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主刀被質疑
謝涵眼底憋着眼淚，朝對方道謝。
對方嘆了口氣，問她要不要把她爺爺接過來。
謝涵爺爺當時不在家，應該是去給人送貨了。
謝涵低着頭，手指緊緊的攥着，眼淚憋不住，砸在地板上，暈出深深淺淺的水痕。
奶奶心臟不好，上次發病還是半年前。
當時醫生就說了，不能受刺激，要好好養着。
如果再出現暈厥就要做手術，而且會有很大危險。
她不敢想奶奶萬一......
抬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請求鄰居家的叔叔，“那就麻煩您把我爺爺接過來。”
對方應了一聲，離開。
林拾月把謝涵拉過去，在椅子上坐下，給她遞了紙。
時傾側眸看林拾月。
林拾月搖頭。
謝涵從沒和她說過，許湉的養父母去找過她。
許湉的事情結束了，惡意誹謗，情節嚴重，判了兩年。
常芳夫妻兩人本以為拘留幾天，把許湉送到國外。
沒想到這麼嚴重。
他們和時傾沒有關係，也不認識。
只能找謝涵。
可謝涵拒絕，說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幾次三番的推拒，甚至不見他們。
不得已才去找了謝涵奶奶。
謝涵奶奶對於這個前兒媳沒一點好感。
要不是顧忌着謝涵這孩子，在她踏進門的那一刻就把人打出去了。
如今還為了一個養女讓她親生女兒去給人求情。
謝涵爸爸犧牲后，老兩口小心謹慎的護着唯一的孫女，不捨得她吃一點苦頭。
讓孫女為了一個外人低頭，想都不要想。
常芳一時着急，就推了謝涵奶奶一下，謝涵奶奶的脾氣也不是任由欺負的。
兩人就推搡起來，老人家年紀大了，心臟又不好。
常芳提到了謝涵爸爸，謝涵奶奶怒氣攻心，沒緩過來，就暈厥了。
恨就恨在，常芳見此，竟然一走了之。
要不是鄰居發現的及時，現在連進手術室的機會都沒有。
謝涵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抵在膝蓋上，肩膀聳動，看樣子是在流淚。
這時，一位帶着口罩的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步伐很快。
“哪位是家屬？”
掃了一眼，走廊上除了三個身穿校服的小姑娘，竟沒有大人。
謝涵把眼鏡摘掉，擦了擦眼淚，快速跑了過去，帶着鼻音，“我是。”
醫生看了她一眼，皺眉，“大人呢？”
“我們家我就是大人，有什麼事您可以和我說，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見此沒再問什麼，說道，“病人是重度的心臟瓣膜反流，需要進行瓣膜置換手術。”
謝涵不太懂醫生說的術語，只知道奶奶能救就可以。
急急問，“是不是做了手術，我奶奶就沒事了。”
醫生搖頭，“本來是可以的，但是病人還伴隨有心衰。”
謝涵愣了一下，“那，您的意思是，治不了了嗎？”
後半句話幾乎是哽咽說出來的。
醫生有不忍，“可以手術，但風險很大，很可能會......下不了手術台。”
下不了手術台。
謝涵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時傾和林拾月走過去，把人扶起來。
“如果要手術，你簽了字，我們就馬上手術，但手術的結果如何，我們不敢保證。”
他們醫生只能用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每一個病人。
但他們不是神，做不了保證。
謝涵死死的攥着林拾月的手，只覺得心口像是缺了一大半。
“把你們褚院長叫來，就說一個叫時傾的找他。”
嗯？
醫生愣了一下，視線落在時傾身上，“你認識我們院長？”
但認識也沒用啊，這種事情就連院長都不敢打保證。
時傾抬眸，黑漆漆的眸子凝着寒涼，“你只管去叫。”
一瞬間，醫生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度。
小姑娘周身無形的壓迫感讓他下意識點頭。
謝涵哭紅了眼，“傾姐，院長能救我奶奶嗎？”
時傾偏頭，伸出左手壓了一下謝涵的頭頂，語氣很沉，自信又狂。
“不是他，是我。”
謝涵不明白。
林拾月望着時傾，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誰說她家傾傾冰冷無情的。
是有些人根本就不配。
很快，剛離開的醫生帶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褚院長朝着邊走過來。
走進了能看到，醫生的神色有些懵。
他沒想到一向沉穩的褚院長聽到時傾的名字，瞬間激動了起來。
拉着他就朝手術室這裏跑。
“時小姐。”
時傾點頭，“褚院長，我要進手術室。”
褚院長答應的乾脆，轉頭把剛才的醫生拉過來，“讓他給您當助手。”
挺年輕的男醫生：“......”
助手？
他一個頂級醫學院畢業，現在不到三十就已經是主治醫師的醫生給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做助手？
褚院長不會是剛才在辦公室喝水嗆到了腦子吧？
時傾掃了他一眼，隨即點頭。
年輕醫生簡直要自閉了。
什麼嫌棄的眼神？
“院長，這小姑娘還在上學，您讓她進手術室？”
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嗎？
褚院長臉色一沉，“我想給時小姐當助手還沒機會呢。”
“行了，也就是你小子運氣好碰到時小姐。”
雲丞瞪着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時傾轉身看着獃滯的謝涵，“你信我嗎？”
謝涵腦子打着彎，轉不過來，一時間沒開口。
褚院長走過來，指了指雲丞，“小姑娘，他主刀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三十，這已經是這種病情最高的成功率了。”
雲丞臉色正常了一點。
“但是，時小姐主刀，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你來選。”
他沒敢說太滿。
謝涵咬着嘴角，默了一會，朝時傾鞠了個躬。
“傾姐，我信你。”
時傾理解她的遲疑。
點了點頭，朝手術室走去。
褚院長拉了一下傻楞的雲丞，“還不快去，讓人拿手術單過來。”
手術室門關上不到五分鐘，雲丞帶着一個人出來了。
“褚院長，李雲醫生不相信時小姐的醫術，不肯麻醉。”
跟着他一起走出來的醫生是李雲。
是麻醉科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