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糊塗時的清醒
阮墨蕭醒來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她聽見電話鈴響了,拿起手機看了看是鄭碩華打來的,按了靜音就把手機扔到一邊。
去公司?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她也不想去;去科技園項目那邊?好像也不用她做什麼,去了也沒用,而且鄭碩華在那邊,她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很是不想見到他;去店裏吃點東西?路太遠,不過她感覺也不餓,也沒有胃口。
這幾個問題,她反反覆復的糾結了一早上,她感覺什麼事情都一下子變得特別的無聊,對做什麼事情好像都失去了興趣,這個世界也好像變得空蕩蕩的,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從早上醒來躺在床上就一直沒有動,現在動了動腿腳,活動自如,動了動手指,也很靈活,眨了眨眼,頭頂上的事物清晰可見。
阮墨蕭又鬼哭狼嚎般的叫了一聲,發聲正常,聽力也正常,她被自己氣的撓了撓紛亂的頭髮,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她想着:不能在這裏待着了,床上一定是有一個幽靈,束縛住了她的思想,束縛住了她的心靈,讓她變得無奈、無聊,讓她變得時而抑鬱不安,時而狂熱躁動,在如此下去她非要發瘋了。
阮墨蕭懶散的樣子走進了浴室,轉身看鏡子時,被鏡子裏的人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被那個在黑暗處的幽靈附身了,躡手躡腳的走近些,緩緩撩起蓬亂的頭髮,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很疼,原來是被自己嚇到了。
“切,有什麼大不了的嘛,不就是走了一個蘇源嘛,沒有良心的傢伙,不值得。”阮墨蕭自言自語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言自語的說著,“以後有本事別在讓我見到你,要不然……”阮墨蕭看着鏡子狠狠的捏了捏手指,做出一個猙獰吸血的面容,“要不然活活把你吃了。”
阮墨蕭洗了一個香香的澡,收拾打扮了一番,打電話搖了兩個朋友就去逛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隨它去吧。
陸逢從醫院離開就去了店裏,回到店裏,李雨蜀只問了問他去醫院的事情,感嘆道:李正正真是讓人太不省心了,都這麼大了怎麼總是做出來一些小孩子才能幹的事情。
李雨蜀說著發現馬蘭蘭正在看着他,那眼神里好像是在說:你之前不是也一樣嗎,現在怎麼有臉好意思還說人家一個上學的小孩。李雨蜀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又說錯話了,就趕緊把嘴閉上了。
飯點的時間店裏的客人來來往往,依舊是很忙碌,客人多的時候陸逢就在廚房做菜,需要什麼的時候就喊一下李雨蜀,其它別的話也不多說,客人少的時候,如果有訂單外送的,陸逢就出去送單,送單回來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廚房,忙碌着準備着。
到了晚上八點半,最忙的時間段過去,陸逢就從店裏離開,臨走前還把鑰匙交給了馬蘭蘭。
“逢哥,你就這麼把鑰匙交給我了,是不是不太好。”馬蘭蘭手裏拿着鑰匙說道,“這店還有鄭哥,和蘇姐他們兩個人呢。”馬蘭蘭雖然知道這話說的不合適,但是她感覺與其總是這樣沉沉悶悶的還不如把話說開了好些。
“就是,逢哥,你給她算怎麼回事。”李雨蜀在旁邊說道。
“沒事你就拿着吧,他們兩個一個是天天懶的沒法形容,另一個出國了,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到時候再說吧。”說道蘇源出國陸逢笑了笑,“早上你來的早,你就先開門,我正好在早上也去跑跑單,還能賺兩份錢,你就算幫我忙了。”
馬蘭蘭聽陸逢如此說,也就不好在拒絕,只好先收下了,說道:“那我先暫時收着,逢哥需要的時候,隨時在拿去,反正我每天都會來店裏上班。”
“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在來客人了,你們兩個做點吃的,收拾收拾就早點下班。”陸逢看了看時間說道,“今天我就不管你們兩個了,吃什麼隨便,我去趟福利院那邊。”
“逢哥,你路上慢點。”李雨蜀和馬蘭蘭把陸逢送了出了,看着他騎車離開了,直至那背影消失在明亮的燈光中。
兩個人回到店裏,李雨蜀坐在了吧枱前面,馬蘭蘭到廚房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坐在了裏面,在裏面還有兩位客人,已經來了很長的時間了,估計也快要離開了。
“想吃點什麼?”馬蘭蘭端詳着手裏的鑰匙問道。
李雨蜀想了想說道:“別做了,做了吃完了還要收拾,等會兒去大排檔吧,好久沒有去過了。“
馬蘭蘭想了一下,痛快的答應道:“好啊,正好我也不知道做什麼。”
兩個人笑了笑,一拍即合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等客人離開之後,他們兩個收拾乾淨,騎上車就去了那熱鬧有人間煙火氣息的大排檔。
陸逢到了福利院,剛和幾位今晚不用值班的老師遇見,大家打了一個招呼。
