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1,世間唯一真魔主!
第102章101,世間唯一真魔主!
“你又騙了我一次!”
虛月清怒視倪昆,咬牙說道:
“為什麼就專門逮着我欺負?自從遇上你,我就一直沒遇上好事……本命法寶丟了,探索秘境也一無所獲……你,伱是不是專門來克我的?”
一邊說,她一邊回想自己來到赤煌國后的霉運,委屈地都快哭了。
“……”
咱們說話憑良心,第一次是你抓我做坐騎,第二次也是你拉我當壯丁,分明是你逮着我一隻羊死命薅,怎麼能倒打一耙,反過來說是我專門逮着你欺負?
你倒霉那也不關我的事啊!
無論有沒有遇上我,你只要進了七星坊,就必然會被君玉嬌扒個精光;只要你去探鎮海遺府,也必然會一無所獲。
甚至沒有我的話,你說不定要被困死在蜃珠幻境之中,活活老死呢!
倪昆心裏吐着槽,面上卻只微微一笑,無視她那似欲噴火的怒目,悠然踱步上前,來到她面前,抬手輕輕捏住她下巴,用那瘋狂內斂、殘忍深藏的嗜血赤瞳瞧着她,挑眉一笑:
“怎麼,你不服氣?”
虛月清堂堂金丹大修,竟是直到被倪昆捏住臉頰,方才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抬手拍開倪昆的手:
“大膽!竟敢如此輕薄於我,當我不敢殺你嗎?”
倪昆冷冽一笑,又抬手捏住她下巴:
“那你倒是殺殺看啊!”
“你!”虛月清咬牙,猛地一掌拍出,正中倪昆胸膛。
然而這一掌拍下去,倪昆紋絲不動,虛月清反被一股詭異強勁的反震之力,震得雙腳離地,飄飛數丈之遠,落地后又踉蹌後退兩步,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嗯,倪昆身上穿着黃沙軟甲,懷裏還襯着那大紅蓋頭,變態是有點變態,但胸膛部位的防禦力那真是沒得說。
憑黃沙甲、紅蓋頭的防禦力震退虛月清,倪昆身形一閃,瞬掠至虛月清面前,又抬手一捏她嬌嫩臉頰:
“打人都沒力氣,還說是金丹……早上出來沒吃飯么?”
“啊!氣死我了!”
虛月清大叫一聲,一掌轟向倪昆臉頰。
這一掌乃是含怒而發,一掌正中倪昆面門,頓時嘭地一聲,將他整顆頭都轟成了粉碎,血水好似霰彈一般向著後方咻咻濺射出去。
而打出這一掌的虛月清,臉色唰一下變得煞白,眼中閃過一抹惶恐,嘴唇都哆嗦起來,失聲驚呼:“你為何不躲?”
聲音都在發顫,還帶着濃濃的泣音。
然而話音剛落,倪昆聲音,就自那無頭身軀中響起:
“躲?我為何要躲?”
說話時,那向後濺射的血雨尚未落地,便時光倒流般飛快返回,倪昆那被轟至粉碎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狀,仍是那俊美妖異的臉龐,蒼白冰冷的肌膚,瘋狂殘忍的血瞳,看上去毫髮無損。
血海不枯,血魔不死。
“血海變”狀態下,倪昆這血衣青年的外相,只是一副偽裝的皮囊,內里儘是血海,根本沒有任何要害,哪怕全身都被粉碎,只要還剩一滴鮮血,就可迅速復原。
想要打死血魔,只能將之徹底蒸發,一滴血都不剩下。
或是如在鬼市拜堂時一般,用“時光”這類同時作用整個血海的偉力,令他衰竭至死。
可就算如此,倪昆還有“木靈傀儡”,可擋一次致死攻擊。
並且他還有一條額外的性命,還可以再復活一次。
以倪昆現在的保命能力,虛月清即使沒有留手,施展“火鳳燎原”,將倪昆這血魔人間蒸發,亦無法將他真正殺死。
見倪昆安然無恙,虛月清大大舒了一口氣,想起這傢伙形同“怪異”,幾乎不死不滅,心裏頓時又是委屈,又是憤怒:
“你一次又一次騙我,究竟要怎樣?”
