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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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沒通過考試的考生們全部離場之後,老婦人伸出手,在虛空中畫了一道複雜的印記,隨後,那道印記分成數百道流光,分別沒入了考生們的身體中。
“你們身上已經被打上了印記,以後你們就能夠隨意進出學院了。正式的課程將會在五天後開始,如果你們缺課三次,或者平時測試有一次不合格的話,那麼就會被開除,接下來你們可以回去做準備了。”
說罷,老婦人帶着另外兩個人轉身離去。
“蘇書!”
正當蘇書也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看,只見宮心海正穿過人群向著自己這邊跑來。
“宮心海?你還有什麼事嗎?”蘇書面無表情道。
宮心海看着蘇書那有些冷淡的表情,略帶歉意道:“抱歉蘇書,之前那個條件我沒有完成,所以我現在在還欠你一個條件。”
“不用了。”蘇書搖了搖頭,“你直接給我餘燼吧,就按市場平均價。”
宮心海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很快又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下去了。
“好。”
蘇書收下宮心海遞過來的三百餘燼后沒有多做任何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只給宮心海留下了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現在很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就只是有過幾次交集的陌生人罷了,之前宮心海會從暗靈鴉手中救下他完全只是因為獲取圓球而順手為之。
到真正面對危險的時候,對方可能會救自己,但那必然也是在權衡了得失之後的。
不過對方救了他這是不爭的事實,要是以後宮心海如果也遇到危險,他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是會出手的,但絕不會拼上自己的性命。
而且,蘇書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大家族的子弟仇家一般都有很多,之前那長弓忌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不想再因為宮心海的關係而被牽連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疏遠宮心海,離對方越遠越好,這樣才能遠離紛爭,過上平穩的生活,平安通過這場傳承。
酆夜學院外的廣場上,即使是已經天黑了也是人山人海,這裏基本都是那些等着孩子們的家長,他們都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夠給他們帶來通過考試的好消息。
舒雅和阿托斯也在其中,只不過他們的表情不是很好,因為之前那些相繼出來的孩子們都在抱怨這次的考試非常的難,特別是最後的那個額外加考,更是讓大部分人折戟沉沙。
阿托斯面色很難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兒子這次考試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雖然他對托雷的文化和天賦很自信,但他知道在實戰方面托雷可謂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而舒雅的臉上則完全是擔憂之色,她害怕得不是托雷通不過考試,而是怕他在裏面受傷。
“托雷出來了!”
舒雅指着一個方向驚喜地叫道。
阿托斯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托雷正穿過人群向這邊走來,與其他考生的喜悅不同,托雷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父親,舒雅。”
蘇書本來想給兩人一個笑容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臉上並沒有擠出任何錶情。
“托雷!”
舒雅衝上來就小心翼翼地檢查着蘇書的身體,生怕他在考試的時候受了什麼傷。最後發現蘇書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就連之前胸口上的那道傷口也消失不見了,她這才舒了口氣。
“托雷,你這次考試情況怎麼樣了?”阿托斯問道。
蘇書回答:“父親,我通過了‘考試,現在已經是酆夜學院的學員了。”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兒子!”
阿托斯大笑着,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以看出此刻他有多麼高興。
走在去旅館的路上,阿托斯臉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舒雅也一直在蘇書身邊歡呼雀躍着,但蘇書卻只是平靜地走着,偶爾敷衍的回應舒雅兩句。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外界的熱鬧的歡愉似乎都和他沒有了關係。似乎是之前在迷霧中呆久了的後遺症,導致他現在根本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只想自己一個人獃著。
蘇書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以前那吵吵鬧鬧的模樣,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了吧?
不知道芸姐和李某某發現我突然性情大變後會怎麼想呢?
也有可能我會永遠呆在這個世界吧?
阿托斯找的旅店在城中算是比較好的那種,各種吃住洗浴服務都非常齊全,而且他還開了三個房間,也沒有區別對待舒雅,想來這位父親也是那種捨得為孩子花錢的人。
其實這從之前那滿書架的書就能看出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的書本可是比地球的要高三四倍呢,要買到那麼多書肯定需要一筆不小的開銷。
“咚咚咚!”
傍晚,蘇書剛洗漱完,就聽見屋門被敲響的聲音。
“請進。”
蘇書回應后,只見舒雅推開房門,抱着一身乾淨的衣物走了進來。
舒雅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道:“阿雷,我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明天就穿這套乾淨的吧。”
“好。”蘇書只是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然後房間就陷入了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舒雅也沒有離開,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蘇書抬起頭來看着少女,疑惑道:“你……還不走嗎?”
舒雅的眼中滿是霧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阿雷,為什麼你從考場出來就一直這麼不開心的樣子?而且一直都對我愛搭不理的,是舒雅做錯什麼事了嗎?”
又要哭了啊。
蘇書沉默了,他真的很討厭安慰別人,有時候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錯,但是卻要費盡心思去安慰別人,說著一些沒有什麼用的心靈雞湯,搞到好像是自己錯了什麼一樣。
煩躁。
莫名的煩躁。
“舒雅,你沒錯,你先回去吧,我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等明天再來找我,好嗎?”蘇書催促着舒雅離開,他現在已經在儘力地剋制自己了。
誰還不是個孩子啊?他也才十六歲而已,也就比舒雅大了三歲,憑什麼要他處處為別人着想啊?憑什麼要讓他來委屈自己啊?
舒雅強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那阿雷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然後輕輕帶上了房門。
蘇書吹滅桌上的蠟燭,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抱住自己的膝蓋靠在床頭,雙眼在黑暗中變得空洞而無神。
托雷,托雷,托雷!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