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羅網
赤紅色的卡片之上泛着瑩瑩紅光,看起來頗有幾分神秘的色彩。
而隨着李承乾目光落下,其上的畫面也瞬間映入了眼帘。
“這?”
李承乾發出了一聲驚疑,滿目訝然。
因為這卡片上的畫面並非是一個人,而是隱隱綽綽的無數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而在無數身影的上方,數把形態各異的劍器正散發著幽幽寒芒。
下方評語,以劍為名,於黑夜中帶來恐懼。
李承乾猛然站起身來,因為這不是什麼歷史名人,而是存在於虛幻影視杜撰中的一個組織。
一個十分龐大且可怕的殺手組織。
羅網!
那人影上方的數把劍器,怕是就是傳說中的越王八劍。
其中頂尖的天級殺手,皆是以這越王八劍為名。
他其實一直都有想成立一個情報組織的想法。
但想要在慶國監察院的眼皮底下成立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情報組織的難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一個成熟且強大的情報組織所需要的投入也是十分驚人的。
單單其中所需要的時間成本就不是他短時間內可以考慮的。
出自招賢館的那二百一十七人,雖然有着想往情報組織方面發展的想法。
但一方面那些人沒有經過嚴苛的訓練,根本不足大用,一方面因為招賢館門檻不高的緣故,其中怕是也不知安插了多少暗地裏窺視之人的眼線。
這也是他擔憂如今的郵政體系可能會突然崩塌的一個原因。
沒有一個有分量的人去到地方進行監察和督促,那些人只怕未必能夠按照他預想中的安排行事。
甚至,時間久了,與當地的利益團體沆瀣一氣,或者直接因為幕後之人的命令在其中搞些破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如果他手下有一個足夠強大,且信得過的情報組織,自然能夠探查清楚其中所隱藏的一切,繼而從容的進行處理。
羅網雖然是一個殺手組織,但據他所知,其中也包含着一個強大的情報部門。
只是不知,這羅網具體的規模如何,其中的各個等級的殺手武力又能夠達到什麼地步。
其實歷經兩次抽獎之後,他已經發現,抽取而來的事物,不論是李淳罡的劍道也好,還是歷史人物也好,都會進行一種無形的本土化。
不知道是因為世界規則的不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或多或少的都不可能完美的和眾人所認知的東西相符。
就好比,李淳罡的劍道,便是指玄境界,做不到一聲劍來,萬劍景從,但也能夠御劍殺人了。
但在這個世界上,他基本上只能以拋射的方式,通過自身的力道或者真氣,使手中的劍器直直的飛射出去。
這種手法只能說是暗器,而不是御劍。
而羅貫中,雖然是個書生,但自身卻也有着堪比三品武者的實力。
他在想,那高力士有着文武雙全的稱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之後,說不得會有着五品往上的力量。
管仲據說武力值也不低,能騎馬,善射箭,還通音律,更能舞劍。
世界法則修正之下,怕是也不會差到哪去。
李承乾愕然的發現,只是一次抽獎,他的羽翼似乎便已經足夠豐滿了。
羅貫中,高力士,管仲加上羅網,若是再來幾個衝鋒陷陣的猛將,隨便發育幾年,他估計已經可以嘗試起兵造反了。
此刻,他對於完成普通事件的追求已經不是很高了。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
普通抽獎基本都是些人物招募卡,或者關於麾下勢力方面的東西。
特殊抽獎才能夠抽到真正能夠影響自身的事物。
只是這特殊抽獎的機會得來的確實特殊。
唯一知道的線索,便是與女人有關。
難道要他找個宮女來侍寢?
還是說去流晶河上的花舫尋個清倌人試試?
想起前身殘餘的些許記憶,他便不由打了個冷顫,將這些念頭暫時封存。
至於出雲,雖然已經同床共枕,甚至耳鬢廝磨的舉動也沒少做,但與他一般大的出雲也就堪堪接近十七,他總還是要等上一年才是。
罷了,對這些事情他也沒那麼著急。
左右順其自然就是。
……
澹州,范閑看着天色漸暗,街頭還十分喧囂的場景,很是不習慣。
因為澹州向來是以人煙稀少,氛圍寡淡而聞名。
今日他才第一次看見了澹州的‘繁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所謂全國統一發售的各類報紙,其中尤以扶搖文報為最。
除了少數的富貴人家,澹州的百姓第一次看見了三國演義,第一次看見了臨江仙這樣令人驚艷的闋詞。
而且,僅僅五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甚至,這東西宣傳了接近半個月,他們心頭好奇之下,自然會第一時間出手搶購一份。
對此,范閑雖有幾分驚訝,倒也不顯得如何,然而當他拿着手中一張小小的郵票,聽着耳邊所謂郵政澹州分局,下屬一級郵差詳細的講解這郵票的價格和作用時,卻感覺無比的魔幻。
總覺得眼下的時空越發的不真實起來。
同樣的,他對於一手改革郵路,做下這一切的太子也越發的好奇。
甚至好奇到了難以抑制,急不可耐的地步。
他很想去問問太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時代。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個算不得受寵的私生子,名義上的父親十幾年,從未來過澹州看過他,甚至沒有過任何聯繫。
迄今為止,他對於范府和京都的所有了解都是通過自己的妹妹范若若。
所以,哪怕他不管不顧的跑去京都,怕是也根本不可能見得到堂堂一國儲君。
心頭百般情緒之下,當晚他就偷摸跑去了那個小小的雜貨鋪。
“五竹叔,你說,這世上究竟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人?”
不遠處,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雙眼矇著一條黑色的布帶,安靜的編織着手中的竹條,不言不語。
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