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耐
程敟到底臉皮薄,一時訥訥。
邵洵吐了口煙霧,慢騰騰的走向她,帶了幾分戲謔的說:“程記者明明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大晚上還敢單獨來找我,或者不僅僅只是為了公事?”
他的個子高大,影子投落在程敟的身上,莫名就添了幾分壓迫感。
她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幾步,隱忍着說:“邵律喝醉了。”
邵洵哼了一聲,沒再步步緊逼,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冷冷淡淡的說:“本事那麼大,就沒打聽到我最煩人死纏爛打?”
司機開了車過來,他掐滅煙頭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往車邊走去。
程敟因他的話一愣,隨即心一橫,幾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說:“我知道邵律忙,三番兩次打擾您十分抱歉。請您體諒我們工作上的不易,如果您不打算接受任何媒體的曝光,還請您讓人打電話向戴主任說一聲。”
邵洵今晚的酒喝得不少,被攔住去路更添了幾分不耐,唇角勾起了譏諷來,說:“程記者既然覺得工作不易,大可辭職。”
他說完這話看也不再看程敟一眼,繞開她上了車。
程敟咬碎了一口銀牙,對這人更是厭惡。手中有點權利便只會為難人。接二連三的碰壁讓她厭煩不已,完全沒有了以往越挫越勇的心性,甚至厭惡再看到邵洵那令人噁心的嘴臉。
她再次決定明天攤開了同老戴說,事情那麼久還沒有進展,她已無能為力。
隔天早上,她醞釀好說辭,正要去老戴辦公司,出差才剛歸來的徐晨就探過頭來,說:“嘿,那天的八卦還沒八卦完,程敟你就一點兒好奇心也沒有?”
程敟本就心不在焉的,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八卦,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徐晨嘆了口氣,說:“你啊你,年紀輕輕連八卦的興趣都沒有和鹹魚有什麼區別?”她也不賣關子,接著說:“就那麼邵律,我上次不是告訴你他大有來頭嗎?他呀,是邵氏的少東家。就是干不好得回家繼承家業的那種。”
程敟一愣,徐晨哈哈的笑了起來,在她的肩上拍了兩下,說:“怎麼樣,沒想到吧?”
她說完風風火火的走了,留下程敟在原地站着。她本是要往老戴辦公室的,這下緩緩的坐回了位置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桌上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電話是老徐打來的,她接起來,還未說話老徐便說道:“小程,你趕緊去頌安。剛才那邊打來電話,說同意讓我們跟進了,但具體還得過去談。我在石溪路這邊,暫時走不開。”
程敟詫異,昨晚邵洵明明沒有答應,今天怎麼會突然讓他們過去。她的心裏疑惑,但老徐已經掛斷了電話。她只得按下疑惑,收拾東西匆匆往頌安。
接待程敟的是拆遷案中的一位年輕律師,告知她可以跟進案件,但必須所有稿子必須都得讓他們先過目。並給程敟遞上了一份保密協議,這期間內,未經允許她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有關案件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