說話時,泣音愈濃,眼角甚至都浮出了淚光。
這就是“心魔”的可怕。
虛月清堂堂金丹大修,心魔深種卻不自知,情緒變化竟如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般,被倪昆肆意拿捏掌控。
“我要怎樣?”
倪昆嘴角翹起,反手一掌,重重抽在虛月清臉上,打出啪一聲脆響:
“這一掌,還你剛才那一掌。”
虛月清肌膚看似吹彈可破,手感也嬌嫩得很,可實際上,連大老虎那靈器級銼刀般的虎舌倒刺都傷不了她分毫。
倪昆這一巴掌,自然也沒能拿她怎樣,皮都沒有紅一塊,只是聽了個響而已。
可被人打臉,虛月清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頓時懵住。
怔忡良久,她方才抬手捂着臉頰,難以置信地瞧着倪昆,眼眶之中,迅速盈滿淚水,顫聲道:“你,你打我?”
倪昆輕嘆一聲,又輕輕撫摸她臉頰:
“疼嗎?”
虛月清委屈道:“怎麼不疼?”
“疼就對了。”倪昆蒼白妖異的臉龐上,浮出一抹冷冽笑意:“身為女奴,怎能對主人不敬?犯了錯,就該挨打。”
“女,女奴?”虛月清淚光朦朧的雙眼驀地瞪大:“我何時成你女奴了?”
倪昆赤血雙瞳中,滿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殘忍瘋狂,語氣卻如謙謙君子,溫文爾雅:
“我秉天命而生,當為世間真魔主。仙音派,當為我舞班樂伎;古神教,當為我力士家丁;幽冥教,當為我放牧魂靈;天佛寺,當為我禮讚歌頌……玄罡界七大魔宗,未來,都將臣服於我座下,侍奉唯一真魔主……”
虛月清聽得瞠目結舌,只覺這人不可理喻: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七大魔宗,怎麼可能臣服於你一人麾下……你,你甚至連金丹都不是……”
倪昆笑了:“仙帝可以橫壓一界,威凌萬仙,開創仙庭,冊封仙君,我又為何不能創一個魔庭?”
“可仙帝乃是九劫化神……”
“他生下來便是九劫化神?還不是從鍊氣、築基……一步步攀登上去的。只不過,他將每一步,都走到了極致罷了。”
“你,你憑什麼……”
“少廢話!”倪昆又抬手捏緊虛月清下巴,將她臉頰抬起,居調臨下俯視她臉龐:“能做我的女奴,是你的福報。錯過這機緣,你必將追悔莫及!現在,跪下,叫一聲主人聽聽。”
虛月清渾身顫抖着,心魔作祟之下,心裏竟詭異地升起一種莫明快意。
有生以來,她還是首次被一個男修,如此強勢對待……
而對於他描述的,成為世間唯一真魔主的願景,她雖然理智拒絕相信,可心裏……
卻又莫名地對此滿懷憧憬。
“他就是我的魔障啊……自遇上他開始,我便霉運連連……難道,他真是秉天命而生的世間唯一真魔主?我這魔道妖女,註定要受他剋制?連氣運,都要被他吸走?我若不臣服於他,以後……會不會還將不斷倒霉,再無任何機緣造化,道途就此終止?”
