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龜翎自然是看見了,通天的話,她也聽見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絲毫起不來一點期待之心,甚至於感覺那玩意是不是真的練好了,也有些存疑。
如果放在之前,龜翎或許直接扔下手中的木劍就過去,但是眼下被通天坑多了,龜翎是拎着木劍走過去的,步履穩健,不帶着絲毫的急切。
對比一下通天現在的表情,換劍的不像是龜翎而是通天。
面對龜翎這個一如往常的樣子,通天一時間有些不解,“龜翎,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劍替代木劍嗎?”
“嗯。”
“那如今練好了,怎麼不高興?”
“被騙多了。”
“誰騙你了?”
龜翎面無表情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通天,那意思已經寫了滿臉,通天想要忽視也不行。
“啊……”通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思索半天道,“其實也不算是騙吧?”
有一說一,他其實說的都是實話。
“的確。”龜翎沒有反駁,反而認了下來,“有時比較委婉,有時比較誇大,還會視情況進行填補,的確算不上騙,畢竟,不管怎麼說還有一點扯上關係的,最多算忽悠。”
而她就是被忽悠的那個。
通天倒是還想要再反駁一下,來維護一下龜翎對於他的信任,然後發現好像並沒有哪個地方能夠作為切入點。
只不過這個能夠並不是難倒通天的阻礙,往前走了兩步,把龜翎拉了過來,“師父不騙徒弟,龜翎,你要相信為師。”
“你看,開爐的時候到了,有了這個之後,實力絕對會有更大的提升,至少比那把木劍強多了。”
那倒是,但凡是個武器,就算是個鐵做的燒火棍,那也比這玩意強多了。
伴隨着三昧真火熄滅,煉器爐開。
裏面那把懸空的寶劍,凌厲的光芒漸漸消退。
最終顯露出來了本來的樣子。
劍身上並沒有想像中的澄如明鏡,兩刃之處倒是肉眼所見的鋒利,迎光略寒芒,但是中心位置卻是一片烏黑,分為三道,分別是白黑白,而中間的那道烏黑,仔細看還不是純粹的烏黑,感覺好像還摻雜了一點灰,不過倒是也並不明顯,而劍柄的位置,倒也是同劍身一樣烏黑,儼然就像是中間那道烏黑的延伸。
丑倒是不醜,還挺有特色,一眼望過去不能說和所有的劍都大不相同,也屬於那种放在一大堆寶劍之中,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的那種。
只不過……就是中間就感覺像是一塊生鐵沒經歷過錘鍊過一樣。
着實讓人感覺有些怪異。
就在此刻,通天開口道,“此劍名為重鋒劍,雖然奇怪是奇怪了點,不過中間那一塊也是我特地為你留下來的,以後若是還得到了什麼天材地寶,可以融進去,說不得也能夠提升一下品質,從後天靈寶一躍化作先天也說不準,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或者若是日後遇見比重峰劍更加稱心如意的換了也行。”
龜翎把通天的話記在心上,眼下真的見了實物,心底的那一點可能又被坑了的念頭被逐漸消退,伴隨着劍入掌中,拿着另一手提着的木劍稍稍碰了一下劍身,霎時木劍直接化作兩半,切口整齊至極,高下立判。
手指輕輕地落在劍身之上,就在通天以為龜翎這是因為過於珍惜,以至於都不敢重碰的時候,只聽見“碰”的一聲巨響,一道法力直接砸在了劍身之上,掀起一片塵土飛揚。
灰塵過後,龜翎看着那把劍放下了最後的顧慮,喜悅之意席捲而來,直接拿出布條擦了擦剛剛被她用法力擊打的那個位置,使勁地蹭了蹭,而這一幕在通天眼裏那就跟變臉似的,看得通天一愣一愣的。
龜翎回過神來,注意到通天的目光直盯着自己的臉,她當即反應過來,收好寶劍,“多謝師父。”
“你我師徒,不必言謝。”通天輕咳一聲道,順便把目光從龜翎臉上收回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點不太好的感覺,嗯……可能是錯覺吧。
闊別多日,重新回了麒麟崖。
不同於龜翎全身心投入對敵,通天一邊煉器一邊看着龜翎那邊,順帶再教教陣法之類的,在通天和龜翎在外的時間裏,西方的事情也傳了回來,不管是來自於外面的消息,還是來自於老子那邊演算天機得到的消息。
三族如今已經談不上什麼強弩之末了,儼然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高了,如果不是因為祖龍、元鳳、始麒麟三人願意鎮壓洪荒各處,來敘三族最後氣運,阿是三族連最後一點存活下來的可能性都沒了。
