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六萬多有零有整，太麻煩，我抹個零，你給我七萬吧
“他還真能腦補！”
寧川大致明白了馬海的想法。
略微思索，寧川沒有主動出言解釋，反而冷哼一聲，傲然道：“所以呢，這跟你有關係嗎！”
“我只是過來好心提醒你一句！”
馬海陰沉着臉色，道：“就在昨天，張文司讓我找人，把學校1號樓的監控掐斷。
這事肯定跟選拔賽有關。
至於你去不去看，隨你的便，我無所謂！”
寧川看了馬海一眼，譏笑道：“我沒猜錯，你跟張文司鬧崩了吧，你自己不敢與張文司作對，就想找我借刀殺人！”
馬海臉色一變。
寧川怎麼這麼機警，一眼就看破了他的計劃。
“是又如何！”
馬海也不玩陰謀那一套了，破罐子破摔，咬牙道：“你還能拒絕不成，這是對付張文司的好機會！”
寧川眼眸盯着馬海，打量片刻后，冷笑道：“你說的不錯，我沒法拒絕。
可你也別想着坐享漁翁之利。
不可能有那等好事！
我會把你的話如實告訴張文司，到時候，我坐看你們狗咬狗！”
“不對！”
寧川搖搖頭，笑道：“你完全不是張文司的對手，只會被他狂虐！”
“你……你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張文司不會相信的！”
馬海眼中閃過一縷恐懼之色。
他雖然跟張文司鬧崩，可仍不敢當面招惹。
無論是家世，還是實力，張文司都碾壓他。
寧川取出手機，笑眯眯的道：“馬海，我們可是親密無間的合作者，你給我的轉賬記錄，不就是證據嗎，張文司怎麼會不信！”
馬海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張文司本來就懷疑他耍心眼，若再加上這個轉賬記錄，百分之百坐實。
他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
“你想要什麼？”
沉默了半晌，馬海憤恨說道。
這一次，就像半月前的翻版，他的把柄又被寧川握住！
寧川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我這個人，向來誠實守信，你把欠我的餘款給我就行！”
聞言，馬海氣的想罵娘！
騎士級武者的指導都沒了，他還要交錢！
寧川不緊不慢的接着道：“等錢到賬，我就會去對付張文司，你方才的話，我也會爛在心底。”
馬海想了一會兒，道：“你先去教訓張文司，之後我再給你錢！”
寧川搖搖頭：“不行，現在就轉賬，你有賴賬的先例，我信不過。”
“算你狠，轉賬就轉賬！”
馬海與寧川對峙了一會，見他始終不鬆口，只能掏出手機。
“六萬多，有零有整，太麻煩了。”
站在一旁，寧川看着馬海的手機，輕咳一聲，道：“我抹個零，你直接轉七萬過來吧。”
聽到這，馬海側過臉，憤怒的瞪着寧川。
他真是長見識了。
世上還有加錢的抹零法嗎！
“放心，作為補償，我會給張文司打出熊貓眼，讓他丟面子，你這錢花得值！”
寧川笑着說道。
“行！”
想到張文司頂着熊貓眼的畫面，馬海就有點爽，也就不介意多花幾千元。
很快，轉賬完成。
“你對張文司，還有沒有別的要求，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寧川笑道。
馬海心頭一跳，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幾乎是飛奔着跑出訓練場，生怕寧川又想下套坑他的錢。
馬海心裏打定主意，以後別說招惹寧川，就是說話，都要絕對禁止！
“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反派！”
望着遠去的馬海，寧川心情愉悅，咧嘴一笑。
上午九點。
叮鈴鈴——！
響徹天空的鈴聲拉開了選拔賽的帷幕。
唰、唰、唰……
參賽學生如洪水般洶湧而出，各自施展身法武學，奔向距離最近的間諜器。
十台間諜器的位置非常醒目，眾人早已看到。
寧川沒有着急行動。
昨晚班級群的唐小婉說的不錯。
