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藝

較藝

靜宜正思量着加奈接下來會做什麼,茅紹澤開口提議道:“正所謂:琴棋書畫、詩酒花茶,乃人生雅事,今日大家已見識過兩位佳人的琴藝,品嘗過這難得一見的靜岡玉露,也欣賞了一番詩詞,那咱們接下來做什麼”?天志聽到茅紹澤這麼說,心中咒罵道:原來你小子是來給人幫閑的!什麼雅不雅的,我呀呀個呸!說話文縐縐的,都快把我給憋死了!雅子聽到茅紹澤的這番話,轉頭看着綠衣女子道:“關於插花一道,我們惠子倒是略懂一二,不如就讓她給大家展現一下,如何”?茅紹澤連聲叫好,綠衣女子起身向眾人行了一個禮,轉身便去了,接着又拿出了幾個器皿和一籃子花草。只見她沉思了一下,選了一個景泰藍直頸花瓶,這件景泰藍直頸瓶,乃是一件仿古器,天藍色的底,上嵌纏枝蓮紋和各色花卉,確實光彩奪目。靜宜在宮中見過此等物件,知道這是本朝宣宗時的流行款式,宣宗朝至今雖不過百餘年,但因宣宗在位時間不長,所制景泰藍並不多,且當時乃國朝最為繁華之時,所以此等物件,後世雖多有仿製,但還是以宣宗朝所製為佳,如果此物真是宣宗朝所制,價值肯定貴逾黃金。靜宜心中一邊這麼想着,一邊靜靜的看着惠子插花,只見她先用幾根新鮮帶綠葉的蘆葦墊底,接着剪了一朵白色的紫莖蘭插在瓶中,這絢麗多彩的景泰藍,配上素雅的秋蘭和樸素的蘆葦,別有一番風味。茅紹澤手拍摺扇贊道:“妙妙妙,在下還是頭一次見人用景泰藍來插花,這景泰藍本身就是擺件,稍有處置不當,便會顯得累贅浮誇。惠子小姐只用一枝蘭花幾桿蘆葦,便消卻了這景泰藍的繁華,倒是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意境,實在是妙”!靜宜也讚歎道:“這紫莖蘭和蘆葦,本是秋日尋常之物,經惠子小姐這一番構思,卻平添了幾分妙趣,我等雖不懂插花之道,也知此事看似簡單,實則極難,佩服佩服”!加奈聽到靜宜的誇讚,臉上顯出一絲得意的神情,輕聲的吟誦道:“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滿堂兮美人,忽獨余兮目成。這瓶景,很像茅君”。茅紹澤聽到加奈這麼說,知道自己剛才失態的樣子,已落入了她的眼裏,臉上不由得一紅。惠子聽到加奈這麼說,便起身將這瓶景色,放在了茅紹澤身邊的桌上。靜宜幾人聽到加奈吟誦起詩詞來,雖然仍有東陸腔,但是比平常說話可口齒伶俐多了,都不由的暗覺驚奇。

眾人接着靜靜的看惠子插花,只見惠子這次挑了一個天青色的汝窯鵝頸瓶,沉思了許久,這才開始動手插花。天志見這次的瓷器素雅之極,釉色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看,不由的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只是他卻不知道,這汝窯的瓷器,乃是文宋朝盛世時所產,當年造出來之後,便是宮中御用之物,已是十分珍貴,至今四百多年,這汝瓷存世更是稀少,毫不誇張的說,此乃世間少有之物。只是加奈等人的這番炫寶,到了天志這不懂風雅之人眼裏,也就落了"好看"兩個字。惠子先是在瓶身掛上一串綠蘿,又往瓶中插入幾根白色的枯草,接着又加上兩根帶紅葉的楓枝,最後挑了一朵盛開的金絲皇菊,高高的插在瓶子中央。惠子插好之後,又退了幾步看了一下,再稍加調整,這瓶景便即成了。只見各色花草錯落有致,在天青色汝瓷襯映下,竟有一種秋高氣爽的感覺,那金絲皇菊高高在上,有如傲霜獨立寓意深遠,十分的賞心悅目。茅紹澤又開口讚歎道:“雨過天晴雲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這汝瓷已是極難得之物!惠子姑娘的構思更是巧妙!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好一副秋思圖!