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血封喉，沒有解藥
“像這種毀了別人一生、喪失底線的人……”
“不配活，就該死！”
曾幾何時，戰友生擒恐怖組織的敵軍主將，那主將奄奄一息跪在她面前求救，她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還用了非人的懲罰讓他倍感凌遲而死。
不止她的戰友，還有很多無辜的人都接二連三死在他們的手裏。這種貨色，即使是殺他們一千一萬次，都不足以泄憤。
何況是要背叛自己的良心救他們？
蘇雲曦解下包袱，找出幾支橢圓形狀，邊緣帶有鋸齒枝葉的草藥。
被折斷的莖葉滲出乳白色枝葉，在陽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澤。
“這種程度的死法，應該能給他們留出充足的時間……在死前好好反省自己的惡行。”
蘇雲曦撿起一道碎石充作暗器，學着蕭瑟昨天擊中她膝蓋的手法，猛地將暗器發出！
碎石穿過叢林中斑駁的枝葉，吸引了鞭打之人的注意。
蕭瑟入鬢的劍眉微挑，看女人發暗器的動作很是生疏，但卻能發得極遠，如果只是現學現賣，那她習武的天資很高。
就在難民去尋找碎石聲響的間隙。
蘇雲曦立馬將草藥揉成一團，在天空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拋物線準確無誤落到了難民們蒸煮野菜的大鐵鍋里。
負責熬住的草藥的少女抬頭望蘇雲曦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蕭瑟纖細的手指撥弄着包袱里殘留的草藥，“這是什麼？”
蘇雲曦半倚着叢林裏的樹榦，瞧着不遠處的少女，將鐵鍋里的野菜一一分給生瘡流膿的難民們。
這才幽幽勾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毒。
“聽說過…毒箭木么？”
蘇雲曦冷笑，朝難民們緩步走去，“這種毒藥也叫見血封喉。”
“它的枝葉里含有劇毒，一旦進入體內，輕則心臟麻痹，重則窒息而死！我剛剛往裏面扔的藥量，足以讓他們立刻見閻王！”
話音落下，蕭瑟眼帘中的難民頓時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滾。
臉色白得嚇人。
好幾個立即死了。
這種毒藥會讓中毒之人感覺身處空氣稀薄的高山，窒息感任憑不管怎麼捶打胸膛都難以消散。
“是你！你對我們下了毒？”
“昨天我們不是沒得手？你到底為什麼……還想來害我們的命！”
“你這個毒婦！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很多人都認出了蘇雲曦。
蘇雲曦悠閑打量着這些瀕臨死亡的難民，對待敵人，她向來不會手軟。
看着作惡之人，恍如螻蟻在她面前死死掙扎！
她神情飛揚，嫣紅的薄唇輕啟。
鏗鏘有力道：“見血封喉……沒有解藥！”
幾個呼吸的間隙，蘇雲曦閑散數了數地面上的屍體，直至最後一個人倒下，足足有四十餘個屍體。
這四十個人……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子。
被捆綁在樹榦上的女人，看到日夜侵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們死去，塵封已久的黑暗終於迸射出光明。
蕭瑟轉過身去，不忍去看那些衣無蔽體的婦孺。
只聽見蘇雲曦的腳步聲，逐漸往那些女子的方向走去。
蘇雲曦隨手找了個穿着衣服的女人進行望聞問切。
如果說，空間手鐲沒有因為這些難民的病症而激活，是因為蕭瑟而激活。
那隻能證明，閻王山中的疫病，難度並不高於骨極病。
她仔細觀察着那些已死的難民，那些人渾身腫脹，手臂撓抓的痕迹數不勝數，無一例外都有破膿潰爛的跡象。
而這些女人，胸部無一例外都出現了潰爛。
“果然是絲蟲病！”
蘇雲曦喃喃下着定論，好在這種病，在現代只是丙類傳染病。
治起來，也並不麻煩。
蘇雲曦幫人把捆綁身體的麻繩解開，解釋道，“你們感染的是絲蟲病，這種病一般是通過蚊蟲叮咬傳播。”
“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容易病變致死。”
“我們不需要治療！”
“對，不需要你治！就讓我們自生自滅吧！”
幾個臉上長滿膿瘡，已經分辨不清容貌的女人驀地憤然。
她們不被捆綁的麻繩束縛后，瘋了似的用頭撞樹！
砰砰幾聲，眨眼的工夫就已經有人自盡，但還有幾個自盡未遂。
蘇雨曦半晌沒說話，靠着一棵魁梧的老槐樹。
微眯着好看的鳳眸，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些被她毒死的屍體。
冷冷道，“自盡別撞樹，要是沒撞死可就虧了。”
“第一次自盡失敗，或許還有繼續的勇氣，可第二次第三次還有勇氣嗎？”
“要是真想死，就扒了他們的衣服，不如上吊。”
始終背對着蘇雲曦的蕭瑟，側身去看她。
金色里袍被微風吹拂揚起，矜貴的容顏靜靜注視着，像是想透過這副傾世的容顏，去看清蘇雲曦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蘇雲曦寒了眸光，鄭聲道，“你們有自盡的勇氣，那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你們死了，只會親者痛、仇者快！”
蘇雲曦斂下神情，堅定着，“你們要是真想死，我也不攔着你們。”
“但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活下去，我會治好你們的病，幫你們離開閻王山。往後，留去也可自便！”
蘇雲曦想得很清楚，在北齊王朝，她孤身一人沒有自己的勢力。
她必須得加快速度建立自己的組織，這樣才能更有底氣和實力的在異世闖蕩！
以前在21世紀，她也憑藉自己的醫術積累了逆天的人脈。
她相信，在北齊王朝，她同樣也可以做到！
“你、你的意思是，即使離開了閻王山，你也可以收留我們？”
之前負責熬煮野菜的少女弱弱開口。
在場所有曾經被囚禁的女子，她們在身患疫病後，都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甚至在來到閻王山後，還失去了清白。
現在，她們一無所有，天下之大，已經沒有容身之地。
蘇雲曦滿眼堅定，鏗鏘有力道，“對！”
“只要你們肯信任我，往後我就是你們的家人！”
家人？
一旁眼中只有蘇雲曦的蕭瑟，纖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嘲弄。
真是太輕信人了，家人，是那麼輕易就能擁有的？
下一秒！
二十幾道聲音異口同聲落下！
女人們齊齊跪在地上，眼底有了新的生氣。
激蕩的臣服聲回蕩叢林。
聲響振奮人心：“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以後我們任憑你差遣！此生此世，絕不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