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伏黑甚爾手一用力,落在手上的紙立馬皺成了一團。
這可不就巧了嗎?
前階段他剛好還正面對接了一個自稱是“鍾離”的男人。
再重新攤開紙張,看看上面的話——在外扮演鍾離,在這個破地方出現鍾離,都不是本人。
嗯,毫無疑問,他這是遇到冒牌貨了。
說實話,伏黑甚爾對是不是冒牌貨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僅僅是想要抓住那個想要調戲他的小混蛋而已。
那麼問題來了……要不要呼留在紙上的名字呢?
伏黑甚爾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天然的礦石山洞,周圍遍佈着純粹的礦石。最中間擺放着幾柱兩米且分不清是什麼特產的礦石,包圍着中間的空地。
伏黑甚爾將周圍的環境收入眼底,小小的“嘖”了一聲。
“看來我這是被弄到了廢棄之地啊。”
伏黑甚爾沉吟片刻,便拍了拍自己的腹肌,在走向不遠處天然礦石的時候……他緩緩張開嘴,吐出一個湯圓大小的丸子。
丸子扭動兩下,瞬間變成幾米長的咒靈。
若是其他的咒靈,伏黑甚爾看到了說不定立馬就咔嚓了。
但這個咒靈與眾不同……它擁有着稀有的能力,肚子裏潛藏着他大量的武器。平時沒有任務,便會化為湯圓大小被他吞進腹里,時時刻刻用他這份身軀阻隔開咒術師的感應。
“小東西,該做任務了。”他從咒靈嘴裏抽出一把長刀,濕噠噠的刀指向眼前挑好的天然礦石。
“等我砍下來,你就把它們給吞下去。”
這可是移動的礦產資源,想必能賣不少東西。剛好這兩天賭馬虧損,虧損到再不賺一筆錢就要接任務的那種。
伏黑甚爾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揮舞着長刀朝着礦石就是一下。
“咚——”
那是一種極其清脆極致響徹的聲音。
驚得伏龍樹外面的飛鳥都開始震動逃開。也讓今日難得閑暇,無事可做準備來懷念舊友的鐘離,緩緩停下了腳步。
“這是……”鍾離沉吟一下,“好濃的酒氣,如若不是那個酒鬼詩人不在此處。”怕是早就提着岩木倉,為那個風雅二字搭不上關係的酒鬼詩人,沏一壺醒神茶了。
又是一陣“咚”地聲音,這無疑是打斷了鍾離的思路。
他望着不遠處的伏龍樹,有些感慨。曾經他的好友若陀被他壓制在這之下。后因磨損、名為若陀的載體也跟着一分為二。
一份瘋狂,一份清醒。
可最後這份清醒也在二合一的過程中徹底消失在這片伏龍樹之下。
豎立起來用來關押若陀的岩柱想必還在那裏。雖未與他人簽訂契約,說伏龍樹是有主之人。但若是他人擅自取走這裏的一草一木,也是讓人有些煩惱的。
“得好好勸說一下對方才行。”
鍾離一邊說著一邊踏入伏龍樹之下。
他腳步聲沉穩,卻並非是完全消失。這也就導致業務熟練的殺手先生,在采了兩大塊礦石的以後,迅速捕捉到後面的氣息。
“嘖。”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會有人出現跟我搶生意啊。”伏黑甚爾摸了一下唇角的傷疤,便轉身。
只見鍾離一手背過,氣質沉穩:“旅行,你不應停留在此處……”他剛說完,便見對面的伏黑甚爾整個人愣了一下,當著他的面便發出一聲“艹”。
鍾離:“草?”
“這裏皆是岩屬性創造物。到了外面才會看見……”鍾離眼見着伏黑甚爾開始掏口袋,頓了頓:“若你現在離開,你旁邊那攜帶深淵氣息之物,我便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個屁!”
“你這個小垃圾竟然還敢出現在我身邊?”伏黑甚爾扯了一下嘴角,心想我要是還上當不如乾脆找個富1婆包養他吧,別浪了。
這樣想着,他張口就念皺巴紙上留下來的名字。
“魈——”
一聲呼喚,被風吹向了原本應該聽到的人。
幾乎是一瞬間,遠在望舒客棧的魈連忙咽下最後一塊杏仁豆腐,便化為風朝着伏龍樹地下趕。
風無所不能。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手握和璞鳶的降魔大聖直接落地在伏黑甚爾與鍾離的中間。
“旅者,你說的假冒者在……”魈稍有停頓,他順着氣息扭頭,就看着原本應該在這個時候喝茶聽戲的鐘離大人竟然在他身後?!
“鍾離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裏。”少年仙人收起和璞鳶朝着鍾離小走了兩步,眉目間的淡薄已經消除。
可一想到後面那個旅者拿着他派發的打擊盜版宣傳單,又止住了腳步。然後轉身,兩手抬抬,頂着一張貓貓批臉開始介紹:“這位是正主,鍾離大人。”
“旅者,你可知道了?”
伏黑甚爾:?
他知道個屁啊!
“罷了,想必你出現在此處,跟那位有過瓜葛。”魈沖向伏黑甚爾:“既然如此,便在鍾離大人面前細細到來吧!”
話音落下,魈的手指即將拽住伏黑甚爾的衣領。伏黑甚爾挑眉,第一次看到這麼快的人,渾身散發著激動得感覺,爽得他唇角都翹了起來。
可是很快。
那突如其來的深淵將他覆蓋。
biubiu兩下的,將他跟咒靈又吐了出來。
進去時黑天,出來卻是大中午。
伏黑甚爾微微仰頭,因感受到刺眼的眼光不由得眯起了雙眼。
嘖。
掃興。
不過那個正主鍾離又是怎麼一回事。那個魈說得跟那位有瓜葛又是怎麼回事?
那位是誰?
話說回來,他可從未聽說過咒術界擁有可以偽裝成其他人的術式啊。
伏黑甚爾斜了一眼肚子滾滾,努力把自己壓回湯圓大小的咒靈,笑了。
他掏出手機就去聯繫自己的老朋友孔時雨,問問對方收不收純粹礦石。
至於事後……
哦說起來,他是不是忘記給那兩個小東西打錢了?
而此時,突然被自家父親惦記的兩姐弟,已經渾身上下散發著健康的氣息。
尤其是津美紀。
昨天晚上還是處於高燒狀態,今天就滿血復活。看得伏黑惠忍不住戳了戳坐在沙發上的溫迪:“你是怎麼做到的……”
溫迪眨了眨眼睛。
“不過是稍稍地祈禱了一下,讓她感受到風神的庇佑了哦?”
伏黑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提神明這種話了……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溫迪晃着腿:“哎,明明我們這叫互相保守秘密。”
“什麼保守秘密呀?”津美紀從廚房裏走出來,聽到這段話就溫柔一笑。
頓時,本是風神的溫迪挺直腰板,昨天買葯過程中被咒靈包圍還整出玉犬生怕姐姐擔心的伏黑惠也乖巧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津美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來吃飯吧。”
“不是說,一會要去找爸爸嗎?”
津美紀用那極其溫柔地嗓音說著,莫名讓兩隻停止抖腿動作。
津美紀:“我去端飯菜,你們稍微等等哦!”她走進廚房,耳朵邊又開始出現什麼人的嚷嚷聲。
她不由得有些苦惱。
又開始了。
自從昨晚被“治療”以後,醒來她就能聽到誰在說話。
那個聲音低沉,摻雜着風更像是在怒吼,說著:“巴巴托斯,干點正經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