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地窖里的秘密
袁野找了一圈,原來這門就在自己腳下。
“這是地下室?”
普爾曼看起來有些不高興,說道:“從你進門起就在找這個,很想知道裏面有什麼對不對?”
袁野尷尬地笑了笑,順口問道:“那這裏面到底是什麼。”
看到普爾曼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斯蒙德在一旁打着圓場,“我這朋友不是本地人,說話做事的風格和我們不太一樣,我也經常被他問得很無語,您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
普爾曼儘管年事已高,但他那雙眼睛卻很凌厲,他的身上彷彿帶着一種殺氣。
他盯着袁野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臉上的表情這才有所緩和。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能嗅出你們身上的死靈氣味嗎。”
“是的。”
“答案就在這下面。”
普爾曼指着地上的那扇門。
他剛說完,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聲讓人心驚的低吼。
聽到那聲音,袁野後腦勺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老師和小師妹,還有查拉圖和秋雅,他們變成死靈之後發出的吼叫就是這個樣子。
“這裏面關着死靈!”
袁野腦子裏立馬冒出來這個恐怖的想法。
斯蒙德也是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樣,難以置信地看着普爾曼。
反倒是普爾曼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你不是想知道嗎,那就自己下去。”
“咕嚕——”
袁野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這地下室裏面十有捌久關着死靈,普爾曼這老頭子有點壞啊,讓自己下去看看,那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嗎。
斯蒙德也說道:“這太危險了吧。”
普爾曼露出一副輕蔑的模樣,說道:“如果連這都害怕,那你們也就不要尋究死靈的事情了。”
被他這話激到,袁野看了一眼斯蒙德,決定要親自下去。
“要不還是我去吧。”
“不,你留在上面。”
袁野悄悄給了斯蒙德一個眼色。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普爾曼,萬一這老頭子使詐,起碼斯蒙德留在上面還能對付他。
在兩人決定之後,普爾曼打開了那扇門。
門的下面是一條深深的暗道,牆上有往下爬的梯子。
剛湊到洞口,就聽到裏面嘶吼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聽起來還不止一個。
“老朋友,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斯蒙德驚訝地看着普爾曼,實在難以理解他把死靈關在地下室的做法。
普爾曼對此並不做過多的解釋,他看到袁野站在洞口猶豫,譏諷道:“如果不敢的話,你還是趕緊走吧。”
聽到裏面群魔亂舞的嚎叫聲,袁野確實後悔了,心說剛才就不該逞這個能,但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辦法再往後退了,只能硬着頭皮下去。
順着牆上的梯子,袁野開始往下爬。
每下去一步,心臟都要猛地顫抖一下,害怕沖地下室里突然衝出來死靈咬住自己的腳。
梯子不是很長,袁野很快來到了底下。
下來之後,袁野直接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這是什麼!
我的天,瘋了吧!
在袁野的面前,赫然有三個死靈。
當時就把袁野嚇得猛往後退,無奈後面就是牆,整個人差點沒嵌進牆裏。
那三個死靈看到袁野之後立刻狂躁起來。
袁野剛準備順着梯子往上爬,忽然發現這些死靈都在原地過不來。
這讓他稍稍冷靜下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過了片刻,等到眼睛適應了地下室里昏暗的環境,袁野這才注意到這三個死靈的身上都綁着厚厚的鐵鏈。
“這是……他在養死靈?”
袁野只覺得這太瘋狂了,竟然有人將死靈養在家裏。
這時候普爾曼也來到了地下室。
他手裏拿了一盞燈,有了燈光,地下室里變得亮了許多。
斯蒙德在他後面也跟了下來。
看到這三個被鐵鏈鎖住的死靈,他的反應和袁野如出一轍,滿腦袋的頭髮都嚇得豎了起來。
“老朋友,你……”
斯蒙德突然反應過來,以前大家都傳說森林的邊上住了一個怪人,這個人的房子裏經常會傳來怪聲,但沒人見過他房子裏有什麼,總之這個人很奇怪,圖拉村的人也都遠遠地躲着他。
到現在斯蒙德才明白這怪聲是怎麼回事,原來這老傢伙竟然養着死靈,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處於一種什麼特殊的愛好。
藉著燈光,袁野仔細辨認着這三個死靈的長相。
她們都是女的,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看起來三十多歲。
另外兩個要小很多,都是十幾歲的樣子。
看着她們掙扎嘶吼的樣子,讓人莫名心肝發顫。
“她們都是女的。”
袁野回頭看着普爾曼。
普爾曼低沉的聲音說道:“她們是我的妻女。”
那一瞬間,袁野更是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原來地下室里的這三個死靈竟然是普爾曼的妻女。
斯蒙德瞪大眼睛看着普爾曼,“老朋友,你……”
普爾曼低下頭去,傷感地說道:“我捨不得她們,所以將她們關在了地下室。”
斯蒙德恍然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要一個人住在這裏。”
普爾曼點着頭。
正因為妻女都變成了死靈,他不敢靠近村子,害怕被村子裏的人發現。
如果被人知道的話,村裏的人一定會趕他走,甚至會要求他殺掉變成了死靈的妻女。
他太愛自己的妻女了,不想再次失去她們。
所以他才遠離村子,在森林的邊上蓋了這座房子,挖了地下室把妻子和女兒關在裏面。
這樣,他每天就可以和妻女在一起了。
袁野的心情很複雜,一是被普爾曼的瘋狂舉動所震撼,二是感慨於他對妻女的愛,明明都已經變成死靈了,可他還是不離不棄,哪怕把她們關在地下室里,也要天天陪着她們。
這樣一個男人做出來的事情竟然讓人有些眼眶脹紅。
“她們變成死靈多久了?”