原因無他,整個西方之地的靈脈都毀了,即便是有那麼一些因為是有主之地,有人護着殘存的靈脈,那也是少數中的少數,且不說那些有這個本事,甚至包括想要護住靈脈但是心有餘而不足的。
就說西方無人問津之地,那就已經是太多了。
的確,洪荒之中修士很多,西方之地也是一樣,但是不代表這就能夠把洪荒所有大大小小的靈脈都能夠據為己有,到底是有荒蕪之地的,就算是有不少開了靈智的,那也要看本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佔山為王的,更別提具有靈脈之地也是有好有壞,在這種情況下,不少地方就算是有靈脈也是被一概定義為荒山野嶺。
而這,不僅僅是西方如此,洪荒之中各處都是如此。
但是眼下卻是不管好壞,也一股腦地毀了個乾淨。
在這種情況下,儼然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都知道三族決戰,絕非不會安穩,之後那動靜更是駭人聽聞,幾乎是洪荒之中從未有過的,但是也沒有多少人能夠猜到竟然弄夠到這種地步,拿整個西方為三族陪葬!
即便是老子和元始這邊因為通天之前帶回來的消息,早就隱約有些猜測,但是這個消息真的傳過來時候,還是讓人覺得驚詫,那不是什麼片面之地,那是整個西方啊!
除卻有大能護佑之地,其他無一倖免。
這是多大的力量?
甚至於說,這是三族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更別說三族也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歸根結底三族這一戰的目的是為了稱霸洪荒,不是為了奔着滅族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沒有後續祖龍一干人捨身鎮壓洪荒各處了。
可以說不管是能力,還是目的,這一切都透着不對勁。
在這裏面老子演算天機,也是一無所獲。
只要稍微深入一點,那就是什麼都得不到,純粹的空白。
要知道自打誕生之日起,老子就沒遭遇過這種事情,再差那也能夠得到一個隱約的感覺,即便是這點隱隱約約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就等同於算不出來,但是像是這種什麼都算不到,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從裏到外都透着不同尋常。
不過不管再不同尋常,這件事情也已然扣在了三族的頭上。
不管這裏面三族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但是三族絕對是那最重要的一環,要不然也不會背上那麼大的業力。
三族也曾盛極一時,都號稱是洪荒之主,這裏面雖然有水分,但是這水分卻也沒有那麼大,甚至於正因為如此才有的三族決戰,而就在這盛極一時中,三族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即便是在洪荒之中絕大多數都不當人的情況下,三族也是屬於那種特別顯眼的那種。
如今一朝失勢,孽力回饋,就算是祖龍等人因鎮壓海眼等地方,留有大功德去抵消因果,那三族也不會好過。
通天回來的時候聽見這件事情,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作為親身去走了一趟的人,對於那龐大的天道之力,可是有切身體會的,即便是用言語形容,還是有些失色。
唯一的意外反倒是祖龍等人的下場,“我以為在那種情況之下,祖龍他們不會活着走出來了。”
聞言,元始眼皮一跳,“所以,你並不是在外面就知道了,你是才聽見這件事?”
“是啊!”
“也就是說……”
“我一直和龜翎在一塊,沒時間管那些事情,而那些人也不會在大戰之時說這些事情,我自然不可能知道。”通天理所當然道,就那種關頭,就算是腦子不好,也不可能邊打邊說三族的事,而他還在煉器,剩餘的時間還在教導龜翎陣法,自然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掐算什麼,不知道那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這不挺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