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崽
時間還早，甚至都還不到用朝食的時間。
群里大嬴政起得早，李世民和劉徹都沒上線，但是這僅僅是阿政能看到的三個人的情況。
皇帝群成員不少，總有些同大嬴政一般早起的人。
不出意外目睹了全過程。
譬如愛上了五禽戲的【曹老闆】和半夜就被媳婦兒趕出房門的【judy】
截圖保存。
做完一切后默默發送給了所有沒有起的成員。
看着幾乎算得上是被秒撤的消息，心滿意足的開始盡情表達自己的高興。
【曹老闆】：哈哈哈哈哈哈哈。
【judy】：哈哈哈哈哈哈哈。
【祖龍】：。
大嬴政顧忌着小嬴政還能看到信息，僅用了一個符號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效果斐然，可以瞧得出始皇陛下的怒氣。
【曹老闆】：政哥別生氣啊，我和judy只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judy】：是啊是的始皇別生氣。
【祖龍】：呵。
嗯？
阿政不明白【祖龍】怎地突兀笑了起來，但一向是聽人勸吃飽飯的阿政甚是乖巧的認了錯，道，“老師教誨的是，阿政知曉了。”
【祖龍】：不是教誨。
【祖龍】：罷了。
再經歷了一番心裏波折后大嬴政放棄了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心中還隱隱有些自豪，不愧是他，哪怕只是個幼崽期也是如此厲害。
大嬴政早已記不清自己幼年時是什麼樣子了，現如今再看阿政，竟是新奇的很。
【祖龍】：累計時間只是因問題未曾更新，若是太頻繁導致其崩潰，恐有清零風險。
【祖龍】：三五次足矣。
阿政：“好！”
在大嬴政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阿政用力點了點頭，雖然也一直沒有覺得【祖龍】是真的生氣了，可卻能從此前的話察覺到意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
阿政自是不會頂撞，不想乖巧之後卻得了一個明確的回應。
顯然他們此前也不知道還能這樣。
一時間阿政與大嬴政想到了一處。
如此機會不利用實在是可惜了，哪怕沒有再多的言語溝通，二人也在瞬間達成了共識。
拖阿政方才一段段的回答的福，大嬴政跟阿政說話的額度也多了不少，扣掉前面說的幾句還剩一些。突然大嬴政想到了什麼，又是一段語音發出。
唔？
阿政歪頭仔細聽了聽，耳熟，卻不明白大嬴政講的什麼，也就不好作出反應。
對面大嬴政等了幾息時間，又是一條語音。
“朕突然想到，你似乎不懂秦語？”
這次大嬴政說的是趙語，不出意外得到了阿政的回復。
“是。”
阿政點點頭，回想起最開始聽到的語音，着實發音有些奇怪，不過他當時注意力不在上面，就也沒在意，而後就是看出現的文字。
文字在阿政眼中一直是趙字，他又聰慧，讀起來沒有障礙。
是以這樣就忽略了拿到聲音所說的話的內容。
秦語嗎？
阿政團了團自己，照理說應當是熟悉又陌生，可不管怎麼回想也想不出什麼相似的內容。
模糊的記憶中的父親實在是太過聰明，他質趙之後便學習了趙語，哪怕說的蹩腳，卻也堅持說。
亦或是雅言。
也許在最初的時候也說過秦語，只是長平之戰後，父親也不會在邯鄲做這等事。
如此，阿政又如何會覺得秦語熟悉呢？
“老師要教政秦語嗎？”
“自然是最純正的秦語。”
大嬴政仍舊是用語音，這一句話他重複了三遍，趙語，雅言，秦語。
阿政聽過雅言和趙語，幾乎挑不出任何一點錯處和口音，更遑論老師信心滿滿的秦語，只是聽這一句話彷彿就看到了屏幕對面人的自信與得意，聽得阿政目光歘得亮起來。
“先生教我。”
“那就《詩》開始。”
《詩》趙府里就有，阿政去尋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了一箱竹簡，仗着旁人聽不見玉板中的聲音，阿政奢侈的開著錄音功能，浪費了些許的時長不斷循環着【祖龍】老師特地讀的一段《蒹葭》。
秦風有蒹葭，見柔卻無靡靡之音，伴上老師渾厚低沉的嗓音更是聽的人如痴如醉，叫人不可自拔。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阿政小聲跟讀着，隨手拿着小刻刀在每個字旁邊刻畫著，阿政人小手勁輕，刻了幾下就覺得手指發酸，卻未停下。