虛月清心裏哀嘆着,為自己找了這個可以接受的借口,然後……
便真的,在倪昆面前跪拜了下去,並顫聲叫了聲:
“主人……”
倪昆唇角微翹,浮出笑意。
這一聲“主人”叫出口,與君玉嬌聯手種下的魔種,便終於徹底在虛月清心中生根發芽,再難拔除。
倪昆低頭俯視着虛月清,淡淡道:
“以後乖乖為我做事。趙秀琳也是我的女奴,你當對她多加照應,不可再為難她。”
虛月清顫聲道:“遵命,主人。”
既已跪下臣服,口稱主人,徹底被魔主俘虜,那麼以後,無論倪昆給她下達何等過份的指示,她都不會再拒絕了。
倪昆又道:“抬起頭來。”
虛月清乖乖仰首,看向倪昆。
不知是巧合,還是正應了某種“天命”。
虛月清抬頭之時,竟有漫天烏雲席捲而來,恰好停在倪昆頭頂上方。
於是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幕奇景。
半邊是濃雲如墨,半邊是陽光明媚。
而倪昆,就恰在這光與暗的分界線上,整個身軀,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虛月清自下仰望之時,背靠黑暗的倪昆,彷彿成了黑暗的主宰,那漫天的烏雲,都彷彿成了一面彌天蔽地的黑暗披風,披掛在他身後……
這一刻,虛月清眼神又不禁一陣恍惚,心神亦為之深深震撼。
心底陰暗處,更升起某種極微妙的念頭,開始期盼“魔主”能更加強勢地踐踏她……
魔道理念,就是弱肉強食,強者主宰一切。
虛月清強勢時,可以肆意決斷散修生死,隨意拉壯丁做炮灰,甚至連同門姐妹,在必要之時,都會被她當作炮灰扔出去頂雷。
可是現在,既已向魔主稱臣,那魔主越強勢,她便越興奮。
而倪昆,則伸出手來,將那蒼白修長的手掌,探入陽光之中,用那彷彿閃爍着微光的手指,在虛月清眉心輕輕一點:
“既拜我為主,以我唯一真魔主之名,今日之後,你之心神,由我主宰。一切心魔、外魔,再不能擾你分毫。”
虛月清心神一陣恍惚,腦海之中,似乎響起了一聲莊嚴神聖的虎嘯,似在宣示主權。
同時她亦心明悟,自今往後,修行途中,即使沒服食過“萬魂湯”,她亦再不會畏懼任何外魔侵襲。
因為她的心神,已經有主。
虛月清深深叩首,膜拜,虔誠頌念:
“禮讚唯一真魔主……”
看着虛月清虔誠膜拜禮讚,倪昆心中,莫明升起一個奇妙的念頭:
或許,我以後真的會成為……世間唯一真魔主?
可我是個好人啊!
雖然我的手段,可能稍微狠了一點,但我對付的都是魔道妖女啊,種種手段都是以牙還牙來着……
想到這裏,倪昆堅定了自己的理念:
沒有錯,我真的是個好人。
就算將來真的如方才吹噓的那般,將仙音派當作舞女樂伎,將古神教當作力士家丁,讓冥幽教為我放牧魂靈,讓天佛寺為我禮讚歌頌……那我也是以魔制魔。
相信在我的奴役鞭策之下,魔也能回饋世界,造福蒼生。
一番堅定信念之後。
倪昆又背負雙手,對虛月清說道:
“起來吧。”
“是,主人。”
虛妖女乖乖起身,雙手交疊小腹前,擺出一副低眉順眼模樣。
倪昆皺眉: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傲如火鳳的樣子。”
虛月清幽怨地瞧他一眼,下巴微仰,雙手背負,氣機驀然發生微妙變化,果然又變得像從前一樣,高高在上,傲如火鳳。
倪昆呵呵一笑,又抬手輕輕一捏她臉頰:
“很好,就是這樣子。”
虛月清輕哼一聲,別過臉去,作傲嬌狀。
倪昆也不以為意,說道:
“你可有辦法,送我們前往主大陸?”