好好好”。惠子低頭一笑道:“茅少俠過獎了,這瓶景是專為紫極觀諸位少俠而作,還請指教”,說罷便把這瓶景,放在了靜宜身邊的桌上。茅紹澤接着贊道:“有趣有趣,這金絲皇菊,跟當朝公主,確實十分般配”。說罷起身對靜宜幾人拱手行禮,詢問起幾人姓名,文軒見他前倨後恭的,沒聲好氣的說道:“咱們又不熟,你幹嘛打聽別人的名字”?天志聽到茅紹澤拿金絲皇菊比喻靜宜,心中已是醋意大興,這時見他又來詢問幾人姓名,便也跟文軒一樣,沒聲好氣的說道:“我是白草”!靜欣聽到天志這麼說,也嘿嘿一笑,指着文軒道:“那我們倆個就是紅葉了”!眾人聽得他們這麼說,頓時一陣輕笑。茅紹澤見他們不肯以真實名號相見,知道昨天的嫌隙還未解開,只得自嘲道:“那我就是這綠蘿了,專門用來襯托幾位少俠的”,說罷眾人又是一聲輕笑。雅子小姐連忙解圍道:“茅少俠可是蘭花,我們幾個才是綠蘿吧”,天志幾人見雅子姑娘應對得體,不由得都打心眼裏佩服起她來。

靜宜想了想,知道就算幾人不說,這玉面郎君茅紹澤手下眾多,遲早也會打聽出幾人的姓名,不如現在告訴他,免得讓人覺得自己幾人小氣,便如實告知了他自己幾人的名號。茅紹澤聽了之後,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同門嗎?怎麼這名號排的,卻不盡相同呢”?文軒回了他一句:“你問這麼多幹嘛!好好看人家插花吧”!茅紹澤只能尷尬一笑,搖了搖扇子道:“好說好說”,便接着看惠子插起花來。惠子這回挑了一個繪有梅花的青花瓷梅瓶,這青花瓷自霸元時便已流行開來,到了國朝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乃是十分常見之物。不過惠子拿出來的這件梅瓶,器型端莊秀美,線條柔美流暢,胎色潔白釉色肥厚,釉面呈青藍色,上面所繪纏枝花卉,線條靈巧凝重,施釉濃重處,青藍中帶黑,散發出寶石般的光澤,視之層次分明,撫之凹凸不平。眾人一看就知道,此件青花梅瓶,定是太宗朝官窯所產,乃是青花瓷中的上上品,雖不如那汝瓷珍貴,亦不可小覷。惠子先往這梅瓶中,放入幾根綠色蘭葉打底,然後又剪了幾枝帶葉細竹,款款插在瓶中,最後又挑了一朵盛開的金絲黃菊加入瓶中,再次退後幾步,左右看了一番,稍稍擺弄了一下,完成了這瓶景。茅紹澤再次出言讚歎道:“惠子小姐果然精通花道,這梅瓶上繪梅花,加上瓶中的蘭、竹、菊,便是梅蘭竹菊四時風景,果然高明”!靜宜也跟着贊道:“這青花瓷民間向來有良瓷一說,而瓶中的蘭、竹、菊,更是落落大方不入俗套,倒似與幾位主人相互襯映”,惠子聽到靜宜這麼說,面帶微笑的輕點了一頭,表示正是此意。雅子卻是臉色一沉道:“這金絲皇菊既已表示當朝公主,再用到我等身上,便是不妥,惠子的這瓶景,實在有失風雅”!惠子聽到她這麼一說,頓時面帶惶恐的低下了頭,茅紹澤連忙打圓場道:“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作不得準的,再說加奈小姐與靜宜姑娘,都是國色天香的佳人,又都精通音律,二人交相輝映,頗有些共通之處,共用這金絲皇菊,也無傷大雅了”。靜宜也連忙解圍道:“正所謂"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微。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在這滾滾紅塵中,但願我等都能像這菊花一樣,做到絕世而獨立”,茅紹澤連忙拍手贊道:“妙妙妙,靜宜姑娘解的妙”!雅子聽到靜宜這麼解釋,便展顏一笑道:“靜宜姑娘果然才情出眾,那我們就共飲一杯,大家權且當一回富貴閑人,如何”?說罷便舉杯相邀,眾人也一起舉杯,天志看了一眼自己的空茶碗,也只得隨着大家一起,裝模作樣的端起茶碗喝茶。眾人喝完茶,加奈低聲跟惠子耳語了幾句,惠子連忙下去了,接着便上來幾個夥計,重新給大家沏茶上點心。

