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到底是怪我
“是誰?”
餘溫光看到身後的馬車,他怒瞪着他,三步做兩步的走到車邊掀開了帘子。
思思側目,他突然怔住。
這雙眼睛再熟悉不過,“你…”
周祁厭惱怒推開他,似乎他這一眼髒了她的眸子一樣,“誰讓你看了?走開,好狗不擋道!”
許沁兒提着裙子走過來,她看到思思,眼裏有一抹驚艷,也有一絲妒忌,最後都化成了一顆顆淚珠。
“你…你是聞三哥兒的未婚妻?”
“她是我周祁厭的妻子。”
周祁厭拉下帘子遮住了她的臉,面無表情的看着許沁兒,肯定道,“我們自小就定下娃娃親,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那我呢?”
許沁兒垂淚,“我們才是京城人人稱讚的佳偶,周二哥兒,我是心悅你的。”
一個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無疑需要莫大的勇氣。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可周祁厭自在半生,從不被任何東西束縛,自然也不會理會他們的話。
“我喜歡她。”
至此一句,許沁兒的臉白的徹底。
在路上折騰了五天,馬車終於到了青城,周家世代從商,並不怕離開一個地方就養活不了一大家子。
短短半月,周家便在青城站穩的腳跟,商鋪連着開,幾乎佔了青城的大頭。
青城不比京城,天氣變化快,入秋便颳起涼風,還喜歡下雨。
這日,白芷匆匆進了屋,“表小姐,夫人那邊傳來信,說二哥兒病了。”
“怎麼病了?”
思思看向桌子上的栗子酥。
自從來到青城,周祁厭整日不知道在忙什麼,昨夜還下了大雨,他半夜才回來,帶了這盒栗子酥,給她便走了。
白芷搖頭,“夫人沒說,看樣子挺嚴重的,夫人都悄悄抹眼淚了。”
聽到這話,思思坐不住了,她去周祁厭的院裏,丫鬟跪了一地,裏面還時不時的傳來沙啞的咳嗽聲。
她邁進屋內,周夫人抬眼瞧了一眼,又低下頭抹起了眼淚。
思思上前輕聲問,“阿厭到底生了何病?姑姑不妨直說。”
周夫人還沒開口,床榻上的人又是一陣咳嗽,壓低了嗓音道,“沒事,就是染了風寒,你回去吧。”
思思起身要過去,周夫人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門外,一臉的欲言又止。
“到底出了何事?”
周夫人嘆道,“算了,姑姑還是實話跟你說了,這幾日天冷,二哥兒本是不用管周家的鋪子,還是到青城的第一天,
老爺無心的一句話刺激了他,他非要跟着老爺去經商,他從小錦衣玉食,哪裏吃的了這些苦,跑了這幾日,硬是把身體跑垮了。”
思思知道周老爺說了什麼話,他說,“你還是這樣弔兒郎當的,娶了妻也養不起,你還想以後讓你的妻兒跟着你吃苦不成?”
以為他不會當真,周家幾十年的基業養着他綽綽有餘,但周祁厭一改往日的貪玩,反倒沉默了許多。
思思覺得她好像明白了周祁厭的想法,周家獨生子,家業總要有人繼承打理,否則錢財再多也遲早會敗光。
他這是在為以為做打算,總不能敗光了家業,真的養不起妻兒了。
“可病的很重?”
周夫人笑得苦澀,“重,大夫說他在娘胎里憋的很了,有舊疾,這才咳了一夜就咳出了血,一碗碗湯藥灌下去也不頂事,到底是怪我了。”
思思拍拍她的手背,“姑姑別難受,我進去看看,我會些醫術。”
“好好,你娘就會醫,你一定能看好二哥兒的,等他好了,我再也不讓他往外跑了,姑姑就生這一個寶貝蛋啊。”
思思走近屋裏時,周祁厭正胡亂的擦着嘴角的血,迎上她的目光,他才不得已的扯出一個強笑。
“怎麼又進來了?小爺沒事,就是染了風寒咳的厲害,別擔心。”
思思沒有回應他,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靈力悄無聲息的順着他的手臂鑽進去。
“你還會把脈啊?”
“不會。”
思思收了手,面色微沉,“你好好歇着,我想辦法給你弄葯。”
“我沒…咳咳咳。”
又是一聲劇烈的咳嗽,思思沒有再打擾她,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轉世已經很難得了,你又何必為此憂心?”聞淵出現在屋子裏,他語氣帶着明顯的拈酸。
思思揉揉眉心,“少了兩魂,他活不久,我等了億萬年,不是等着看他去死的。”
聞淵突然發出冷笑,“他以身封印輪迴道,那兩魂必然是在輪迴道里,你還想去輪迴道不成?”
當初拓跋厭抽了一魂放進手鐲中送給她,才讓他有了重生的機會。
只是三魂缺一不可,他…
“思思,總有人要犧牲,他既然選擇自己犧牲,你就該尊重他。”
聞淵壓着情緒,“如果你尋回他的另外兩魂,輪迴道就會重新被打開,你難道想好不容易安寧的六界變成一片荒誕嗎?”
“那就毀了輪迴道罷。”
思思輕描淡寫的話讓聞淵驚愕,“從來沒有人能毀掉輪迴道,你瘋了?”
她淡笑,“總要有人開這個先例。”
夜間,思思又去看了周祁厭,他睡著了,她坐了很久,其間他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抓着她的手憨笑。
“我又夢到你了。”
“阿厭,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吃藥,等着我回來,知道嗎?”
他昏昏沉沉的點頭又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聽明白了她的話。
思思等他睡着后才離開。
第二日,伺候的白芷進屋就發現床榻上沒有了表小姐的影子,她有些奇怪,又看到栗子酥旁放了一張紙。
看到上面的字,白芷臉色一白,跌跌撞撞的往正堂跑。
表小姐走了,整個周家的下人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再提表小姐,生怕二哥兒一個惱怒的翻了天。
周夫人哭了一陣生了怒火,覺得是因為二哥兒的病她才走的,氣的說從此往後,再也沒有這個表侄女。
剛開始幾日,周祁厭是不知道思思走了的,他病的越發厲害,咳了幾日身子都起不來,整個人也瘦骨嶙峋,再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半月都沒見她的影子,他才問張玉。
“她怎麼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