間諜器的難點，不在於搶，而是該如何守住。
“選拔賽兩個小時，最好能在最後幾十分鐘搶到，有足夠的體力守住。”
寧川心中暗道。
他左右看了眼，不由得眉頭一揚。
附近那些覺醒高段的學生，一部分前往，其餘安靜等待。
當然，現在爭搶的人並非傻子。
率先出手，體力肯定會消耗更多，可當前競爭也小，更容易搶到間諜器。
一旦獲得，能佔據不小的主動。
說不定運氣好，就能留到選拔賽結束。
真拖到最後幾十分鐘，諸多強大的學生亂戰，或許連間諜器的影都見不到。
兩種選擇，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各有優劣。
“最終還是要看真本事！”
寧川笑了笑，取出銀血戰刀，不急不緩地向1號樓走去。
這次選拔賽，對武器裝備沒有任何限制。
畢竟最終目的是抓捕間諜。
趙偉平可不會講究什麼公平。
真有實力，開一台機甲過來，警察署都不會拒絕，反而鼓掌歡迎。
五分鐘后。
寧川來到馬海所說的1號樓。
這是青山一中最老的一批教學樓，現如今已經閑置，用來存放一些桌椅板凳等學習用品。
越過大門，寧川施展疾風步。
剎那間，腳步聲微弱不可察。
這是疾風步的一種應用。
一方面，他想看看張文司想做什麼事。
另一方面，馬海告訴他此事，或許是與張文司一同給他下的套。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大意。
寧川在大樓里無聲地查探起來。
一樓，沒有發現。
二樓，照舊。
三樓。
寧川剛走出樓梯口，就聽到前方沒多遠的一間教室，傳出微弱的腳步聲。
“張文司？”
寧川心中一動。
十個間諜器，沒有一個在這裏，顯然不會有其他學生過來。
把銀血戰刀咬在嘴裏，寧川趴下身子，匍匐前進，爬了十多米后，眼眸透過那間教室開在樓道側的一扇窗戶，發現了一個人影。
正是張文司不假。
下一刻。
寧川的全部視線都張文司手中之物吸引。
那是一個試管架，木頭材質，單排3孔，各自鑲嵌着1支試管，裏面裝着暗紅色的液體，隨着氣泡的上涌翻騰。
寧川對其很熟悉。
他前不久剛喝過一支，讓他晉陞覺醒五段。
百獸營養液！
“搶了他？！”
寧川心裏火熱。
三支百獸營養液，夠他晉陞覺醒六段了。
不過，簡單思索后，寧川暗自搖了搖頭。
這裏的監控雖然被馬海叫人掐斷，可事情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迹。
以張文司的家世，警察署肯定會嚴肅對待。
“風險太大。”
收起貪念，寧川心態重新變得冷靜，繼續偷偷觀察張文司。
很快，有了新的發現。
張文司在教室里來回踱步，時不時還打開手機看一眼。
動作，神態，都很明顯地說明張文司在等人。
“他在等誰？”
寧川思緒飛快運轉，分析已知的信息。
讓馬海特意掐掉監控……
備有三支百獸營養液……
等待着某人來到這裏……
突然，一個想法電光火石般閃過寧川心頭。
“張文司想用三支百獸營養液換一個間諜器！”
寧川越想越覺得合理。
張文司家裏人連騎士級武者都請得起，勢力可見強大。
找幾個武者協助張文司抓捕趙偉平再輕鬆不過。
安全不是問題。
“張文司是覺醒七段，基本上不可能守住間諜器，一旦曝光，會非常危險，所以，交易只會發生在選拔賽最後幾分鐘，結局已定的時候。”
寧川心跳加快了不少。
當然，到底是不是真的，還不好說。
他也只是推測。
不過，寧川願意賭一把。
以他自己的實力，拿到名額的概率太低。
“樓道這裏是不能待了，萬一張文司的交易對象來了，一眼就會被看到，要換個地方。”
寧川匍匐着調轉方向，離開了樓道。
認真查探良久，寧川找到了一處好位置。
大樓外面，一顆靠近張文司所在教室的大樹。
入春大半個月，枝葉已經生長起來，足夠遮蔽他的身形。
靈活的爬上樹。
寧川挑了一根靠近教室窗戶的樹枝，無聲的潛伏下來。
一雙幽黑的眼眸，透過繁盛枝葉的縫隙，注視着教室里的張文司，耐心且淡漠。
就像捕食者在打量它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