虛月清昂着下巴,語氣清冷地說道:
“我可以親自護送主人你們通過搜檢關卡。”
“很好。”倪昆滿意點頭:“那便走吧。”
當下二人飛騰而起,身化流光,繼續向著與梅靜姝、黑煞約好的凡人城池方向飛遁而去。
途中經過一個散修坊市時,倪昆又吩咐她去幫忙採購了一些煉製“赤焰丹”的材料。
這趟離開地有些匆忙,頭一晚收到趙秀琳消息,次日一早便果斷離開,身上雖有不少煉製赤焰丹的材料,但在接下來的漫長旅途中,材料耗盡之後,可未必有機會補充。
那散修坊市雖小,體量連珍寶坊、七星坊都不如,更別提九連仙坊了,但多少也能補充一些。
採購藥材的錢,當然是倪昆出的。
虛月清身上,現在可以說是一乾二淨,她又不像君玉嬌那般善於斂財,身上真沒多少靈石。
而倪昆留了三分之一的身家在九連山中的“復活點”,剩下三分之二的身家,則統統帶到了身上,這一趟遠行,仍是身家巨萬,不愁開銷。
……
數日後,赤煌國北部沿海大港“赤龍港”,一艘小山般巍峨的百丈巨艦,緩緩離港。
巨艦前頭,有兩條大腿粗的玄鐵鎖鏈,連接束縛着兩頭十餘丈長的龍鯨。
在那兩頭力大無窮的龍鯨牽引下,即使巨艦未曾升帆,亦未啟動動力陣法,離港之後,北行而去時,速度亦不遜馬車。
若是巨艦升起風帆,陣法全開,再加上兩頭龍鯨牽引,輕易便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此巨艦乃赤煌國皇族所屬,乃是一艘客貨兩用船,船上既有大量運去主大陸交易的南海特產,亦有不少旅客。
此時。
主持此艦的赤煌國皇族修士,中等道基、築基圓滿修為的曹勝,正點頭哈腰地為一位身着火紅滾金邊長裙,頭戴鳳冠的高傲女修引路。
“虛仙子這邊請……就是這裏了!此艙乃是敝船最好的貴賓艙,廳堂寢居、煉丹房、修鍊室一應俱全。還有有着凈水法陣的浴池,可直接抽取海水,凈化為淡水,並隨喜好加熱……”
那高傲女修,無疑正是虛月清。
倪昆、梅靜姝、黑煞扮作她的侍從,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一行人隨那曹勝進了這間貴賓艙,虛月清神念一掃,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
說著,揮袖飛出一隻盛着靈丹的玉瓶,丟給曹勝,權作打賞。
曹勝接過玉瓶,諂笑着謝了,又問:
“虛仙子,貴屬是否也要單獨安排客艙?”
虛月清淡淡道:
“便給他們每人安排一間。”
曹勝恭謹領命,取出三枚令牌,交給倪昆三人。每一枚令牌,對應一間單獨客艙,雖不及虛月清這間豪華,卻也是不錯的上等艙室。
之後那曹勝說明三間客艙位置后,便躬身退出艙外,反手帶上了艙門。
虛月清大袖一拂,布下一層法力禁制,對梅靜姝、黑煞道:
“你們暫且留在廳中。”
又對倪昆道:“你隨我來。”
說完大步向著寢室走去。
倪昆給了梅靜姝、黑煞一個安心的眼神,隨虛月清步入寢室。
虛月清又揮手關上寢室門,布下禁制,摘下鳳冠,披散長發,對着倪昆清冷說道:
“隨便坐。”
倪昆當然不會客氣,大馬金刀往榻上一坐,一副傲嬌清冷模樣的虛月清,則跪坐在他膝前,為他除下鞋襪,將他腳掌抱到懷裏,為他捏起了腳。
做這些事時,她全程保持着清冷傲嬌的姿態,給人一種受到脅迫、委屈求全的強烈反差感,讓倪昆覺着煞是有趣。
“送我們通過仙音派的搜檢關卡,你便可以回去了。”
“啊?”虛月清微微一怔,再綳不住那清冷傲嬌模樣,不甘道:“可是,我想一直送你到玄罡主大陸,幫你們安頓下來……”
“沒這個必要。”倪昆淡淡道:“你若離開太久,徒惹人疑。”
虛月清咬了咬唇,垂下螓首,幽怨道:“是,主人。”
倪昆又享受了一陣她的服侍,算是將化身大老虎時忍的辱、負的重找補回來了一些,便叫虛月清給他穿好鞋襪,離開了寢室。
回到外面廳中,梅靜姝連忙迎上來,小聲問道:
“虛仙子她……沒有為難你吧?”