只是這刻的進度緩慢，讀幾個字斟酌許久才刻下幾個趙字，有些更是簡單潦草，不仔細辨認都瞧不出是什麼。
可若是有人順着仔細讀，就能發現這狗屁不通的趙語連起來正是蒹葭秦語讀音。
認字，這樣一來最是簡單了。
阿政自認做的隱秘，外面的僕從根本不知道小主人在做些什麼，期間趙戎和趙合分別來找了阿政一次，也被阿政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畢竟是在外翁家，總不好顯得太過努力了。阿政非常有自覺，絕對沒有想要自己悄悄學習，然後驚艷所有人的心思。
只可惜阿政想的很美好，卻是忘記了天底下所有的大人都是一個模樣。
那可是幼崽會哭了會笑了會說話了都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存在啊！
【教崽小分隊】
一個由除了大嬴政外所有皇帝學習群成員拉的除了小嬴政都在的小群。
【祖龍】：咳咳，見笑了，在趙國又無什麼好的老師，只能將就下了。
【小劉】：政哥客氣啊！瞧崽崽多聰明啊，我家那小子就沒這機靈勁！
【wendy】：爸爸，咱那時候都講一種話了，我們也沒有機會不是？【祖龍】，感謝始皇帝。
【戶口就是脾氣好】：是啊爺爺！
【天選之豬】：呵。
【威鳳】：嗚嗚嗚，多好的崽崽啊，讓朕想起朕的青雀，也是這麼的好學，也是這麼的聰慧，嗚嗚嗚。
【荔枝就是水果之王】：哥哥1，注意點形象啊。
【稻草人愛好者】：感人的父子情誼啊。
【judy】：那什麼，難得開着視頻，要不要屏錄下來，等以後崽崽大了這都是寶貴的童年啊！
……
……
一陣沉默，眾人心中紛紛在想要狠還是老朱家的狠，下一刻卻紛紛表示：
【小劉】：善！
【威鳳】：善！
【天選之豬】：善！
【四大爺】：善！
【祖龍】：不太好吧？
【祖龍】：不過一個時辰就能掌握如此多的秦語不記錄下也着實可惜了。
【祖龍】：即是如此，朕去找找群系統，將所有記錄都要來吧。
“……”
他們收回剛才的話，要狠，還是始皇最狠啊！這坑起自己來都不是一般的坑！
“阿嚏！”
猛然一陣冷風吹過，阿政不自由得打了個噴嚏，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麼異常。
歪着腦袋茫然的想了想，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時間緊迫，母親都在努力了他自然也要更加努力才是呢！
而此刻被阿政惦念的母親則是紅着眼眶看着父親，嘴皮子卻利索地將利害關係分析個明白。
趙家主最是疼這個女兒，否則也不會在女兒帶着這麼一個危險還暗地幫了這麼多，縱然經過了這幾個月的時間趙家上下是真的疼愛阿政，可最本質還是看在女兒趙姬的份上。
“可——”
趙姬說得興起的時候趙家主不止一次開口想要打斷，卻屢屢被趙姬的眼淚給憋了回去，直到趙姬說完好半響，才幽幽道，“沒了質子身份，阿政也算是趙人，眼下秦公子已經走了兩年多，邯鄲記得的人又有多少，總歸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兒還是害怕，每每夢回總是響起那日衛兵破門而入，若非兒命大，又怎能再見到父親，何況邯鄲城內稚子越來越多，阿政不能總在家中拘着，可若是那些稚子長成，對吾兒又怎會不恨呢。”
說話間趙姬的淚就沒斷過，“望望邯鄲城中現如今光景，也早就對恨無異了，如此又為何不坐實這名聲？”
“可只怕就算是你們擔了質趙的名聲，也歸不了秦！”
“那也總比現在好許多，那嬴子楚正得寵，這名頭總歸不會白白擔著。”
趙姬沒頭沒腦說了這麼句，趙家主卻聽明白了。
秦也好趙也罷想不想是他們的自由，可只要他們有本事好好活着，就憑阿政是嬴子楚嫡長子身份，她還佔了嬴子楚夫人的名頭，認不認可就不由得他們說的算了。
“罷了，罷了。”趙家主擺了擺手，“你既心意已決，那就隨你，只是此事單單隻有燕質子卻還是不夠。”
說著趙家主一雙沉靜的雙眼中露出一道精芒，“總歸你也是呂府出去的，總歸有份情誼在，就算是不為你也為秦王太孫啊。”
“還是父親考慮周到。”
趙姬想不明白太多，但既是父親說了，那邊是有考量在內，聽父親所言總歸是沒錯的。
與此同時，秦國。
安國君自被封了太子，起居就不可同日而語，嬴子楚作為華陽夫人最疼的兒子，更是除了太子和夫人外最尊貴的。
可原本意氣風發的嬴子楚卻是有愁意。
他面前擺着一封信，一封遲到了近八個月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