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扁白善
海珠鎮大牢。
劉縣令額頭冒汗，實在是想不明白江家這幾個祖宗怎麼會在別人家吃早飯的時候發難的！
天知道他昨晚吃不飽睡不好的，兩個大黑眼圈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會兒。
早上早飯都沒吃完就聽到手下來報，說是江家二爺單槍匹馬殺到大牢裏來了。
他嚇得腿都軟了，屁滾尿流地爬到了天牢來。
白家人就是都死光了他也不在乎！他怕的是江家人把他一起推平了啊！
他這個縣令還要不要做了！
等他好不容易滾到，江家兄弟已經在天牢裏了。
“縣令……咱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門口站崗的小兵苦哈哈到。
那江家二爺真不愧是參軍，一把大刀殺過來嚇得他腿都軟了！
海珠鎮的兵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啊！
劉縣令臉色發白，“罷了……你們，今日什麼都不知道……出去吧。”
他圓滾滾的身子往牢房門口一站。
“縣太爺，您……”
劉縣令抹了把臉，“本官親自守着要犯！嫌犯！還不快滾！？”
劉縣令眼睛一瞪，士兵立刻道是，都走光了。
劉縣令眼神空洞，臉色發白地聽着裏頭傳來的慘叫，兩條腿都發抖。
牢房裏。
昏暗潮濕的牢房氣味難聞，暗無天日。
白善此刻蜷縮成一團，不斷向幾個男人磕頭求饒。
“大人們！貴人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福寶會是江家人啊！”
“我更不知道麗娘是你江家人啊！”
白善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啊！
早知道那個女瘋子竟然是江家人，他說什麼也不會由着她死了啊！
要是留着她……不！哪怕是留着福寶，他今日也能有翻身的機會！
這可是縣太爺都怕的家族啊！江家一定非富即貴，幫他還個賭債又有什麼難的！？
他多了一絲希望，火熱的眼神燃了起來，“各位爺……我怎麼說也是福寶父親，我這些年養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看最後我賭債都換不上了，賣兒賣女，也沒有賣了福寶啊！”
“我呸！”
江年一口老痰吐他臉上，“少他媽騙老子！我們福寶明明就是自己機靈跑了的！你護着她？你他媽不給吃不給穿弄得福寶一身傷，你有臉說！老子砍了你頭丟去喂野狗！”
他斗大的拳頭狂亂地落到白善身上，才不管他死活，拳拳到肉。
揍得白善慘叫連連，出氣多進氣少了。
老三江盛嫌棄地拉住老二，“你也不嫌髒了手。”
江繁文質彬彬遞上一個粗布麻袋，“套起來，叫得真難聽，髒了耳朵。”
於是白善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大麻袋從天而降。
這麻袋也不知道裝過什麼東西，一股腥臊的臭味，還有黑乎乎的東西。
老六江守冷靜道：“哦，我忘了，來的路上馬廄里拿的，裝糞的。”
裝糞的……
糞的……
糞……
白善渾身疼痛，胃裏酸水直冒，忍不住塗了個昏天暗地。
可他沒有進食，早就是吐無可吐，眼看着就嘔出酸水和血水來。
江家兄弟可沒有要停手的架勢，拳打腳踢，好好地在白善身上出了一口惡氣。
最後還是江啟淡淡叫停，“行了兄弟們，別搞死了，搞死了可就便宜他了。”
他要的，可是江家生不如死。
老二江年又呸了一聲，揉揉拳頭，“就這玩意兒，不夠老子開胃小菜的！”
不過他也壓制住脾氣，聽大哥的話停了手。就這樣把白善搞死，確實是便宜了白善了。
白善已經跟個死屍一樣癱在地上，動也動不得了。
他的妻妾一起關在這裏，此刻都是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不敢說。
本來就不是什麼恩愛夫妻情，何況白善此人到底作惡多端，他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一個妻妾為他求情。
他們只是蒼白着臉，害怕江家兄弟把拳頭對準自己。
他們……也沒少欺負福寶啊。
誰知道那個瘦瘦弱弱的懦弱小丫頭，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身世如此不凡！
不少姬妾嫉妒得手指甲都嵌進肉里了，恨得牙痒痒！
要是……能被救出去，得到家裏人如此愛護、支持的是他們該多好啊……
可惜幻想終究只能是幻想。
江家兄弟知道大哥還有大事要問，便配合地站在他身後。
江啟坐在原本捕快準備的長椅上，居高臨下，踹了一腳白善。
“別裝死，我問你，麗娘當年是如何到你白家來的？又是……怎麼死的？”
說到“死”這個字，他面色森寒。
他還記得自己眾星捧月的小妹妹，他看着麗娘長大的。
她是那樣天真可愛，善良聰慧，還有些小小狡黠。
那時候他有多寵這個妹妹，現在就有多恨眼前匍匐在腳底的這個男人！
白善這種貨色怎麼配得上他的妹妹！怎麼配得上他的麗娘！
江盛笑了笑，冷靜地找弟弟江熙借了一套銀針。
江熙心疼地看着三哥，“哥……”
“三哥回頭再送你一套新的。”
愛醫如狂的江熙這才點點頭，冷漠地看着白善。
醫者仁心，不過江家人都護短，白善這種貨色，在江熙看來也是死不足惜。
江熙笑眯眯地蹲下身，銀針一根、一根，插入白善手指。
十指連心，尖銳的痛叫白善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饒了我！饒了我！——”
“說不說？”
“我說！我說！”白善整張臉已經腫得不能看，門牙掉了一個，說話都漏風，“我……我也不知道麗娘為什麼會來到海珠鎮……”
據白善所說，他當時只是在出去游湖的時候看到了船上的麗娘。
當時麗娘年輕貌美，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小船上，隨着湖水輕輕蕩漾。她玉足玩着水花，一派天真無邪。
白善本就是紈絝公子哥兒，一下子就被美人迷住了。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也勸他趕緊上去搭訕美人，不要錯過良機。
白善於是就真的靠近了麗娘的船，在麗娘差點因為船身不穩掉進湖水的時候“英雄救美”，順理成章地保護了麗娘。
麗娘自然就信了他。其實換做其他姑娘必不可能因此相信一個男人，很快白善發現了麗娘的不一樣。
——她是一個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