一眾人員忙碌了一陣之後,惠子這才回來,拿着文房四寶,放在加奈身前的桌上,雅子這時開口道:“久聞紫極觀劍術高超,不知道幾位少俠,可否為大家表演一段劍舞”?靜宜幾人聽到雅子這麼說,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對方這是在給幾人出題了,正在思量着怎麼應對呢。茅紹澤見幾人不說話,便笑着說道:“雅子姑娘,你這可是難為人家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誰也不會隨便讓別人見到自己的絕學,這是武林中不成文的規矩,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也彆強人所難了”,他的這番話,看似是好言相勸,實則是激將法,靜宜幾人如何聽不出來?天志靜欣文軒幾人看着靜宜,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靜宜思索了一下,笑着對茅紹澤說道:“茅少俠言重了,我們清虛紫極觀乃是小門小派,就我們的這點微末功夫,哪能算得上武林絕學?既然雅子姑娘出言相邀,我們也不好推辭,容我們商量一下,如何”?雅子連忙說道:“我不過是隨口一提,幾位請便”。靜宜幾人便起身聚到一旁,一起商量了起來,幾人嘀咕了一陣后,文軒站了出來,拱手言道:“既然雅子小姐想看一下我們的劍法,那我就只好獻一回丑了,還請諸位指點”。說罷走到惠子身邊,從花藍中挑了一根細竹枝,走到一個空曠處,先是穩穩的站在那裏,凝神想了起來。文軒還未動手舞劍,茅紹澤便開口贊道:“北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文軒姑娘好風采”!加奈幾人也跟着他喝起了彩叫了聲好,文軒充耳不聞,凝神思索完畢,只見她手拿竹枝作劍,足尖輕輕一點,揮手一個旋轉,有如孤鴻掠水,姿態輕盈飄逸之極,接着便施展起清虛紫極觀的四十二路朱雀劍法來。只是她這次故意作了修改,每次都只使半招,劍招使到一半即轉另一招,這樣既不失本門劍法之意境,也不至於泄露了本門劍法,確實想的十分周到。天志見文軒改了劍招,心中暗贊道:“也確實是難為她了,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殘招連接起來,耍得還挺好看的”。只見文軒的身形,時而像燕子般輕盈飄逸,時而如游隼般迅捷矯健,時而似游龍般騰挪起舞,時而如大鵬般展翅高飛。而她手中的竹枝,不時抖出朵朵劍花,有如靈蛇般閃動;忽而如利刃般刺向天空,有如翠竹凌空;竹枝不時劃過虛空,發出破空之聲,有如風聲鶴唳,確實瀟洒自如之極。這套朱雀劍法,本就是以靈動見長,劍招也是虛虛實實的,靜宜偷偷看了一下加奈幾人的表情,看樣子她們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心中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茅紹澤手上輕輕打着拍子,口中輕聲的吟誦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妙哉妙哉”!天志聽到他又是吟詩又是打拍子的,心中暗自咒了一句:顯擺!文軒一時耍的性起,施展起快馬踏清秋的輕功,在各個柱子間飛舞穿梭起來,一時間只見她在大廳里上下翻飛,到處人影憧憧的。文軒的劍舞越來越快,竹枝嘶嘶破風,衣袂翩翩若仙,頗有幾分逍遙御風的神態。靜宜生怕文軒一時剎不住心性,把真功夫漏了出來,正想着如何提醒她,只見文軒突然一個飛躍,凌空翻了幾個跟斗,然後一招丹雀落朱台,身形在空中一轉,手捧竹枝臉不紅氣不喘色不變,波瀾不驚的有如仙女下凡一般,緩緩的落了下來。她這一手使的巧妙,竟把茅紹澤看呆了,一時居然忘了鼓掌喝彩。加奈雅子惠子三人,連連鼓掌連聲贊道:“真漂亮,舞的真好看”!