“今天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張琴院長問道,陸逢陪在她身邊張琴院長一起進到了裏面。
“今天店裏的客人不多,就讓小雨和蘭蘭他們兩個在那看着呢,我難得早下班就過來看看。”陸逢微笑着說道。
孩子們已經回到了寢室,大一點的有的還在學習,有的在討論問題,討論那些他們未知的神秘科學;小一點的有的在畫畫,有的在床上玩玩具,有的還在玩遊戲;小女孩兒要比小男孩兒聽話的多,安安靜靜的在聽老師講故事,講她們那些好奇且想知道的事情。
聽到陸逢的話張琴院長笑了笑,邊往裏面走,邊說道:“那兩個孩子都很不錯,也很般配,蘭蘭聰明漂亮,小雨也很勤快,踏實能幹。”
“您都這麼說,那就一定錯不了,我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陸逢樂呵呵的說道,“看來這以後我得提前下班,多給他們兩個人一點空間,這樣說不定能早一點喝上他們的喜酒。”
兩個人走到院子裏的大樹下,坐在了石凳上,張琴院長慈眉善目的樣子看着陸逢,看着這個他從小長到大,她看着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懂事,那麼的善解人意,處處為別人着想,事事為別人考慮,很少能有時候想到自己。
話說到這裏,張琴院長本想試探着問問他對蘇源的看法,但是,她細細一想,發現最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蘇源了,也沒有聽陸逢說起過,還是一位女總經理,到了嘴邊的話又停住了。
陸逢陪着張琴院長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孩子們寢室的燈陸續的熄滅了,陸逢也就騎車離開了。
“小逢,回去的路上慢點。”張琴院長站在門口擺着手說道。
“沒事的,回去吧,張阿姨。”說完陸逢騎上車就走了。
張琴院長站在門口看着遠去的背影,想着她們今天晚上的談話,她覺得陸逢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但是不管怎樣,她始終相信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困難陸逢都會挺過去的,而且上蒼不會辜負這樣一個努力且善良的人。
陸逢騎着車在郊區外幽暗的路上行駛着,眼含微星,心若止水。人雖然在不斷的成長,不斷的經歷着各種事情,但是每次回家的感覺都是如此的相似,溫馨、幸福,波瀾不驚的包容着你在外面遇到的一切,福利院那裏是他長大的地方,那裏有他許許多多的姐妹,他不僅要做好自己,還要給他們做好榜樣。
回到庭院,大門落了鎖,聽到遠處的幾聲犬吠,這裏仿似就是他的一片世外桃源,收拾了收拾那些花花草草,回到屋躺下便睡了,不管怎樣,明天的太陽不依舊升起嗎?含苞待放的花朵依舊會盛開,那何嘗不積極的去擁抱每一天。
阮墨蕭在和朋友們瘋狂一天過後,到了晚上又去聚餐,又是K歌,還去激情四射的蹦迪,可想而知這一切的帶來的結果就是毫不留情面的把自己喝多了、玩兒倒了。
“蕭蕭,到你們小區的門口了,出租車不讓進,你醒醒,下車了。”阮墨蕭的朋友說道。
“大小姐,醒醒,到家了。”男的坐在前面側着身扭着頭,稍微大聲些的說道,“到家了。”來送她的是她朋友之中的一對情侶。
阮墨蕭喝的迷迷糊糊的,坐在後面靠在她朋友的懷裏,只是哼哼着,知不知道這在喝醉酒的語言裏代表着什麼,莫非是回答:“我知道了?”
“行了,咱們先下車吧。”男的說道,給出租師傅付了錢。
“你幫我一下,從那邊的那個車門,我一個人弄不動她,也不知道最近吃了什麼?怎麼變得這麼重。”
把阮墨蕭弄下車,在路上站穩扶好,只要稍微一鬆手就會摔倒。
“這怎麼走啊?你背着她。”女的說道。
“不行了,我喝的也有點多,實在有些背不動。”男的擺着手,累的氣喘吁吁的說著。
他們兩個人說著,阮墨蕭用力睜開眼睛一些,迷離眼神看着周圍,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用力掙開束縛着自己胳膊的東西,踉踉蹌蹌的朝前走着,越走變得越快,越快就越像要往前面傾倒。
“蕭蕭,怎麼了?”女的拉着她的一隻胳膊緊緊的跟着她,男的拉着她的另一隻胳膊。
阮墨蕭掙脫開女的拉着她的那隻胳膊,用手捂住了嘴,到了花壇邊鬆開手,一晚上吃的東西傾瀉而出,噁心的樣子大口的嘔吐着,聽那聲音有些撕心裂肺,像是要把那顆小小的心臟也要吐出來一樣。
“我的天啊,這味,這都是吃什麼了?”男的用一隻手拉着她的胳膊,一隻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素質還挺高,還知道找個吐到草叢裏,是個文明人,這下吃的東西全給花草施肥了。”
女的扶着她的肩膀,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說道:“可憐的小乖乖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看來這又是失戀了,我就知道,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嘿、嘿、嘿,說話注意着點,這不這兒還站着一個好東西。”男的用自己的一己之力駁倒女的下的結論。
“討厭。”女的害羞的樣子說道,兩人秀恩愛之間,稍一不注意差點讓阮墨蕭一頭栽進草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