倪昆笑着搖搖頭:“放心,她現在算是自己人。”
他並沒有將虛月清已徹底臣服自己的真相告之梅靜姝、黑煞。
虛妖女“卧底”的身份,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對於虛月清這趟前來護送他們離開赤煌國,他只說虛月清是受了趙秀琳重禮,在趙秀琳委託下,勉為其難走這一趟。
梅靜姝、黑煞對此並無懷疑。
雖之前在鎮海行宮,倪昆蒙蔽了虛月清,成功將她糊弄了過去,可梅靜姝也好,黑煞也罷,都不敢想像,倪昆區區一個築基小修,能徹底掌控一位丹成中品、金丹後期的大修。
哪怕黑煞知道,倪昆掌控了趙秀琳、齊凌雲這兩個仙音派道基上等的築基修士,也不會相信,他能掌控一位金丹大修。
他那枚六轉蜃龍珠,可還沒能徹底祭煉成“外丹”呢。
就算祭煉成功,擁有了中品金丹圓滿級別的實力,恐怕也最多能與虛月清戰個平手——蜃龍幻術雖強,可戰力還是要比同階專精斗戰神通的修士稍弱一些的。
並且幻術就算可以迷惑金丹,卻也很難將之徹底掌控奴役。
畢竟,虛月清可不是普通金丹,而是本身就精通魅惑奴役之道的仙音派金丹真傳。
鎮海行宮的幻境,也只是將虛月清困住而已,幻境破后,她就恢復了清醒,可沒有真箇變成鎮海行宮的“虛校尉”。
安撫了二人,倪昆又問黑煞:
“黑煞道友,你是從主大陸過來的,我等到了主大陸之後,該往何處安身落腳,不知道友可有計較?”
黑煞淡漠灰瞳浮出一抹沉吟之色。
良久,她方才以沙啞枯澀的聲音緩緩說道:
“我當初逃出……那鬼地方之後,並未在主大陸遊歷,只想着離主大陸越遠越好,便一路目標明確,連續搭乘空艇,直赴‘海涯城’,於海涯城坐船遠赴南海……所以,對於主大陸,我的了解其實也非常有限……”
倪昆笑道:
“即便如此,也總比我們對主大陸一無所知地好。黑煞道友有何建議,儘管道來,我們一起商議便是。”
黑煞點點頭,說道:
“我的建議是,暫時有三處地方可供選擇。第一處,正是那海涯城。
“海涯城並不歸屬任何勢力,乃是一座散修城市。不過其能在主大陸立足,哪怕只是在海濱之地立足,坐享南海、大陸貿易之利,卻也不是簡單勢力。
“那海涯城主,乃是一位元嬰大修。雖只是下品元嬰,但有元嬰後期修為,實力極其強大。其門下弟子當中,也有好幾位金丹。
“海涯城秩序良好,市井繁榮,也不允許爭鬥,若專心修行,倒是一處好地方。只是海涯居,大不易,那裏的物價可是貴得很。”
倪昆笑道:“這點倒不必擔心,我會煉丹,梅姐姐能制符,我們可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關鍵是他身上還有一百六十七萬靈石現錢,以及價值不低於百萬靈石的各種物資,哪怕不工作,也能安安心心修鍊到築基圓滿。
黑煞嘀咕一句:“可我除了殺人,其它什麼都不會……”
完了又繼續講解:
“另兩處地方,一處叫‘五湖集’,其地處四大正道宗門之一的‘真靈派’,以及魔道兩大宗門之元極宗、萬劫道這三大頂級宗門的交界地。
“因三大宗門彼此牽制,五湖集算是三不管地帶,有許多散修匯聚,也形成了一座極繁榮的散修集市,雖無元嬰大修坐鎮,但金丹可為數不少,據說有足足七位金丹散修結盟坐鎮。
“但問題是,誰也說不準正魔雙方會在何時開戰。一旦正魔大戰,五湖集一帶,恐怕將在第一時間淪為血腥戰場……
“最後一處地方,名叫‘靈源坊’,亦是一方散修勢力,周圍沒有頂級大宗門,連有元嬰大修坐鎮的中等宗門都沒有,乃是一些最強只有金丹的小宗門、小勢力犬牙交錯之地。
“那靈源坊的坊主,也只是金丹修為,但其長袖善舞,與周圍勢力關係處得極好,令靈源坊得以安穩發展……”
聽到這裏,梅靜姝眼睛一亮:
“若如此,那靈源坊倒是最好的選擇。”
海涯城瀕臨南海,又有元嬰大佬坐鎮,總讓人感覺不太踏實。
五湖集更不必說,眼下再是繁榮,卻隨時可能淪為正魔大宗的戰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灰飛煙滅了。
還是靈源坊最好,周圍只有小宗門小勢力,最強只是金丹,坊主也只是金丹修為,比起海涯城、五湖集給人的壓力要小得多。
黑煞看着倪昆說道:
“靈源坊雖然較為安全,但離海涯城可遠得很。再說,資源也遠遠不及海涯城、五湖集豐富。”
海涯城乃南海與主大陸交流貿易的一方重鎮,主大陸與南海的特產,皆匯聚於此,資源當然極其豐富。
五湖集位於三大頂流宗門交界處,頂流大宗隨便漏出來一點資源,就足夠五湖集受用。
唯獨靈源坊,安全是安全了些,也沒有可怕的元嬰大佬壓着,可資源顯然就要遜色許多了。
倪昆沉吟一陣,說道:
“修行長生,安全第一。便選靈源坊吧。”
黑煞道無可無不可:“那就靈源坊。”
大體決定了抵達主大陸之後的行止,三人便離開這間貴賓艙,找到各自的上等客艙,以令牌打開艙門禁制,住了進去。
接下來數日。
倪昆每天不做它事,只專註祭煉六轉蜃龍珠,爭取早日將之煉成外丹,將來到了主大陸,必要時,便可直接冒充“金丹老祖”。
梅靜姝、黑煞也各自修行不輟,虛月清也乖巧得很,沒來打擾他們。
不知不覺。
又一個月圓之夜到了。
當圓月浮出海面,君玉嬌宛若從虛空中浮出一般,詭異地出現在倪昆身邊。
“姑爺。”
她衝著倪昆嘻嘻一笑,一本正經行了個禮,然後立馬沖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
“錢來!”
倪昆痛快地掏出一隻儲物袋扔給她:
“裏面有三十三個箱子,每個箱子裏裝着一萬靈石,你仔細清點一番。”
他也就是客氣一下。
沒想到君玉嬌還真把三十三個箱子統統放了出來,然後用神念仔細清點了一番……
倪昆面無表情地看着君玉嬌點錢,等她清點完畢,一臉陶醉滿足地把箱子收回儲物袋,珍之重之地揣進懷裏,倪昆才淡淡道:
“如何?”
“嘻嘻,姑爺最好了!”
君玉嬌伸出大拇指,給他點贊,又笑問:
“姑爺給錢這麼痛快,看來虛師姐是已經徹底被你降伏啦?”
倪昆點頭:“還好。”
君玉嬌頓時目光炯炯:“那你睡過她沒有?”
“……”倪昆一臉無語:“你一個走純修之道的,關心這事兒作甚?”
“人家就是好奇嘛!”君玉嬌捏着衣角,作嬌羞狀:“另外,也想學習一些經驗,以後好侍奉姑爺呢。”
“免了。你要價太高,我實在要不起。”
“姑爺別這麼絕情嘛……”
“談感情?那就別談錢!”
“不談錢?那多傷感情呀!”
“……”倪昆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道:“你這麼喜歡錢,正好,我有一筆大生意,想跟你談談。”
君玉嬌才從姑爺這裏賺到三十三萬靈石,聞言頓時興緻盎然睜大雙眼:
“什麼大生意?姑爺想要我的初次了嗎?準備好五十萬靈石了嗎?”
“說什麼呢?都說要不起了還做夢!”
倪昆又瞪她一眼,說道:
“你不是七星坊坊主么?那七星坊中,原本也有不少築基修士,都給你禍害了。後來進去探索的築基,你也禍害了不少……”
“啊?姑爺要替天行道么?”
君玉嬌泫然欲泣,雙手合什,作祈求狀:
“姑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每個月只有月圓之夜清醒,其它時間,都身不由己,形同怪異……那些禍害人的事,與其怪奴婢,倒不如怪鬼市那些怪物!”
倪昆一揚眉,若有所思道:
“怪鬼市那些怪物?就是說,不是坊主搞的鬼嘍?”
