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要當大冤種
他在笑。
嘴角不受控制的,悄咪咪上揚,像是很愉悅、幸災樂禍,詭計得逞一般。
“負責?你對我負責?開什麼玩笑,你根本是要坑我吧,想白撿個女朋友什麼的,做夢去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初鹿野艱難地撐起身體,用被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試圖站起來,但兩腿軟的根本撐不住。
腿下意識分開點,只覺得碰到就火辣辣的,腰腿都很疼,手臂也疼,跑馬拉松都沒這麼誇張,真的。
太糟糕了。她都不敢想那看起來會是什麼樣。
酒後亂//性這種情況,如果雙方你情我願那麼接下來很快會戳破窗戶紙,如果有一方不情願,那就會尋死覓活強取豪奪——等等等等,偏了。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悟你就算找不到女朋友也別賴上我,我是絕對不會對你負責的。”
五條悟唰的一下子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瞪大藍眼睛,看起來頗為震驚,“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當大冤種。還有,”初鹿野鼓鼓臉頰,鄭重地說,“我等下要打你一頓。”她是個武德充沛的人,所以提前通知。
五條悟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彷彿因為她的話倍感受傷和屈辱一般,選擇性忽略她要對他動粗這種不妙的話,他開始想她到底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五條大少爺雖然入學沒多久就變成了人嫌狗厭不要臉的惡劣dk,但到底是心高氣傲,根本無法理解她為什麼這麼說。
精密運轉着的大腦很快得出了正確的結論。他彎下腰,對警惕后縮的女孩露出一個篤定的自信笑容,“果然金毛都是傲嬌。”
雖然平時傻乎乎的,只嬌不傲,但作為固有屬性還是會在某些特殊時刻激發吧。
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其實心裏已經樂開花了。
金髮少女緩緩打出幾個問號,眉頭蹙起,有些擔心他的精神狀況,“腦子壞了嗎?”
“你在害羞,對吧,皮卡丘,”白髮少年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知道的,你其實很喜歡我。嘛,又高又帥又是最強,各方面都很完美,我這麼出類拔萃,你喜歡我是肯定的。我就說,你不可能不喜歡我的。”
初鹿野腦袋上的問號越打越多。
“你有病吧。”初鹿野抓着被單往後縮了縮,生怕他的瘋病傳染到她,“我不管你為什麼現在發病,趕緊給我滾出去,我要換衣服。”
她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臉蛋紅紅的,金毛亂七八糟地翹起來,看上去嬌羞可愛,和她平時被他故意氣的惱火的,神氣嬌俏的表情不同,五條悟有種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坐下來逗她一整天的衝動。
“快點快點,從我眼前消失。”金髮女孩惱怒地催促着,她沒什麼耐心,可偏偏現在什麼都沒穿,只好無能狂怒。真是想不通,這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蛋怎麼就這麼讓人想打一拳。
在她穿好衣服之前,他們大概是沒法進行什麼有效對話的。五條悟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她腦袋上的呆毛電光閃爍,又乖巧地穿着拖鞋走出去了。
倒不是怕她電他,但是她電他,他又用無下限擋的話,她傲嬌起來不肯好好說話了怎麼辦。
初鹿野現在好想咬着被角哭出來。
連一段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她,現在直接和一個男人進入到了最後一步。
身為純情女高中生,就算是及時行樂onenightstand也該找個好一點的對象吧!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傢伙
她也沒有不挑食到這種程度吧。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就——
啊,還是悟的錯吧!
說這次的咒靈好無聊想去她家玩的是他吧!居然真的給這個不速之客開了門,還讓他大爺似的吃她零食,翻她漫畫所以,怎麼想都是他有錯在先吧。
二話不說直接衝到她家玩,吃她的喝她的,最後還要睡她,哪有這樣的人,哪有這樣過分的事!
她開始在地上翻找自己的衣物,那已經不能算是衣物了,夏季單薄的睡裙一定是遭受了極大的摧殘,痛苦地成為了一些被撕裂的布料。
把五條悟趕出去,她決定先洗個澡冷靜冷靜,結果一打開衛浴的門,瞬間瞳孔地震——這裏是來過颱風嗎!
