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秤座調研
“為什麼成為促進者？”
奧利維亞想到在家鄉慘死的父母、族人，以及病毒事件對她生活造成的毀滅性打擊，想到原腸動物戰爭前的美好過去最後滿腦子的畫面，化成那渾身上下散發病毒的詭異水蛭。
奧利維亞咬牙道：“當然是為了殺死天秤座！為我們父母、族人們報仇！我這些年的努力，開辦民間警備公司，尋找合適的起始者.我.每天晚上閉上眼，在痛苦中死去的父母，還有那該死的天秤座就會在我腦中浮現.”
“嗯嗯，”伊莎貝拉點點頭，反問道：“那你還猶豫什麼？”
伊莎貝拉指了指房子，又指了指自己，道：“民間警備公司有了，合適的起始者也有了，更令人高興的是，我們的實力還算不錯，即便擊殺不了天秤座，也能暫時收集些有用的情報吧。”
“好！走！”奧利維亞突然起身，“我這就訂機票前往瀛洲仙台！”
有奧利維亞的鈔能力加持，兩人的後勤團隊足足有十數人之多。
這些年間，奧利維亞一有空閑時間就琢磨如何應對天秤座，應對天秤座所需的物資倒是一應俱全，無需再花費時間購買。
飛機上，翻閱天秤座資料的奧利維亞後悔了，她輕輕戳了戳伊莎貝拉的肩膀。
“小伊莎貝拉，我想了想，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伊莎貝拉蹙眉，在她眼裏，她的促進者比別人的促進者要好千百倍，無論是性格還是其它方面，但在天秤座的問題上，奧利維亞彷彿又變了一個人，顧前顧后、焦慮、沒有主見，和之前處理各種危機時的奧利維亞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我們已經在飛機上了！”伊莎貝拉的聲音略高一些，“我們這次只是去調查天秤座的情報，又不是直接面對它。
如果你抱着‘逃避’的思想，那你永遠也完成不了自己成為促進者的真正願望！”
奧利維亞沉默半晌，才道：“你說得對，小伊莎貝拉，但你還小，不知道天秤座的可怕。歷史書里記載的文字，無法讓人感受到它的血腥。
當初天秤座登陸俄聯邦，整個俄聯邦化作地獄，每分每秒都有人感染上不可治癒的病毒，傳聞人類屍體發出的腐臭味，一路傳到了華國的京城。
我父母.他們只是在疫區的邊緣做生意，結果呢？飛回家鄉后感染了不少人，好在他們的體內只有一種病毒，不像俄聯邦，不然後果更嚴重.也正是十數年前的天秤座登陸事件，才讓俄聯邦的人普遍對受詛之子不怎麼友善。”
“還有.”奧利維亞抬起頭，擠出笑容，“我覺得我們的生活還算不錯，我可是想和小伊莎貝拉永遠在一起，天秤座什麼的，比起小伊莎貝拉，其實也無所謂的吧。”
伊莎貝拉頷首，“現在我們擁有最好的防護服，不用擔心的，我會保護你。”
聽伊莎貝拉這麼說，奧利維亞擠出的笑容自然了些。
經過十數小時的飛行，奧利維亞等人降落在瀛洲仙台機場。
一下飛機，伊莎貝拉就不怎麼喜歡瀛洲這個國家。
她們前來瀛洲尋找天秤座的消息被IISO當成情報賣了出去，仙台這邊的大小民間警備公司來了不少人。
聽說還有附近的東京民間警備公司，那場景，讓伊莎貝拉很不習慣。特別是一些促進者對待起始者的態度，更是讓伊莎貝拉不爽。
在阿美利加，即便促進者與起始者不合，也不會浮於表面，提交給IISO分部等待處理即可，而瀛洲這邊的促進者則像是使用工具那般，指示起始者去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給予起始者一丁點的尊重。
伊莎貝拉和奧利維亞先是參與了一個由官方出面的莫名其妙的歡迎會，接着又是和軍方、民間警備公司等擁有起始者的勢力探討經驗。
如果不是奧利維亞堅持，怕是還會有一些實戰切磋之類的環節。
酒店。
奧利維亞和伊莎貝拉的臉上難掩疲倦，她倆寧願去海岸線那應對獸潮，也不想和瀛洲的這群人在一起開各種會議。