待到文軒回坐后,加奈便輕聲吟誦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從前,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今日才知,這是實話”!說罷起身對文軒鞠了一個躬,雅子惠子也跟着起身,對文軒鞠躬表示謝意,幾人連忙起身還禮。茅紹澤聽到加奈的詩,這才反應過來,見雙方起身行禮,也跟着站了起來,待他們行罷禮,便走到窗邊,先是讚歎道:“杜子美的這首觀公孫大娘舞劍詩,雖與文軒姑娘的劍舞十分貼切,只是有一點卻不大妥當,文軒姑娘不過十五六歲,只怕與那大娘二字,相去甚遠吧”。天志本來不知道這首詩,聽到茅紹澤說到大娘,心中便偷偷的笑了起來,賤兮兮的看了一眼文軒,文軒嘴唇一咬瞪了他一眼!雅子見茅紹澤這麼說,便笑語盈盈的問道:“那依茅少俠之見,該用何詩來形容?不如茅少俠新作一詩,如何”?茅紹澤輕拍摺扇道:“另作一詩也無不可,只是在下才情淺薄,如何能形容得出,文軒姑娘的這番妙曼舞姿”?雅子便問道:“那這又當如何解呢”?茅少澤思索了一番道:“前朝仇遠仇仁近,倒是有一道詩,可以用來形容文軒姑娘的舞姿”,說罷便輕聲吟誦道:“葛家女兒十四五,不向深閨學針縷。遍身綉出蛟螭文,赤手交持太阿舞。紅羅帕兮錦纏頭,口吐長安遊俠語。側身捷如飛鳥輕,瞋目勇如獨鶻舉”。眾人聽到他吟的這首詩,都鼓掌喝起彩來,靜宜也讚歎道:“惠子姑娘的插花美,文軒的的劍舞妙,茅少俠的才情高,幾位都是當世少年英才,也算是相得益彰了”!茅紹澤哈哈一笑,回身落坐道:“我不過是湊個熱鬧,也就一閑人,惠子姑娘和文軒姑娘的這一靜一動,才是天下難得的美事”!茅紹澤的又一番自嘲,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加奈拿出一卷宣紙,款款打了開來,平鋪在身前的桌上,惠子在一旁研起了墨。雅子微笑着開口道:“難得今日諸位有如此雅興,我家小姐向來喜歡水墨丹青,只是尚不太精通,不知諸位可有意願,將今日之場景畫下來”?茅紹澤連忙說道:“要說舞刀弄槍,在下倒還能耍幾下,這水墨丹青之事嘛,在下確實不懂,實在不好意思。不知紫極觀幾位少俠,可有此雅興”?靜宜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猜測這茅紹澤是在故意推脫,他應該是想考教幾人,看幾人是否會畫畫。天志自然是不會這些東西的,靜宜和靜欣只得將目光都聚集在文軒身上,文軒無奈的說道:“說到畫畫這事吧,我倒是學過一點,但有一點要說清楚啊,我只對工筆花鳥畫略知一二,其他的真不擅長,要我畫倒也可以,但你們不許嘲笑我啊”!眾人聽到她這番可愛的言論,頓時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雅子連忙說道:“正好我家小姐也只學了南派的山水畫,對花鳥魚蟲也不太擅長,你們倒不如各畫一部分場景,豈不是美事”?文軒只得應承了下來,無奈的說道:“那我就畫惠子插花的場景吧,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雅子微微點頭應了,惠子連忙也給文軒拿來了一套文房四寶。文軒把宣紙往桌上一鋪,靜欣便想給她磨墨,靜宜思量了一下,估計對方等下還會出題,這琴棋書畫詩酒花茶之事,尚剩下棋藝和品酒,靜欣的棋藝不錯,倒是無需太擔心,至於品酒這事,也只能讓天志上了。當下靜宜便接過硯台和墨,給文軒研起墨來,並低聲讓靜欣和天志兩人做好準備,靜欣聽到說可能還要比棋藝,倒不是很擔心,但說到要品酒,頓時想起天志早上的表演來,便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着他。