君玉嬌輕聲道:“坊主狀態比奴婢更糟。在與姑爺成親之前,甚至連每月一次清醒的時機都沒有。現在才稍好了一點,每個月圓之夜,可以恢復短暫清醒,卻也離不得鬼市,甚至連鬼市坊主府都出不來呢。”
聽她這一說,倪昆對鬼市坊主和鬼市怪物們之前的關係,不禁愈發好奇。
表面看,鬼市那些怪物,似被坊主制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坊主與怪物們,乃是互相制約?
或者說,是既彼此依存,又互相制約?
可惜這等更加深入的問題,一旦問起君玉嬌,她就只搖頭微笑,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答。
倪昆無奈,只能說回正事:
“我不是要替天行道。南海散修界,一百個修士加起來,也找不出半個好人,我可沒那麼多閑功夫替死人出頭。我問你,你手上現在有多少靈器?”
“那可就太多啦!”
說到自家寶庫,君玉嬌頓時就有點兒小得意,扳着手指頭數道:
“從七星坊原本的坊主家族、築基客卿身上,一共收到十三件靈器。其中兩件中品,十一件下品。之後陸續陷在七星坊里的修士們,又給我上供了十四件靈器,可惜都只是下品。不過從虛師姐和那幾個同門身上,我又弄到了一件中品法寶燎原琴,和三件中品靈器……”
倪昆聽得滿意點頭:
“所有的靈器,包括那件燎原琴,開個價吧。價碼合適,我全買了。”
“原來這就是姑爺說的大生意!”
君玉嬌精神一振,喜上眉梢:
“既是姑爺要買,那便不按拍賣價,就按市價好了。那二十五件下品靈器,我只收姑爺二十五萬靈石。五件中品靈器,總計收十萬靈石!”
倪昆冷哼一聲:“你這財迷,居然還敢想拍賣價。”
拍賣價基本上都要比市場上浮個一兩成。
若靈器性能突出,又正好遇上功法契合的多個買家競價,價格上浮個五六成都不稀奇。
君玉嬌嘻嘻一笑:“人家這不是沒按拍賣價給姑爺報價嘛!”
倪昆又哼一聲,問道:“那燎原琴呢。”
“燎原琴不賣。”君玉嬌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那本命法寶只是下品法寶,起碼得再祭煉一百多年才能晉陞中品。燎原琴是現成的中品法寶,我也極擅彈琴,自己要用呢。”
倪昆道:“你悟出的仙音神通,是召喚道兵大陣,跟燎原琴的特性根本不搭。”
君玉嬌笑道:“姑爺錯啦。虛師姐的‘火鳳燎原曲’,也算是召喚類神通,乃是撼動火之法則,召喚出火行之精凝聚的火鳳。所以那燎原琴,也有召喚之能呢。”
倪昆道:“但總歸與你悟出的神通並不完全契合。”
君玉嬌手指按着唇角,扮可愛小蘿莉:“姑爺這麼想要燎原琴,難道是想拿去討好虛師姐?”
倪昆嗤笑:
“我為主,她為奴,我需要討好她?只是皇帝不差餓兵,我需要她發揮更大的作用,當然要把她武裝起來。
“不然即使以她現今的修為,想再祭煉一件燎原琴這等品階的本命法寶,也至少得耗費一百多年。這一百多年,她實力不復巔峰,怎麼在仙音派不斷立下功勛,獲取更高地位?”
君玉嬌道:“好吧,姑且相信姑爺這說法。嗯……姑爺想要燎原琴,也不是不行……”
她笑得眉眼彎彎,像小狐狸似的:“不過,得加錢!”
倪昆面無表情:“你想要多少?”
君玉嬌豎起一根食指:
“姑爺須知,法寶因煉製不易,提升品階也格外艱難,所以基本都是有價無市,單用靈石是買不到的,只能以奇珍加靈石換法寶,或以法寶換法寶。不過呢,看在姑爺是主子的份上,我便收一回靈石。姑爺給我一百萬靈石就行!”
倪昆嘴角抽搐一下:
“你怎麼不去搶?”
