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更解氣?
邵洵的臉上浮着酒氣,身體不舒服的原因讓他有幾分懨懨的。他本是要喝水的,聽到程敟這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說:“怎麼,怕我把你吃了?”
程敟知道他是在譏諷,沒吭聲兒。
邵洵像是知道她的那點兒心思似的,慢騰騰的接著說:“既然戒備着,還上來幹什麼?程記者,提醒你一句,拒絕么,要趁早。我要是真有什麼心思,你這跟了上來,我是做還是不做?你這樣兒,正常男人都只會當成欲迎還拒。”
程敟竟然被他堵得無話可說,漲紅了臉站着。她知道他說得沒錯,只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誰叫自己心軟呢?她懊惱不已,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她,拒絕要趁早。於是順勢而為,客客氣氣的說:“謝謝邵律教訓,我會請林助理儘快過來。”
她說著轉身就要走,但才剛走了兩步那人就叫道:“等等。”
程敟不得不停下腳步。
邵洵端起杯子緩緩的喝了一口水,說:“這雖然不是你的職責,但舊城區的拆遷,程記者的稿子好像是得給我過目?”
他這是在赤裸裸的要挾,程敟哪裏聽不出來,不由得漲紅了臉,回身瞪着眼睛看着那人。
邵洵病歪歪的窩在沙發里,清冷又矜貴,就那麼淡淡的與她對視着。
室內一時靜極了,最終還是程敟敗下了陣來,捏緊的手指鬆開來,客客氣氣的說:“邵律想吃什麼?”
她只想速戰速決,說完這話認命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不常開火的緣故,冰箱裏空蕩蕩的。程敟本是想隨便煮碗面的,但打開冰箱下的冷凍層,才發現裏面竟然有一盒小餛飩,於是便改成了煮餛飩。
她心裏頭憋氣,不敢將廚具弄得砰砰作響,於是在餛飩煮好后胡亂的攪合了一番,又故意的煮過了火候,餛飩盛起來時餡兒已經露了出來。
她毫不覺愧疚,放上勺子就那麼端了出去。
邵洵的臉色仍舊很差,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來。看到放到面前的餛飩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並未說話,拿起了勺子。
在程敟以為自己過關了時,他突然問道:“程記者在家就是那麼煮餛飩的?”
程敟這下早想好了借口,說:“抱歉,廚藝一直不好。邵律要是介意,我再去煮一份。”十分誠懇的語氣。
邵洵沒說讓煮也沒說不煮,只是用勺子在碗裏挑揀着。
程敟自認為任務已經完成,見他一直不說話,便開口問道:“請問邵律我可以走了嗎?”
碗中的餛飩已經看不出是餛飩樣兒了,餡兒散開皮子已經軟爛掉了。邵洵實在下不去口,將勺子丟回了碗裏。
程敟的心裏一驚,他已抬頭看向了她,要笑不笑的說:“看來我還得提醒程記者一句,一旦決定要忍下去,記得打落了牙齒滿口是血也只能往肚子裏咽。想要報復么,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比如,你往這餛飩里加點兒別的,看着我吃下去,不比弄成這樣兒更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