便足以證明。

“哦,對對!”至此溫和禮方恍然大悟,這才放下心來。但一轉念,仍舊不甚放心,便對小伍道:“咱們要將此種情況告訴村民才好。”

小伍欣然應允。

獵人已經走出去了老遠老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音:“閣下可是醫怪申先生?”

他置若罔聞,身影未停,繼續悠閑前行。

忽忽一人影攔於前路,獵人方才停步,長眉微立,“閣下跟了我一月有餘,果然是來找麻煩的。”

“非矣非矣,申先生或許不知,某從來都是最怕麻煩之人,故從不自找麻煩。某從來都是只找人,且找之人,剛好亦正是先生所要找之人。”寧何苦口齒清晰,話中有話。

有心之人自然能聽懂他的話中潛台詞。

申無謂審視着他,良久方道:“失敬失敬!原來是玄衣墨劍捉刀吏駕到啊!不過,閣下同樣或許不知,我申無謂行走江湖,隨遇而安,並無一心想做之事,亦無一心要找之人。”

寧何苦瞭然一笑,“先生既知在下跟了你一月有餘,那在下又豈會空口無憑,空穴來風呢?據在下所知,先生數年一直東奔西走,走南闖北,亦是在找人。不不,不是在找人,應該是再找惡煞才對,且找的不止是一個,而是五個之多……”

話說到如此份上,申無謂自然不可能再裝傻。他不覺間已反手緊緊握住了長弓,眼神凝聚,眸中有精光閃耀,“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又知道多少?”

“不多,但亦不少。”寧何苦溫潤謙和回。

“喂!我說,你是玄衣墨劍捉刀吏而非書獃子溫和禮,沒事溫和個屁,謙遜個鬼啊!趁你叔我有閑心聽,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否則過時不候啊。”申無謂說話間,隨勢便靠在了路旁一棵樹桿之上,雙手抱胸,悠閑自得。

此番話也令正熱心奔走的呆萌小綿羊——溫和禮無辜躺槍。

他如此這般說了,寧何苦自是求之不得,自不再謙虛,只開門見山,“數月前,有位於老伯曾去求先生給他一枚假死葯,可有此事?”

申無謂爽快答:“有。”

寧何苦微點頭,忽又轉了方向,“可先生的假死葯,又豈會輕易予人,尤其還是給劉扶雲那般貪婪成性之輩呢?”

“算你有點見識,所以呢?”申無謂的身體便又靠得斜了一些,恰是因有人懂他,故而心情舒暢,身體放鬆之故。

“先生之所以會給,是因為那於老伯曾予您有恩,而先生最是記恩之人,故就算明知假死葯是給不屑之人的,然您卻終究無法拒絕。”寧何苦繼續平靜講述。

“哦!你竟連這都知道!”申無謂站直身子,面色逐漸凝重,“你小子有點意思哈,那你不妨展開來說說,我倒要聽聽,你究竟還知曉多少內情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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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捉刀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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