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鳥

第十六章:夜鳥

墨年青視角:

路人乙:“墨師弟,拿那麼多符紙幹嘛,還都挑好的買?”

墨年青聳肩:“有人要畫符,沒辦法。”

路人乙癟嘴:“新人練手用最次黃紙就行了,這不就是花大價錢聽個響嗎!”

墨年青心裏翻白眼:“我樂意給她嗎,管得着嗎你。”

正想着,進門。

卻見灰頭土臉的驪北素手持狼毫,她不自覺咬着下唇,飽滿紅唇上磕出淺淺白印。

碎發垂在耳側,半掩白皙的耳垂。

墨年青綺念剛剛冒出一點,卻見那符咒隱約散發出不祥的紅光。

驪北見狀大驚失色,扔下筆,“靠”了一聲,扯着墨年青的衣領子就往外奔。

墨年青猝不及防,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卻見驪北單手扯着自己手臂,眼仍望着房內,墨年青幾乎繞着驪北為軸心,三百六十五度旋轉半圈。

最後踉蹌站定。

他驚恐地看着驪北。

只聽房中一聲巨響,驪北“嘖”了一聲:“這雷符怎麼這麼難畫啊。”

她伸出手,只見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此時皺紋遍佈,許多小小血口,指縫間隱約閃着細小的紫色閃電。

“你怎麼了?”她歪頭看他。

墨年青咽了口口水,顫抖:“沒事……”

媽呀。

墨年青咬牙。

驪北收拾了下,費了一天時間,也不過畫出八張符咒。

分別是:三張隱身符,可在結晶期強者面前匿形半個時辰。

三張辟邪符,這個畫來容易,驪北也不確定其辟邪驅煞功效有多強。

一張靈犀符,替身符,可以抵擋50%的攻擊,比較雞肋。

一張雷符,符咒分九品,雷符可達到五階,屬中高階符咒。

雷符難畫,即使驪北這般精神力較強者,也只出了一張。

二人收拾好,剛要出門,便碰上師兄王未明,當初正是他主持的初試。

他冷冷掃了眼二人。

“要去哪?”

墨年青這個沒出息的,神色變化明顯得能開染坊了。

驪北暗暗把包裹往身後帶了帶,使勁掐了把正要說話的墨年青。

“我,我們……嗷!”墨年青吃痛。

驪北意識到勁兒使大了,連忙裝作嬌羞樣子,靠在墨年青肩膀上,笑顏如花:“我們,是出去看看後山的小松鼠罷了。”

“是吧,阿年。”

墨年青被這一聲阿年叫得酥了半邊身子:“啊對對,去看松鼠。”

師兄狐疑掃了二人一眼。

又苦於看不出什麼破綻。

於是:“你們不許去跟着那幫老生湊熱鬧,叫院長抓到誰去了,或是想去拍賣會的,一律重罰!”

“拍賣會是什麼?”驪北純真問道,“你知道嗎?阿年。”

“我也不知道。”墨年青忍着嘴角抽搐,道。

兩人往後山走,墨年青忍不住往後看。

“別回頭!師兄在看我們。”驪北猛地提醒道。

二人一道來到了後山,又偷偷從小路繞了下去。

這還是墨年青拿一瓶二階丹藥活血丹同他人換得消息。

那師兄拍着胸脯說,這小路是他跟着靈鼬時偶然發現,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為了保險起見,二人夜深后才出發。

慘白的月光峭楞楞鋪了滿路,倒像是粗劣的白綢子。

二人心中卻滿是小孩偷吃糖那般快意,彼此無聲笑着。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下山的唯一途徑,有兩名本院弟子把守。

墨年青:“……”

還我丹藥,騙子!!

驪北眼疾手快,一把將墨年青拉着蹲下。

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其中一名弟子發現端倪。

“怎麼?”另一人問。

那人並未答話,驪北卻清晰感覺到空氣中靈息的變化。

來不及了!

驪北從懷中掏出傳送符,心裏在滴血。

嗚嗚嗚。

三顆中階靈石,沒了!

況且這傳送符品階不高,也只能傳送五十米,現下帶着墨年青,還不知道能走多遠呢。

木偶術?

不行。

它只是暫時叫人失去行動能力,可意識是還清醒的。

驪北急得汗珠要滾落,可確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這時,頭頂兀然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誰!出來。”

那聲音冷冽,不帶半分溫度。

驪北卻好像聽到了天籟般,心中希望的火焰“騰”地被點燃了。

二人對視,任非也呆住了。

驪北縮在草叢中,像一隻剛孵出來的小鵪鶉,眼巴巴看着自己。

任非也眉眼動了一瞬,又很快復歸平靜。

要是沒有她身邊那個蠢貨傻子般盯着自己,自己或許會更開心。

驪北做口型,擠眉弄眼:“求你,別說,回頭請你吃飯。”

“怎麼回事,有人嗎?”

同伴大踏步走來。

驪北下意識縮了縮腳,沖滿臉戒備的墨年青使了個“放心”的眼神。

果然,在還有一步就發現驪北的地方,任非也攔住同伴:“沒事。”

“是我看錯了,是夜鳥。”

夜鳥是叢林中食腐性靈獸,最愛吃死屍的腸子,常把頭鑽進靈獸肚子裏亂啄,走就可以帶一串掛在脖子上的層層肥腸走。

由於形象比較噁心,同伴聽到后立馬“咦”了一聲,退後三步。

“什麼色的夜鳥啊,若是紅色就得救治了。”

任非也瞥了墨年青一眼,墨年青跟着看了眼自己玄青色錦袍,就聽任非也淡淡道:“玄青色的。”

“還好,喘着氣,不需要救治。”

墨年青拳頭硬了。

驪北扶額,見那人在任非也的慫恿下越走越遠,她給墨年青打了個手勢。

二人匍匐前進。

路過二人旁邊時,驪北看見那同伴眼上矇著霧狀白色條帶的東西,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是任非也給他下的障眼法。

“靠譜!”驪北暗道。

路過任非也時,驪北悄悄扯了扯他袖口,笑着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任非也目不斜視。

待二人下山,二人眼前浮現任非也的傳話:

“辰時換崗,早點回來。”

墨年青“哼”了聲,頗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了?”

墨年青:“你們……你們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沒有啊,還人情罷了。”

只是是救命之恩。

驪北心裏暖暖的。

街道上人群熙攘,處處可見印着拍賣會信息的綢帶迎風飄揚。

墨年青卻帶驪北到了另一破舊市場。

兩個戴面具的人在門口把手着。

“身份信息!”。

他們喝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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