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容不下這樣的人
慕珺俐也幫腔道:“媽,妙嫣這孩子,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故意傷害自己家裏人啊!您看她都跪下了,就讓晚詩和安淺原諒她吧,行嗎?”
“我們可從來沒有讓她跪過,是她自己非要跪的!”慕安淺憤憤道。
慕老夫人看着季妙嫣,說:“你先起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跪來跪去的,像什麼話?”
“我,我只是想讓她們消氣。”季妙嫣囁嚅道。
慕老夫人嚴肅地說:“想讓她們消氣,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你這一跪,跪的是她們,還是你自己心裏的那份不安?”
季妙嫣無言以對。
慕君俐連忙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慕老夫人又說:“不管你剛剛是有意還是無意,你差點傷到了晚詩和安淺,這是事實。做錯了事,就要道歉,而不是哭哭啼啼,莫名下跪,看似懺悔,實則要挾。如果你再這樣,那,就不要留在慕家了,慕家容不下這樣的人。”
慕君俐一聽,頓時急了。
她剛要替季妙嫣辯解,就聽季妙嫣自己開口道:“外祖母說的是,剛剛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
說完,季妙嫣對着顧晚詩和慕安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個躬,說:“表嫂,表妹,剛剛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我向你們道歉。”
慕安淺這會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她要說不原諒吧,這大過年的,而且她現在確實什麼事都沒有,不原諒就顯得她太得理不饒人了。
但要說原諒,她心裏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總覺得季妙嫣沒有那麼無辜。
所以這會兒慕安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看向顧晚詩。
顧晚詩笑道:“大過年的,就不要傷和氣了,我們都回屋看春晚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季妙嫣的後背僵硬了一下。
慕安淺瞬間就明白了顧晚詩的意思。
不想在過年這天為了這事計較。
但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日後,且等着吧。
她有點想笑,但又覺得這個時候笑不太好,硬是憋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對季妙嫣說:“是啊表姐,走吧,進屋看春晚去。”
季妙嫣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這聲“表姐”里滿是諷刺?
但她這會兒又說不出什麼來。
“行了,都進屋,一起看春晚。”
慕老夫人這麼一開口,眾人便都不再提這件事,都回到了客廳里。
電視裏還在播放着春晚,現在正是一個歌舞節目,舞台上許多人又唱又跳,特別熱鬧。
現在客廳里人不少,本來也該很熱鬧的,可是卻沒有人說話。
慕君俐更是坐如針氈,不停地去看慕老夫人的臉色,同時心裏也在埋怨季妙嫣,大過年的怎麼能幹這種事情?還是在慕家,她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
下個節目是個小品。
這小品十分有趣,成功地逗樂了慕老夫人,就連顧晚詩和慕安淺也跟着笑。
慕澤晟臉上也出現了笑意,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因為看了小品才笑,還是因為看到她們笑了他高興。
慕君俐鬆了口氣。
季妙嫣趁別人都不注意,她起身來到廚房。
她想再準備點慕老夫人愛喝的熱茶。
剛剛,再怎麼說,她肯定是惹慕老夫人不高興了,現在總該做點什麼來彌補。
現在她已經對茶葉的擺放位置十分熟悉。
她剛將茶葉拿出來,就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季妙嫣立刻生了警戒線,快速回頭,看到走過來的人,是季澤也。
季妙嫣鬆了一口氣,隨口問:“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蠢貨。”季澤也靠在廚房門邊的牆上,譏諷地笑着。
季妙嫣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恢復如常,淡定地說:“比起有些人在廚房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調戲自己表弟的女朋友,我這點蠢好像不算什麼。”
季澤也臉色一沉。
今天在廚房裏他找顧晚詩搭話,他以為別人都在做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沒有注意,沒想到,季妙嫣竟然注意到了,還敢拿這事諷刺他。
季妙嫣根本沒看他的臉色,還在自顧自地說著:“不僅如此,這人還沒討到好,他千方百計地跟人家套近乎,可是人家拿着把菜刀,差點把他的魂兒都給嚇沒了。”
“你說夠了沒有?”季澤也壓着嗓音怒斥。
他不敢太大聲,怕被客廳里的人聽見。
“行了大哥,你說我們兩個在這裏互相嘲諷有什麼用?”季妙嫣淡淡地說,“你不覺得這種時候,我們更要同心協力嗎?”
季澤也沒說話,不過他在心裏是同意季妙嫣這話的。
雖然他們兄妹倆從小到大關係都不怎麼好,但是畢竟是親兄妹,在這種他們都存了心思要爭權奪利的時刻,聯起手來,總比單打獨鬥要好得多。
季澤也沉默,季妙嫣也不着急,自顧自地沏茶。
一直到茶香已經瀰漫開來,季澤也終於開了口。
他問:“你剛剛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剛剛雖然沒直接走出去,但也站在門口,聽了個大概。
當然,他不會相信,季妙嫣是真的不小心。
季妙嫣冷冷一笑,道:“看她們不順眼。”
憑什麼她從小過着苦日子,她們就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當然了,她看慕澤晟也不順眼。
只不過剛剛慕澤晟沒跟她們站一塊兒罷了。
她覺得攻擊兩個人的成功率比攻擊一個人要高。
他們三個人誰傷到,她都高興。
可惜最後他們誰都沒事,嘖。
“那也不必冒這麼大的險。”季澤也皺眉,“今天過年,外祖母有多高興,你看得出來。”
“我有冒險嗎?”季妙嫣說,“我一口咬定我不是故意的,他們誰還能拿出證據來說我是故意的?我知道院子裏有監控攝像頭,但大過節的,誰也不會開口說去查。更何況,就算真查了,也看不出任何破綻。當然了,慕澤晟他們不會信我,他們信不信我不要緊,只要外祖母信我就行。”
“她信你了嗎?剛剛她在院子裏說的話我可聽得清清楚楚,那不像是在袒護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