“我搶了呀!”君玉嬌眨眨眼:“可現在進七星坊的人都學精了,沒得搶了,只好跟姑爺做生意啦!”
“一百萬……沒得談了嗎?”
“一件中品法寶,還是虛師姐祭煉了三百多年的本命法寶,這已經是最優價啦。”
君玉嬌眼珠一轉,又笑嘻嘻說道:
“不過呢,如果姑爺打賞五十萬靈石,讓奴婢侍奉姑爺一次,加深奴婢與姑爺的感情……燎原琴就可以打九折哦!”
倪昆深呼吸。
沉吟好一陣,大袖一掃,在面前擺出十來件儲物袋、儲物戒等儲物法器:
“這裏有價值百萬的各種物資,抵一百萬靈石。”
這些主要繳獲自四大家族寶庫的物資,他基本都用不上。用得上的,早就全挑出來了。剩下來的,也就只能慢慢出售,換成靈石。
因此大可以全部拿來交換燎原琴。
君玉嬌神念自那些儲物法器中一一掃過,苦着小臉說道:
“姑爺,這大多都是些鍊氣境的物資,築基境的都不到三成……這樣的貨色,對我用處可不大……”
倪昆道:“但它們確實價值百萬。你要不要?不要的話,燎原琴的生意就算了。”
君玉嬌鼓了鼓粉腮,猶豫好一陣,方才下定決心:
“要了!不過,這批物資,只能折價九十萬靈石,畢竟它們檔次太低了,我雖能用到它們,但會有不少損耗,不能當百萬靈石計價。”
倪昆呼出一口濁氣,又飛出兩隻儲物袋:
“四十五口箱子,每箱裏有一萬靈石。”
君玉嬌手上的五件中品靈器、二十五件下品靈器,總價三十五萬。
多出的十萬,就是補足燎原琴的差價了。
再算上之前支付給君玉嬌的“勞務費”三十三萬,倪昆此次,單現錢就一口氣砸出了七十八萬。
多餘的物資更是全部清空。
現在他身上,僅僅剩下呃……
好像還有八十多萬靈石?
“抄家滅族的生意硬是做得!如此大手大腳地揮霍,居然到現在還剩這麼多現金。並且,九連山復活點那邊,還存着八十多萬靈石,以及價值大幾十萬的各類物資!”
倪昆心中感慨:“以後到了主大陸,逮着機會,也得滅幾個罪孽滔天、劣跡斑斑的積年修仙家族,替天行道之餘,順便劫富濟貧……”
他感慨時,君玉嬌已經放出了所有的箱子,兩眼放光地清點起靈石來。
金丹級的神念清點起來速度極快,她很快便將這四十五萬靈石清點妥當,笑得眼睛都變成了月牙。
“姑爺……”她聲音膩得快要滴出水來,瞧着倪昆的眼神,像是瞧着一座人形靈石礦:“以後再有這樣的生意,一定記得照顧奴婢呀!”
倪昆面無表情:“估計很難有以後了。畢竟現在人都學精了,進七星坊,都是赤條條地進,連只襪子都不會給你留下。”
君玉嬌一呆,手按心口,面露痛苦:
“姑爺,你怎能如此殘忍,專撿人家的傷心事說?”
哀怨一陣,她又精神一振:
“不過沒關係,這不還有姑爺嗎?姑爺,以後要殺人越貨呀,奴役美女呀,甚至需要人暖床呀,只管來找奴婢好了。生意做得多了,與姑爺感情更深了,打賞也可以打折的哦!”
“呵呵。”倪昆皮笑肉不笑:“等你什麼時候,肯給我打骨折再說吧。法寶和靈器呢?什麼時候能給我拿來?”
“嘻嘻,現在就可以給姑爺,都在奴婢身上帶着呢。”君玉嬌笑嘻嘻地摸出兩隻儲物戒,放到倪昆手中:“燎原琴單獨佔了一隻戒指,其它靈器,盡在此戒之中。”
倪昆神念一掃,滿意點頭:
“很好!”
有了這二十五件下品靈器,五件中品靈器,倪昆的潛能點儲備,又能富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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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