“還好他們給了我們天秤座的大致出沒位置。”奧利維亞打開地圖，在仙台地區巨石碑外，一片片血紅色彩標註的部分，便是天秤座曾經活動過的地方。
伊莎貝拉嘆息道：“他們明天還要派人和我們一起去那地方偵查，一個個的，真不怕死。”
“他們是見到小伊莎貝拉激動的吧。”奧利維亞嘿嘿笑道：“我們也算是名聲在外，國際IP排名高達177的強大組合嘛！我看過IISO的記錄，仙台和東京區域，IP排名前三百的民間警備寥寥無幾，更別說咱們啦。”
伊莎貝拉也露出笑容，除了一個好的促進者搭檔，她對自身的實力也相當驕傲。
‘等着吧，奧利維亞，’伊莎貝拉在心中默默道：‘我遲早會開啟領域，到時候我們再找天秤座報仇！’
清晨，數台武裝直升機越過巨石碑，進入原廠動物的領地。
晨霧似要遮掩一切，能見度極低。
小號防護服里的伊莎貝拉左右看了看，眉頭微蹙，在她的視野中，那些人高馬大的促進者一個個身着黃色的防護服，而和她一樣嬌小的起始者，卻還是正常的服飾，稍微好點的會戴個防毒面具。
可那有什麼用？天秤座的病毒接觸到皮膚就會感染！而且，這次前往調查的人員未免太多了！
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想不引起森林中原腸動物的注意力都難！到那時還調查什麼天秤座，光對付各種原腸動物就得抽出絕大部分時間。
“你們.”伊莎貝拉組織了一下語言，選擇對直升機內的領頭者說話：“為什麼不給她們也裝備上防護服？天秤座的病毒可不是開玩笑的，沾染上皮膚.”
沒等伊莎貝拉說話，領頭的男人便笑道：“沒關係，我們這些脆弱的人類和你們這些身體強悍的起始者不一樣，仙台地區有過實驗的，部分受詛之子暴露在天秤座散發的病毒中不會有事，尤其是那種身負劇毒因子或解毒因子的孩子，她們天生就是天秤座的剋星。”
伊莎貝拉眉頭緊皺，對方說的話讓她渾身不適，令她更難受的是，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們，竟沒一個人出來反駁，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呵~”男人身邊的人突然開口道：“還不是那群無良奸商，前些日子天秤座出現在仙台附近時，把防護服的價格炒上了天！大人們的防護服也就算了，孩子們的防護服比大人們的還要貴！
本來防護服的價格都快下來了，結果那群無良媒體又把你們要來的事情宣傳給大眾，那群奸商趁機又提了一次價，我可是沒錢買孩子的防護服。
再說一旦遇到戰鬥事件，防護服立馬報廢，買和不買又有什麼不同？”
“不行，”奧利維亞開口道：“天秤座能合成十數萬種病毒，不能拿孩子們的抗毒性去賭，我還以為你們的背包裏帶了防護服.今天先返航，給孩子們買上合適的防護服再來調查。”
“我相信我的起始者，前幾天我們在天秤座出沒的外圍區晃蕩也沒什麼事。”男人攤手道：“沒這個必要。”
“我出錢。”奧利維亞提高了音量。
直升機內頓時無人反駁，男人看向隊長，在等他做決定。
“奧利維亞小姐，”隊長道：“您是強大的資深民間警備，了解我們這一行時間的寶貴，我們這邊的人數太多，軍方、東京、大集團的民間警備摻雜其中，若是選擇返航，有一部分人肯定會心懷不滿。
更何況天秤座離開了一段時間，軍隊也測驗過病毒濃度，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的。”
“不滿？不跟着我們不就好了？”伊莎貝拉雙手抱胸，小臉上帶有一絲不爽。
隊長笑道：“伊莎貝拉小姐，瀛洲的地形和阿美利加沒有可比性，原腸動物的生態也不同，以前也有其他大洲的強大起始者前來瀛洲，卻被沒見過的階段四擊殺。
上面的人讓我們負責貴客的安全，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還請多多理解。”
“天秤座的病毒對我沒有作用。”這時，隊長身邊的黑髮女孩脆生生道：“不用擔心，我們實驗過的。”