地上都是水漬,鏡面模糊不清,沐浴露的瓶子歪七扭八地倒着,浴缸里的水還剩下小部分,大部分都是撒到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初鹿野快要瘋了。
影影綽綽的記憶朝她鋪天蓋地的湧來,不是很具體,但讓她備受震撼。
記憶的一開始,是在客廳,很正經的日常。她洗了澡出來,看他如願把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於是,從冰箱裏拿出快樂水。
可那並不是無辜的氣泡水,那是含有酒精的酒精飲料,包裝的花花綠綠十分可愛,還寫着夏日蜜桃味,以至於她忽略了上面的酒精濃度標識。
其實是酒精濃度很低,幾乎可以忽略的風味飲料,但是她酒量很差,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人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五條悟在她旁邊叨叨叨說她是白痴,喝了酒都不知道,想從她懷裏搶走飲料瓶。初鹿野當時就覺得他好煩,平時話那麼多,現在話也那麼多,整天逼逼賴賴的,就逮着她欺負,說她是小矮子,小耗子,說她是笨蛋,真是吵死了。
於是、於是——
她親了他。
只是嘴唇的相碰,想堵住他的嘴。
“悟你吵死了,怎麼總是這麼話多啊。”初鹿野醉的滿臉通紅,絲毫沒意識到面前的少年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看他不說話了,滿意地趴在了桌子上,臉頰貼着冰冰涼涼的茶几,笑容傻乎乎的。
五條悟看了她一會,像是惡疾發作一樣深吸幾口氣,大抵是腦子太過混亂急需降溫,慌不擇路地拿起她的杯子,將冷飲灌下。
六眼的酒量,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後面的記憶逐漸的凌亂起來。
初鹿野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或許就和硝子念叨她的一樣,她確實是個超級遲鈍的大笨蛋,連自己的行為都理解不了。
嗯她喝醉了,喝醉了的行動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的。雖然是她先動的手,但是,怎麼看,悟的錯都更大吧!
是他自己喝的飲料,他才是笨蛋!明知道那是酒還要喝。而且,她一開始親他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推開啊,他不是有無下限嗎?不是很方便嗎?這都不是她的錯!
而且,事情發展到這樣,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推動的吧,主要的活都是他乾的吧,所以,他為什麼不停下呢!她記得她哀求過他很多次快點停下,但是他顯然醉的比她更厲害,她說什麼話,他都充耳不聞。
所以,絕對,絕對是五條悟的鍋!
被趕到客廳的五條悟看着一團糟的茶几沙發,陷入了沉思。
他喝了多少?也就是她杯子裏的分量吧。
五條悟沒喝過酒,也不碰酒精,老實說他覺得他的酒量應該更好。雖然事實告訴他,他的酒量並不如人意,但是昨夜的醉酒怎麼想都和皮卡丘分不開關係。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突然親他,他怎麼會手忙腳亂,心臟狂跳,大腦供血不足冗餘宕機,這才慌忙間喝了她的飲料
第一次親上來,是她的鍋,但第二次親吻,是他主動的。少女昏黃而曖昧的燈光下,望向他的眼睛像琥珀石一樣,閃爍着點點的光,他在這焦糖色的海洋里被蠱惑,做出了讓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意外的他停不下自己的動作。她嘗起來的感覺很好,嘴唇很軟很甜,舌頭也滑滑膩膩帶着香甜的氣息,她似乎在說什麼,因為呼吸困難而推搡他,但是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她力氣很小,可以忽略,而且酒精給了他格外的勇氣。
沙發太小,茶几上的飲料在慌亂間被打翻,五條悟摟着她進到卧室時,東倒西歪的女孩將他推到門上,撞在門板上發出“碰——”的一聲,他連心臟都軟了,腦子也被酒精蒸騰得不清醒,就任由她貼上來。
她抱着他,腦袋埋在他胸口,可能把他當成大型抱枕了,蹭來蹭去還發出像貓咪一樣呼嚕呼嚕撒嬌的聲音。
五條悟決定擺爛,心裏想着“反正是她先勾引我的”,就乾脆把她抱到了床上。壓抑的欲//望被酒精無限放大,平日裏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做了個徹底。
初鹿野只記得她們推推搡搡地進了卧室,從這裏開始記憶就帶上了重影,她怎麼努力回憶,也只是影影綽綽的印象,像是透過一層毛玻璃窺見的影像。
她用手遮着臉,視網膜里是男人逆光的樣子。
全身chi///裸,身上的肌肉性感地繃緊,凸起,喉結上下移動,制住她的手強迫她在自己面前展露,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邊帶着危險又迷人的弧度,他好像張嘴說了什麼,她卻連一個字也沒聽到。
然後就是疼痛。
很疼。
她深吸一口氣,還沒叫出來,就被鋪天蓋地的疼痛感激出眼淚。
火辣辣的,好像被火苗的外焰燙過一樣。
拼盡全力想把那東西頂出去,可偏偏卻像鑲嵌在身體裏一樣,掙扎着踢腿,被鉗住,想掙脫手肘的束縛,被攥的更緊。
像一隻待宰的可憐羔羊,在凶獸掌下垂死掙扎。
說不出具體哪裏疼,只是下半身都好像被斬斷一樣,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泛紅髮燙,一寸寸貼合閉緊,想張嘴說些什麼,又疼的喊出來。
她一定是要疼死了。
嘴被吻住,她扭動着上身想避開男人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氧氣,然而沒成功,她被壓的死死的,缺氧讓她滿眼金星,頭暈目眩。
五條悟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她聽不清。
身體裏殘餘的酒精,不停地流淌在血液之中,似乎也麻痹了她的神經,讓她覺得暈暈乎乎起來,五條悟對她說了什麼,她回答了什麼,也都回憶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