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斯內普狂喜

“神鋒無影。”

隨着念咒聲，大門砰的一聲炸開，達利和德思禮夫婦都驚醒了。

“是哪裏在開戰嗎？”達利揉着惺忪的睡眼，咕噥着。

弗農姨夫抱着一支老式雙管來複槍連滾帶爬的跑進客廳，他將槍口對準門前黑乎乎的人影：

“門外是什麼人？我警告你——我有槍！”

一個黑頭髮黑袍子的陌生人隨着噼里啪啦的木門損壞聲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裏。

他回頭看了一眼損壞的木門，逃出魔杖，低聲說了一句：

“恢復如初。”

於是那木門就又自動拼好，在咔噠的一聲中，完美鑲進了門框。門外的暴風雨聲瞬間減弱了。

那個陌生人晃了晃腦袋，將額前的一縷頭髮從眼睛前晃開，赫莉婭現在看清楚了他的全貌：

一張蠟黃且消瘦的臉，顴骨兩邊深深陷進去。鷹鉤鼻子，眼神像鑽子一樣犀利，油膩膩的黑髮像窗帘一樣垂在他的耳側。

聽見弗農姨夫的問話，陌生人從嘴角擠出一絲譏笑：

“鄙人是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

“是你！那個可怕的住在蜘蛛巷的男孩！”

佩妮姨媽發出一聲尖叫，顯然，她認出了斯內普。

赫莉婭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真的是他，霍格沃茨的魔葯課教室，斯萊特林學院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最重要的是，他是哈利·波特最討厭的老師，嗚嗚，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讓斯內普來親自接待，而且，問題是——海格……呢？！

可是，沒有想像中的嘲諷與冷笑，斯內普反而在她面前的地板上盤腿坐了下來，輕聲細語（好像怕嚇到她一般）道：

“想必，你就是赫莉婭·莉莉·波特了吧。”他的聲音恍若耳語，

“你和她，真的很像。”

他的眼睛裏，似乎有淚珠要滾出來，但在抬頭一看，卻沒有有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

“誒？！先生——什麼？”赫莉婭抬起頭，疑惑地看着斯內普。

“我說，你的眼睛、頭髮、樣貌，很像你媽媽莉莉·伊萬……嗯，波特。”

斯內普看着恍若莉莉·波特翻版般的赫莉婭，又輕聲把話重複了一遍。

這時，弗農姨夫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叫：

“夠了！現在——一切到此為止了。請你馬上離開，先生！你這是私闖民宅！”

“哦，住嘴，德思禮，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大傻瓜。”斯內普從衣袋中抽出魔杖，輕巧的揮舞。槍支在他的控制下自己飄過來，並迅速綰成了一個死結。這一切行雲流水的動作，使槍支看起來就像是橡皮做的。

斯內普又揮揮魔杖，槍飄走了，自動降落到了角落裏：

“好了。”

弗農姨夫又發出一聲怪叫，彷彿一隻老鼠被人踩了。

“不管怎樣——波特小姐，”斯內普轉回身來，從身後掏出一隻微微有些扁的盒子，“我答應替魯伯·海格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本來是他要來接你的這個東西來，但是他臨時出了點小事故，”看着斯內普笑眯眯的樣子，赫莉婭忍不住懷疑是這傢伙把海格給催眠了，“來的時候可能有些壓壞了，不過他說味道還會是一樣的。”

赫莉婭看了一眼盒子，雙手接過——她知道裏面是什麼，她的蛋糕——脆脆的道謝：

“嗯——謝謝了，先生。”

她用顫抖的手打開了盒子，果不其然，盒子裏是一個黏糊糊的巧克力大蛋糕，上面用綠色糖汁寫着：

祝赫莉婭生日快樂。

赫莉婭看了看蛋糕，伸手點着蛋糕上面的英文單詞：

“嗯——應該是HAPPYBIRTHDAY，而不應該是HAPPEEBIRTHDAE.”

赫莉婭一本正經的糾正着上面錯誤的拼寫，斯內普挑了挑眉，探過頭去，看了看那兩個詞，確實拼錯了。

斯內普抬眸看向赫莉婭，他在她那認真的小臉上看到了莉莉當年的樣子，說起來，這孩子還真像莉莉小時候，機靈、可愛，像一團燃燒着，好像永不會熄滅的火球。

“至於這個，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斯內普從身後掏出一個編製精美的花環，一個聖潔雪白的，百合花花環。

“喜歡嗎？”

“喜歡，你做這個，是為了我媽媽么？”女孩點頭，隨即疑惑的問道。

“嗯——你冷嗎？”斯內普抿抿唇，轉移了話題，他看女孩穿的淡薄寬鬆，忍不住問道。

“嗯。”赫莉婭點點頭，確實是冷。

斯內普將他凌厲的目光越過德思禮夫婦，最終落在了空空的爐箅子上。看到那裏只有一團薯片包裝袋時，他冷哼一聲，拿出了魔杖，捅了捅鐵質的爐架子：

“火焰熊熊。”

壁爐里瞬間爐火熊熊，潮濕的木屋裏火光搖曳，赫莉婭感覺周身暖和起來，彷彿跳進了熱水池。

“呼——好多了。”赫莉婭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澄凈的綠色眼睛看向了斯內普，斯內普有一瞬間感到十一歲的莉莉正看着他，赫莉婭嫣然一笑，“可以給我我的信了嗎？”

“什麼？！你是說，你還沒有拿到過信，波特小姐？”斯內普壓制着眼底的怒火。

“嗯，”赫莉婭聳聳肩，“這又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有很大的問題！赫莉婭·波特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和你父母都是什麼人嗎？”

弗農姨夫突然能開口說話了：

“住嘴！”他說，“先生，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這孩子知道任何事！”

可惜，赫莉婭是知道劇本的，她看着斯內普的黑眼睛，後者正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當然知道咯！”赫莉婭古靈精怪的眨眨眼，“我們都是巫師。”

此話一出，其威力不亞於一顆炸彈。德思禮一家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斯內普，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上，對達利揚起魔杖：

“起開一點，你這傻大個兒，”不需要他再威脅什麼，達利已尖叫一聲，躲到他母親背後去了。

斯內普坐在沙發上，從他那大的出奇的黑色袍子裏掏出一樣樣東西，一把銅壺，一包壓癟的香腸，一隻撥火鉗，幾隻缺口的杯子，一瓶琥珀色的液體，一封信還有一把金色的小鑰匙。他將信，琥珀色液體和金色鑰匙重新裝進兜里，一邊裝，一邊對赫莉婭解釋：

“這些東西是我從海格那裏借來的，據我了解，今天晚上你們應該吃不到什麼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所以就要來了這些。”

斯內普一揮魔杖，撥火鉗動了起來，自動夾着第一批香腸飛到火上。小屋裏充滿了烤香腸的香味和嘶嘶的聲音。

當斯內普從火上拿下六根油汪汪、稍稍有點焦的香腸時，達利坐不住了。

可弗農姨夫先他一步厲聲說：

“達利！不許碰他給你的任何東西！”

斯內普看着達利，拉下臉，輕蔑一笑：

“德思禮，放心——”他講一根香腸遞到赫莉婭手裏，

“請波特小姐吃一根香腸吧，再配上點生日蛋糕應該能填飽肚子了。”

斯內普不冷不熱的說，隨後遞過來一封全新的新：

“我想，是時候給你看這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