“實驗？”奧利維亞和伊莎貝拉心中一驚，掃過直升機內的起始者。
“總之，請放心。”隊長安慰道：“我們所有的活動合法合規。”
伊莎貝拉不再說話，連那些同為起始者的‘夥伴’都不站在自己這一方，那強行為她們爭取權益反倒討不找好。
在眾人的沉默中，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一處還算平整的廢墟上。
以隊長為首的民間警備陸續跳出，抬頭望向森林中瀰漫的晨霧。
“今天的霧氣怎麼這麼重？天氣預報上也沒顯示啊。”
“這裏距離仙台地區有些距離了，預報台才不管這裏的天。”
那些起始者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地待在自家促進者身邊，沒有任何生化防護措施的她們，和身着防化服的伊莎貝拉形成鮮明對比。
“奧利維亞小姐，”另一架直升機下來的男人笑呵呵地走到兩人身邊，伸出手道：“我是東京民間警備公司的代表，昨日還沒來得及向奧利維亞小姐與伊莎貝拉小姐問候，歡迎兩位前來瀛洲調研。”
“你好，沒關係，任務為重。”奧利維亞簡單握了下手。
男人發出邀請：“等調研結束，奧利維亞小姐不妨隨我前往東京看一看？東京的同僚們對奧利維亞小姐和伊莎貝拉小姐可是望眼欲穿了。”
“我會考慮的，一切等到調研結束再談。”奧利維亞不想說太多，轉而對隊長道：“我們人數太多，目標太大，容易引來原腸動物，分成數支小隊調查比較合適。”
“奧利維亞小姐經驗豐富，我這就安排。”
伊莎貝拉沒有吭聲，她很討厭那個東京人，即使隔着防護服，她還是能感受到那股像是打量心儀商品的噁心目光。
奧利維亞的小隊沿着天秤座的腳印前行，剩下的小隊們則各自朝周圍散去。
東京民間警備小隊。
“隊長，怎麼樣？能留下來嗎？”男子朝方才和奧利維亞搭話的男人詢問。
“這裏距離東京還有兩百公里，機會不大。”
“那怎麼辦？這次僱主給的金額很高！她可是排名177的起始者！”
“你們真是瘋了，177！前三百的排名，別說東京了，整個瀛洲都找不到幾個那麼強的起始者。”
“機會難得，還是調查天秤座.調查天秤座這一級別的原腸動物，哪怕是排名前一百的民間警備出現意外，也很正常吧？”
“.”
另一邊。
“奧利維亞小姐，您看，這一片便是天秤座最先出沒的地帶。”
各類植物繁茂到近乎無處下腳的森林中，有一個直徑百米，深不見底的巨坑，坑洞周圍的樹林失去生機，葉片全無，樹皮樹榦更是一碰既碎，沒有一丁點的水分。
伊莎貝拉站在坑洞邊緣，朝黑暗中看去，不多時，一股不知從哪來的陰風穿過防護服，使她背後寒毛倒豎。
僅是打量這個深不見底的坑洞，伊莎貝拉心中便升起一股無力感，如此強大的生物，僅憑她和奧利維亞，真的能消滅嗎？
“這裏還有病毒殘留吧？”奧利維亞蹙眉道：“讓孩子們去營地那等着，我們再往前面看看。”
“不要緊的，她們經過病毒抗性測試。”隊長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指着連接坑洞的北方，“我們懷疑這裏是天秤座的登陸點，之後它往那個方向前進了一段距離。”
伊莎貝拉隨之望去，那裏的樹木叢林被一個龐然大物碾過，地面上呈現灰褐色，還隱隱冒出一股腐臭味。
“走。”奧利維亞克服內心深處的恐懼，大步朝隊長指着的方向走去。
伊莎貝拉緊緊跟在奧利維亞身邊，銳利如鷹的雙眸來回掃視，警戒可能來自森林中的威脅。
“奧利維亞，”伊莎貝拉道：“我們還是進入森林邊緣行走比較好，在這種空地上，我們太顯眼了。”
沒等奧利維亞說話，隊長便道：“沒關係的，這裏的原腸動物可不敢挑戰天秤座，這裏有天秤座的氣息，它們”
“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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