天志原本以為,雙方就算是比酒,也不過是像齊王說的那樣,大家比一下酒量,看誰喝的多罷了,但看到今日這般情形,知道若真是比起酒來,肯定不會是那麼簡單了,一想到這個,天志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再見到靜欣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心中更是不忿,便起身走過去看文軒畫畫,見文軒正在畫整個閣樓的架構,他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麼意思,又坐了下來喝茶吃點心,坐下又想了想,心怕加奈將文軒剛才舞劍的招式記了下來,便裝作好奇的樣子,又走過去看加奈畫畫,見到加奈畫的只是窗外的遠山,和上京城中的風景,這才放下心來坐了回去,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看起來。

茅紹澤見天志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心中暗暗發笑,想了一下便對雅子說道:“在下聽說雅子姑娘的棋藝不錯,不知道這位天志小兄弟,棋藝如何?敢不敢與雅子姑娘對弈一局”?天志連忙說道:“茅少俠,你也別考我了,我也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就一俗人,你們的這些個技藝,我雖說多少也會一點,可也樣樣稀鬆的很!說到下棋吧,我就一臭棋簍子,下輸了有時候還會耍賴的那種”!加奈一邊畫畫,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到天志這麼說自己,不由的停了下畫筆,輕聲的笑了一聲。茅紹澤見天志直接躺地上了,也只能就此打住,幾個女孩子聽到了天志的這番話,都偷偷的抿嘴而笑。雅子連忙打圓場道:“天志小師父自謙了,我們的這點閑情野趣,不過是無用之用罷了。正所謂"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天志小師傅一定是勤於習武,看不上這些個沒用的東西了”。天志聽到她這麼一說,嘿嘿一笑道:“我也想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精通啊,可惜的是我沒那個天分,不過茅少俠看來天分挺高的,不如你跟雅子姑娘對弈一局,怎麼樣”?茅紹澤見到天志把球又踢了回來,正在想該如何應對,雅子見靜欣聽到說下棋時,似乎有點心動的樣子,猜想她也許會,便對兩人說道:“你們兩位如此風流人物,怎麼也犯那些臭男人的毛病?誰說這弈棋之道,就一定是你們男人的愛好?說不定這位靜欣姑娘,棋藝比你們還高呢”!天志見雅子輕鬆就把問題給撥開了,心裏贊了聲"佩服"!茅紹澤連忙裝作道歉的樣子,拱手對靜欣道:“靜欣姑娘請見諒,請恕在下失禮,不知姑娘可有此雅興”?靜欣撇了撇嘴道:“什麼雅興不雅興的,你要是想下棋,我倒是可以陪你下一把”,茅紹澤連忙推脫道:“我跟這位天志小兄弟一樣,也是個臭棋簍子,雅子姑娘棋藝在下倒是見過,遠在我之上,不如你們下一局,如何”?靜欣還沒說話,雅子連忙說道:“茅少俠謙虛了,我跟靜欣姑娘對弈一局,倒也沒什麼,就是如此對弈,卻少了一絲趣味,不如茅少俠添個彩頭,如何”?茅紹澤聽到雅子要他添個彩頭,頓時來了興趣,便連忙問道:“不知道雅子姑娘要賭點什麼”?雅子笑着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想看看你和這位天志小師傅,誰的武功高一點罷了”,說罷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茅紹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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