斯蒙德記得很久以前普爾曼就一個人住在了森林的邊緣。
普爾曼回憶了一下,說道:“應該快二十年了吧。”
“這麼久!”
袁野聽得直咋舌,這個男人和死靈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普爾曼看着袁野,說道:“這下知道為什麼我能聞出你們身上的死靈氣息了吧。”
袁野和斯蒙德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只覺得頭皮發麻。
“我能問您一些有關死靈的事嗎。”
“你想問什麼。”
“比如她們需要吃喝嗎。”
“不用。”
“完全不用?”
“不需要,這麼多年她們沒吃過任何東西,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們每天都這麼有精神。”
袁野直呼不可思議,這玩意兒簡直就是永動機啊。
“那她們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嗎。”
“火,還有水。”
“水?”
這些傢伙害怕火袁野還能理解,卻沒想到她們還會怕水。
普爾曼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她們就是非常怕水,絕對不會去任何有水的地方。”
斯蒙德想到了什麼,說道:“那要是和這些傢伙中間隔着一條河不就安全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你不要忘了,凜冬正在席捲而下,到時候河流也會被凍住。”
“噢!”
斯蒙德拍了一下腦門,果然自己還是想簡單了,眼下才剛剛入冬,等到天氣再冷一些,到時候草原上的河流都會被凍結,那這玩意兒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看來還是火把更靠得住。”
“是的。”
“她們有意識嗎。”袁野問道。
普爾曼搖頭道:“我和她們朝夕相處生活了二十年,我只能告訴你,沒有。”
“那有辦法讓她們變回去嗎。”斯蒙德問道。
問完,他就吐了吐舌頭,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太蠢了,要真有辦法的話普爾曼早就用上了。而且是人死了之後才會變成死靈,就算是變回去,那也是變成了死人。
普爾曼被這個問題搞得有些悶住。
袁野趕緊問了下一個問題,“那死靈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說起這個,普爾曼的目光變得發散,陷入到了回憶之中。
“二十多年前,我是一名士兵,奉命前往冰封要塞,在那抵禦北方的野蠻人。”
“原來塔亞森林北邊的那座要塞叫做冰封要塞。”
袁野一下就想到了那幾個救了自己的騎兵。
普爾曼說道:“是的,那是抵擋野蠻人南下最重要的關隘。”
斯蒙德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普爾曼以前是個士兵。
“確切地說,我是個逃兵。”
時隔多年,當普爾曼提起自己的軍旅生涯時,神情中還是帶着愧疚。
“我們奉命與野蠻人作戰,那些傢伙身體強壯,嗜血成性,他們好像不怕死一樣,每次戰鬥都會變得瘋狂,和他們作戰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普爾曼繼續說道:“那一次我們小隊奉命離開要塞去查探敵情,結果中了他們的埋伏,我的戰友們都在拚命戰鬥,而我……”
袁野和斯蒙德都不做聲,這個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畢竟他們沒有資格去嘲笑一個曾經在戰場上和敵人浴血奮戰的老兵。
說完自己當逃兵的這段經歷,普爾曼彷彿解脫了一樣。
這些年,這個秘密一直壓在他的心底,今天終於有機會傾吐了出來。
之後,他就帶着妻女來到了圖拉村隱居。
但好景不長,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染上了一種怪病,沒過多久就相繼死去。
傷心的普爾曼將這些當成了奧拉降下的懲罰,懲罰他拋棄戰友臨陣脫逃。
袁野問道:“那她們又是怎麼變成死靈的?”