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老子是活不起了?差他那一盒糕點?
陳道聽完后,輕挑了下眉頭,沒有第一時間講話。
而是坐在一旁椅子上。
揮手讓站在旁邊的下人端來一杯熱茶,輕抿了幾口暖暖胃,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父親。
“父親,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講。”
“有屁就放。”
陳平德沒好氣的開口罵道。
本來打算心平氣和的坐下和道兒,來場父子之間的心與心之間的交流,但每次看見道兒這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不爽。
跟這小兔崽子在一起待久了,自己肯定活不長。
陳道將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這三條路都很好。”
“但是——”
“父親,你最需要規劃的是不是你的路?”
“一個近六十歲的老頭了,眼看就要入土的年齡了,竟然還窩在這麼小的個城池當個小族長。”
他聳了聳肩,掃了眼四周繼續道:“父親,你不會想的坐享其成吧,其他人都說孩子啃老,到了你這兒,你是想啃兒啊。”
“男人,要有志氣一點,別老想着啃兒。”
“多想想自己以後路該怎麼走,加油,父親,我相信你。”
“不該瞎操心的別瞎操心。”
“好了。”
陳道緩緩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后便朝外走去:“牛莽,走了。”
“媽了嘎巴子的。”
陳平德眼眶通紅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怎麼跟你老子講話的,當老子的關心一下兒子的以後路有錯嗎?”
“還讓老子多想想自己以後怎麼走。”
“不是老子年輕的時候給你拼出一個陳府,你能有現在的底氣嗎?”
“我沒用過陳府的靈石。”陳道停下身子,轉頭望向陳平德輕笑了起來:“不要老動怒,對身體不好。”
“放狗屁,什麼叫做沒用過陳府的靈石,你小時候沒偷過陳府的靈石嗎?”
“那是我辛辛苦苦偷來的,是勞動所得成果,當然不算用。”
“放屁!”
陳平德當即神情憤怒的一拍桌子:“六子給我將這個兔崽子抓起來!!!”
“今天,老子要親自教訓一下這個小兔崽子,告訴這個小兔崽子什麼叫做家法!!”
話音落下。
一直站在陳平德身旁的那個鬢角發白的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拎着刀朝陳道走去。
與此同時。
站在陳道身後的牛莽,也滿臉無奈的拎着刀擋在了六子面前,小聲道:“六爺,各事其主,抱歉了。”
六子,也名六爺。
陳府里地位比較高的那一小撮人,平日裏常年跟在陳平德身旁,操心着府內大小事務。
陳府內的人見了都會叫其一聲六爺。
他雖然和六爺並不熟,但礙於年長,平日見面也會叫一聲六爺。
“讓開。”
陳平德望着擋在陳道面前的牛莽陰沉道:“我數三下,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而陳道,則單手拄着木傘安安靜靜的站在牛莽身後,嘴角帶着笑意,沒有講話。
“呼。”
牛莽略微無奈的深呼了口氣,隨後身上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骨聲,整個人臉上的慵懶和無奈頓時消失,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雙手將手中大刀緊緊握在手中,身子微微半躬,緊緊盯着面前持刀的六爺,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嘶啞道。
“我是少爺的狗。”
“狗是要認清主人的。”
“剛好我也一直想見識下六爺的手段。”
而六爺見狀也眼睛微微眯起,單手看似好像鬆鬆垮垮的拎着大刀,食指在刀柄上隨意敲擊着。
眼看一場戰鬥就要一觸即發,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好了。”
陳平德略微無力的開口打斷道,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七歲的時候,道兒偷了家裏的靈石,並且做了筆假賬。
然後當時就揍了一頓道兒。
結果誰知道,沒過幾年,陳道就不知道從哪將這個牛莽領了回來。
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機會揍道兒了。
沒辦法,每次準備動手,這個牛莽就站出來擋在前面了。
有一次,他準備來硬的。
但誰知這個牛莽是真拚命啊,那大刀舞的呼呼的,滿地都是鮮血,一個人打倒了他陳府五個下人。
雖然陳府下人,只負責平日陳府日常,並沒有多大戰鬥力,但至少也是五個健壯男人啊,連道兒的衣角都沒摸到,就被這個牛莽全砍到在地了。
從那以後,他就再沒對道兒強制動手了。
道兒這個手下,是只要打起來,那是真拚命啊。
“唉。”
陳平德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你們倆快滾下去,別在我眼前鬧心了。”
“我上輩子都造了多少孽,這輩子才能淪落到成為你父親。”
“那兒子就先下去了。”
陳道嘴角帶着笑意,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后,便轉身朝大堂外走去,然而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對了,牛莽,將我的那幅字留給父親。”
“是。”
牛莽神情警惕的盯着面前六爺,並沒有第一時間收刀,而是繼續對峙着。
六爺盯着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欣賞之意,搖頭笑了起來,抱刀退到一旁。
“呼。”
見六爺退下后,牛莽輕鬆了口氣,才從懷裏取出一幅字畫放在一旁桌子。
又從懷裏掏出一份糕點,也放在桌子上。
“那個,老爺,這是少爺回來路上給你買的一份糕點。”
“滾。”
陳平德神情陰沉的低喝道:“老子是活不起了?差他那一盒糕點?”
牛莽也沒回話,轉身就小跑跟在陳道身後,朝大堂外走去。
...
待陳道兩人走後。
陳平德才面色陰沉氣不打一處來的,再次重重拍了椅子扶手一巴掌,望向六子:“六子,你評評理。”
“當老子的,兒子犯錯了,我揍他一頓有問題嗎?”
“額...”
六子面色略微尷尬的摸了鼻子:“放在常人世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說的好。”
“那為什麼到了我這裏,就不一樣了?”
“從小我都沒打過他,只不過那次給家裏做假賬的行為太過惡劣了,我才揍了他一頓。”
“結果從那以後,他就不知道找了個人帶回來,每次我想揍他的時候,這個人就頂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