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魄少爺,許慶
“在下許慶,以後請各位師兄師姐多多關照。”
許慶向幾十個富家少爺小姐抱拳行禮,希望留下一個好印象,掙錢大計還指望這些人脈...
“這位新來的許師弟是何來歷?”
“交兩百兩銀子的學費還要講價,許師弟這是家裏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富家少爺小姐們有些好奇。
許慶先神情黯然了一下,而後嘆息,“一言難盡,我家原本在西南境經營着五家釀酒工坊,這又是旱災、又是蝗災、還有疫病,輪番打擊,五家釀酒工坊全部折騰沒了,連家人也病死了,只剩家姐和我相依為命。”
這些人都是滄州府城富商們的兒子女兒,屬於“有錢無勢”的類型。
若是有錢有勢的話,肯定弄到了“推薦信”,進了大武館,不會來這個中等武館。
由於許慶拜師武館之前,做過“功課”,對這些人的底細有所了解,跟他們說話,便用商賈之家的遭遇,博取共情。
聽得許慶商賈之家的“悲慘遭遇”,這些人的神色明顯友善了許多。
“許師弟節哀。”
“天災不可抗力,許師弟要振作起來,相信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許慶對他們的安慰表示感激之後,適可而止,沒有再多說什麼,凡是過猶不及。
館主師傅給許慶發放了兩套勁裝練功服,還有一塊身份腰牌,當即便開始教許慶一些武學基礎常識,首先就是辨認身體的穴位、經脈。
看得出來,館主師傅教的很用心,二百兩銀子倒也不是白花。
館主師傅道,“你先回去,用幾天時間,把我教你的周身穴位分佈、經脈走向背熟,我才能教你練拳,千萬不可操之過急,無論什麼功夫都有運勁、發力的竅門,若是走錯了穴位和經脈,很容易損傷身體。”
“好的,多謝館主師傅。”
許慶告辭離開。
他沒有着急跟這些富家少爺小姐結識,目的太明顯,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這一點很重要。
反正二百兩銀子已經花了,可以在撼山武館學半年。
半年的時間很充足,順其自然便好。
從撼山武館出來,買了一些魚和肉回家,【民以食為天】不能停,實力能增強一點是一點。
做飯燒菜、洗衣掃地這些家務活,全是王芸在做,許慶專心背誦穴位分佈、經脈走向這些武學常識。
他的記憶力還不錯。
幾天後,背的差不多了,便回到撼山武館。
館主師傅教了他一套入門的拳法。
叫做《平拳》。
跟名字一樣,平平無奇,簡單易懂,最適合初學者。
《平拳》並不是撼山武館的獨家拳法,算是一種“大路貨”,許慶在長治縣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拳法。
練拳,當然是在武館裏練,跟這些富家少爺小姐的交集也就多了起來。
兩年的流民生涯,許慶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練出來了,說話交談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令得這些富家少爺小姐跟他相處感到舒適。
一天兩天。
三天五天。
短短不到半個月,他便融入了這些富家少爺小姐,畢竟,他也是“富商之家”的少爺,雖然落魄了,曾經也闊過...
他基本摸清了這些人的家底,家裏做什麼生意,大概的家境情況,有所了解。
便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跟這些人野炊了幾次、郊遊踏青了幾次,也去過幾次勾欄聽曲,許慶覺得時機成熟,可以開始掙錢大計了。
五百多兩銀子,學費交了二百兩,家裏每頓大魚大肉花了一百多兩,跟這些人“參加活動”又耗費了一百多兩,兜里滿打滿算只剩不到一百兩。
再不實施掙錢大計,他就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民以食為天】也會被耽誤。
“有一個叫范游的富家少爺,家裏是經營釀酒工坊的,有人手、有場地、也有銷路。”
“還有一個叫馬元才的富家少爺,家裏有好幾家酒樓,銷路肯定不愁。”
許慶經過篩選,初步選定了兩個有可能跟他“合作”的人,蒸餾高度酒的現代方法,適合這兩家的生意。
打定了主意,許慶便約了范游一起去勾欄聽曲。
點了一壺酒,要了幾個下酒菜,看台上的姑娘們跳舞,還有彈琵琶、古箏等等樂器。
許慶喝了一口酒,皺眉地抿嘴,“這酒能淡出鳥來,我有點懷念我家釀的高度酒了。”
“高度酒?”
范游怔了下,不太明白這個意思。
許慶解釋道,“就是很濃很烈的酒,比市面上所有酒更濃烈幾倍。”
范游家裏經營釀酒工坊,自是知道這種酒的價值,來了興趣,“如何釀製這樣的酒?”
許慶面露難色,“這是我家祖傳的秘方...”
范游沉吟了片刻,“許師弟,我知你家以前也是經營釀酒工坊,可如今你家的釀酒工坊已經沒了,這樣的祖傳秘方留着不用,倒是可惜了,不妨這樣,你開個價,我把秘方買了。”
賣掉能有多少銀子,估計幾百兩到頭了...許慶想要的可不是幾百兩銀子。
他微微搖頭,“我家的釀酒工坊雖然沒了,不過,我心裏始終想着振興祖業,這秘方可不能賣。”
范游感到遺憾,便不好多說了。
好不容易引出這個話題...許慶可不想這樣中止,“我倒是有一個倡議,我以祖傳秘方參股你家的一座工坊,所得利潤進行分成,你以為如何?”
范游愣了一下,隨之,啞然失笑,目光異樣起來,“許師弟約我出來,只怕不止是聽曲吧?”
作為富家少爺可不傻,許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當然回過味來。
許慶坦言道,“實不相瞞,我一心想要振興祖業,有上好的祖傳釀酒秘方,卻沒有本錢和人脈,所以想尋求合作,我家祖傳秘方釀出來的酒,肯定比市面上所有酒更醇厚,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范游沉默了,半響道,“許師弟,說句不好聽的話。
我家經營釀酒工坊數十年,也有一些祖傳秘方,我家的工坊並不缺。
若是你願意把秘方賣了,我倒是願意花兩三百銀子買下來,增加一下釀酒工坊的秘方儲備。
至於,你所說的參股...那就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秘方而已,就想參股,只怕是貽笑大方。”
許慶所說的“祖傳秘方”,范游存在誤解,以為只是傳統意義上的秘方,並不清楚他的秘方是一種技術革新,足矣讓酒業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師弟家境不充裕,以後還是少來這個地方,這裏花銷挺大...這次算我請客吧。”
范游起身,淡淡地從袖袋裏取出一錠雪花銀,輕輕放在桌上,便是轉身離開了。
顯然,許慶帶着目的約他出來聽曲,讓他感覺掃興了。
“...”許慶陷入了沉思。
他並沒有直接離開,反正銀子已經付過了,也不能浪費...
一直聽到散場,他才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